坦誠 迎接帶給她無限溫柔的微風……(1 / 2)

燼歡 銜香 9183 字 9個月前

人皆不願露出自己不好的一麵。

尤其是在在意之人麵前。

剛進府便躺了三日,後來一次又一次莫名的病,還有那些在山村的日子……

一個又一個,都是謊言。

陸縉隻要稍作回想,便能知道她的不堪。

比起害怕來,江晚吟更多是羞恥,渾身皆泛了淡淡的粉,垂著眸不知該往哪裡看。

然陸縉的反應太過淡然。

淡然到好似完全不震驚。

比她預想的雷霆震怒要平靜太多。

平靜過了頭,反倒讓人生疑。

江晚吟羞恥過後,忽然又緊張起來,一雙眼像受驚的林鹿,略含警惕:“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

早到她難以想象。

陸縉想。

他一貫洞察人心,江晚吟太過敏|感,此刻不過是揭穿事實她便已幾近崩潰。

若是知道他一早便發現了,恐怕不但不會感激他,反會逃的更遠。

沉吟片刻,陸縉掀了掀眼簾,並沒說實話,隻道:“昨晚。”

果然是昨晚。

他剛剛發現。

江晚吟莫名覺得舒心,然一垂下眼瞼,眼淚還是掉。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縉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雖能猜出個大概,但他要她親口坦白。

江晚吟被他銳利的眼神一盯,不知該如何開口。

陸縉幫了她一把:“此事,是你嫡母和長姐逼你的?”

“是。”江晚吟點頭。

“你父親知道嗎?”陸縉又問。

“知道。”江晚吟還是點頭。

竟都知道?

陸縉眼底沉了沉,原來整個伯府都在欺瞞。

真是好大的膽。

“因何緣由?”

“長姐與人私|通,墮了胎,不能圓房,所以找了我來。”

江晚吟答了一半,但是在想到裴時序時,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將他說出口。

這也同陸縉查到的一致,他撥著手上扳指,問:“他們拿什麼逼的你?”

“我母親的骨灰。”江晚吟道,頓了頓,又補充,“還有我舅舅,此刻,我父親的人還在青州。”

“你舅舅?”陸縉故作不知,“你不是長在莊子上?同你舅舅十分親厚?”

事已至此,江晚吟也沒有瞞他的必要了,便將自小被舅舅接走,長在舅舅家的事情和盤托出。

陸縉隻當不知,等她說完,才道:“所以,整件事,是江氏與人私通,傷了身,見你樣貌同她有幾分相似,用你母親和舅舅逼了你來替她圓房?”

江晚吟想點頭,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一點私心。

便是裴時序。

在想到裴時序時,她聲音一頓,忽然不知如何對陸縉解釋。

“怎麼不說了,我說的不對?”陸縉看向她,雙手交疊,“或者,你還有彆的緣由?”

江晚吟被他幽沉的雙眼一盯,心口突然發緊。

一開始她的確是把陸縉當成裴時序,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很少再將他和他聯想在一起。

一彆不過半年,她和裴時序,卻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明明隻是想為裴時序報仇的,到最後,她不但把身子搭進去了,心也搭進去了。

江晚吟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但情愛這種事完全沒道理可言。

一切完全不受她控製,遠遠超出了她的設想。

隻是一想到哥哥,她心底還是止不住的酸澀。

酸澀的同時,再看到陸縉,她又覺得內疚和羞愧。

兩種情緒夾擊著,江晚吟覺得自己好似在油鍋裡煎,糾結的五臟六腑要攪成一團,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怎麼了?”陸縉問。

江晚吟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終究還是說不出口裴時序的名字,隻搖搖頭:“沒什麼。”

陸縉聽出了她在有意回避。

這般回避,是忘了,還是太過在意,所以不敢提?

陸縉轉著手上白玉扳指,周身的氣息冷了下來。

但到底還是沒逼她,隻沉默著,再給她一次機會,等她坦白。

車廂裡一度極為安靜,安靜到幾乎讓人窒息。

江晚吟敏銳地感知到了陸縉的不悅。

又想,他大約還是接受不了相替的事吧。

江晚吟知道他一貫最不喜欺瞞,垂著眸道歉:“此事,她們固然有錯,我也不是無過,終究還是我對不住你。”

陸縉仍是端坐著,並不說話。

江晚吟更加如坐針氈。

他大約,當真是惱了她了。

江晚吟也無顏麵再待下去:“我的錯我自會承擔,隻是我舅舅實屬無辜,你不要對他動手。”

“好。”陸縉答應道。

江晚吟聽著他冷淡的語氣,心口悶沉沉的:“你若是不想再看見我,等舅舅回來,我自然會走。”

“走?”陸縉微傾著上身。

在她心底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到了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是要走。

江晚吟心底難受的緊,被他看的更是無地自容,起身便要下車。

陸縉火氣更盛,眼一沉,終究還是叫住了她:“誰讓你走的?”

“那你要怎樣?”江晚吟已經是強忍著,才沒被他的冷淡逼出淚來,“你不說話,不正是默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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