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if線·強取豪奪 三(1 / 2)

燼歡 銜香 8677 字 9個月前

花廳裡一時極其沉默。

裴時序此刻殺心四起。

為了避免重蹈覆轍,裴時序並未在上京安排紅蓮教的人,此時,他在上京無甚助力,貿然暴露隻會打草驚蛇。

他壓下躁動,迅速衡量當前的局勢,又冷靜下來。

軌跡雖又同上輩子一般,但好在這回江晚吟入京尚且不到半月,他們之間應當情意不深。

眼下,陸縉既然尚未知曉晚上的人是江晚吟,不如便將錯就錯,將此事壓下去。

否則,江晚吟既已**,陸縉一旦知道,怕是又會如從前一樣不放手。

如此一來,既無損於江晚吟的名聲,也不會引起陸縉的執念。

於是衡量片刻後,裴時序忍下怒意,握了握江晚吟的指尖:“阿吟,咱們雖定了婚,但此事是我一時衝動,一切皆是我的錯,你不必替我隱瞞。”

江晚吟微微抬眸:“哥哥,你……”

“先彆說話。”裴時序握著她的指尖又用力三分,壓低聲音,“阿吟,照我說的做。”

江晚吟略一思索,明白裴時序是在為她的名聲考慮。

她心口微酸,一時間五味雜陳,便跟著低低應了一聲。

兩人忽然改了口風,陸縉眸色微深,看向江晚吟:“他說的,是真的嗎?”

江晚吟實在無法麵對陸縉,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照著裴時序說的點了頭:“是。”

“你不是被逼的?”陸縉又問。

江晚吟搖頭:“我們青梅竹馬,的確已經定了婚,此事是我不好,這些日子多謝姐夫關懷,國公府規矩森嚴,做出這種事我也無顏麵再待下去,還請您網開一麵。”

“青梅竹馬……”

陸縉緩緩負手,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不知為何,心口莫名的發沉。

此時,江華容聽到消息也急急的趕了過來,她臉色煞白,腳步急促,走到門前時險些跌一跤,當聽到江晚吟的話時,麵色忽地又放鬆下來。

她看了眼江晚吟,又看了眼裴時序,三人目光交彙,很快達成了共識。

江華容深吸一口氣,也附和著道:“三妹妹,你怎能做出如此糊塗事?你眼裡還有沒寡廉鮮恥?”

江晚吟攥緊手心,忍著不語。

江華容數落了一番,又看向陸縉:“郎君,三妹妹雖糊塗,但她同這位既已私定終身,年輕人一時情動,按捺不住也在所難免,他們既情投意合,依我看也不必再追究了。”

“是嗎?”陸縉微微抬眼。

江華容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她立馬又繃著臉,數落了江晚吟一番。

陸縉隻抿著茶不說話,腦中思緒千回百轉。

好半晌,他最後問了江晚吟一遍:“當真沒有旁人欺侮你?”

江晚吟搖搖頭:“沒有。”

“好。”陸縉擱了杯子,眼神在三人之間逡巡一圈,眼簾一垂,示意人給裴時序鬆了綁。

這便是放過他們的意思了。

一場危機霎時化險為夷,江華容送陸縉離開,隻說剩下的交由她處理。

江晚吟垂著頭,裴時序亦是沒多言,隻是目光冷冷的。

陸縉偶然瞥過他側臉,腳步頓住:“你說,你是陸家的旁支,哪個旁支?”

“青州陸氏。”裴時序簡略地捏了個名姓。

這是他從前在紅蓮教時的假身份之一。

陸縉淡淡地嗯一聲,沒再多問什麼。

陸縉一走,江華容便叫人將門關上了。

事已至此,為了不讓陸縉生疑,裴時序認下來是最好的辦法。

幸好已經圓了房,江華容的身子養的也差不多了,不久,她便無需人替代,這個時候將江晚吟送走也算順理成章。

裴時序在乎江晚吟的名聲,江華容怕暴露替代的事,兩邊互相捏著把柄,心照不宣地將錯就錯。

裴時序提出要回青州,江華容也答應了。

等江華容走後,江晚吟將這些日子的遭遇全同裴時序說了,她垂著眸。不停的自責。

裴時序亦是心如刀絞,將她抱的極緊:“是我不好,我們回青州去,立即成婚。”

江晚吟聽他仍要成婚,心生猶豫:“可我如今已經……已經失了身,如何還能成婚?”

“無妨,我不在乎,阿吟。”裴時序緩緩擁住江晚吟。

早知如此,他便不該去綏州的。

江晚吟眼淚掉的愈發的凶。

“沒事,我們來日方長。”裴時序撫著江晚吟的碎發,“此事交由我,等回了青州,伯府的人一個都彆想逃,我自會替你討回公道。”

江晚吟何嘗不是恨極了父親和長姐,可他們不過一介商戶,如何能抗衡?

江晚吟遲疑:“你要如何做?”

“這你便不必管了。”裴時序壓下戾氣,安撫的揉著她的發,“咱們明日立即從水路回青州去。”

江晚吟也不好再過問,隻能如他所言,暫且忍一忍,準備同他一起回去。

至於陸縉,他待她極好,江晚吟不能任他受長姐欺瞞,更不知該如何開口,便想著等徹底脫身後給他寫封信吐露實情。

(九)

回了前院後,陸縉指派康誠去查查江華容。

康平跟在陸縉身後,則小聲嘀咕了幾句:“江小娘子看著柔柔弱弱的,我覺著她不像是會自願做這種事的樣子,興許,她是被欺負了,受人威逼才不敢吐露實情。”

“是嗎?”陸縉抿了口茶,“你是說,欺侮她的另有其人?”

康平越想越覺得不對,點頭:“正是,公子您有所不知,今日那人聽到江小娘子受辱時眼中滿是戾氣,一看便是不知情的樣子,想來大約是主動頂下的,也不知那背後的人究竟是誰,竟是讓江小娘子連說也不敢說,寧願自己背了私通的罵名。”

康平歎了口氣,他對這個溫溫柔柔的小娘子印象極好。

陸縉忽地擱了杯子,眼底晦暗不明。

正值十五,天上懸著一輪圓月,湖中亦是映著一輪月。

天上月,湖中月,真假難辨,晚風吹拂過湖麵,送來淡淡的荷葉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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