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解決戶口(1 / 2)

沈淮著急忙慌的趕緊從馬桶邊的收納盒裡掏出紙巾,隨手抓了幾張紙擦了擦,衝了廁所就往外跑,幸好自己回來後把門從裡麵插上了,否則外麵的人要是進來一看,就能看到空蕩蕩的房子中央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防盜門。

如果真讓人看到了,沈淮覺得自己肯定會被打成妖魔鬼怪,沉塘估計是少不了的,要是慘烈一點,說不定得被當做妖怪燒死。

因為把門插起來了,倒也算是逃過一劫,沈淮跑出家門看著空氣中的防盜門消失了,喘了兩口氣,感歎自己運氣好,下次一定也要記得把門關好。

門外的王建設還在奇怪,這沈淮是跑哪裡去了?要是不在家,咋的門還鎖上了,剛準備轉身走人了,門又從裡麵打開了。

沈淮板著臉開了個門,發現門外除了王建設也沒彆人之後,又掛上了一副笑臉模樣,顯然剛才就是防備著有彆人在。

“叔不好意思啊,剛才睡著了才聽到聲,咱們這是去辦戶口的事麼?”沈淮從門縫裡鑽出來,也沒有邀請王建設進屋子的意思,反手把門關上了之後也沒東西鎖,隻能用力拽了兩下指望這木門給點麵子,彆散開。

王建設能當上村長也是有原因的,好歹也算是會做人會做事,看到沈淮沒有邀請他進去的意思,不止沒有說什麼,甚至體貼的往後退了兩步走到院子裡,也沒有再往沈淮房間裡看。

“是這麼個事,你等會也不用帶什麼,就直接和我去鎮上的公社登記就行了,咱們村的戶口變動必須到鎮上登記,等會咱們一起坐車去,你啥都不用說,我鐵定幫你辦的好好的。”

王建設拍了拍沈淮的肩膀,幾乎快把沈淮當自己兒子疼了,畢竟誰家兒子也沒有隨隨便便就能弄來幾百斤大米的本事。雖然這幾百斤的米王建設還沒看到,但是昨晚好歹也看到了二十斤的米不是?這一晚上能拿出來這些,其他的還能少了麼。現在在王建設的眼裡看來,這沈淮簡直比他親兒子都要來的寶貝。

“行嘞叔,我聽你的,到時候還請你多多幫襯,至於我答應你的,你放心我每晚都給你送來。你記得給

我留個門就成。”

沈淮一聽點點頭也笑了,兩個人互惠互利的事,自然是千好萬好的。

跟在王建設的身後,沈淮和昨天來的時候一個模樣,一臉的呆滯麵無表情的裝成個傻子,王建設背著手走在前麵,沈淮呆著個臉跟在後頭的,幸好王愛黨就在隔壁那條出村子的路口等著,兩個人也就走了兩分來鐘就到了。

老王家也就王愛黨來了,畢竟把人挪出戶口這種事必須是當家戶主出麵的,要不然王愛黨肯定丟給王劉氏去做了,他中午寧願在家休息一下,下午還要乾活呢。

“建設啊,咱家的事可麻煩你了。”王愛黨看到王建設和沈淮出現之後也沒看沈淮,就當她不存在,倒是衝著王建設笑了一笑說道。

“愛黨叔你看你說的,咱們都是一個村的親戚,這有啥麻煩不麻煩的,咱們趕緊出發,趁著中午把事辦了,下午還要繼續忙農活呢。”王建設坐上了牛車就說道。

現在看上去兩個人似乎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剛開完大會那會,王劉氏差點都把手指頭戳到王建設的鼻孔裡了,畢竟他們家如果不能賣了沈淮,那就是相當於白養了這麼些年了。王建設當然也不願意他們把沈淮賣了,如果真的賣了,他從誰手上拿米啊,所以王建設是苦口婆心的解釋,他們這樣做,警察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沒見到現在警察基本上每年都要去一次山裡屯麼,這是為啥,就是為了防止前幾年那種事再出,就算沈淮是瘋子,難保到時候在那邊病好了,和警察告狀,到時候他們都得完蛋。

這麼已解釋,王劉氏和王愛黨也怕了,畢竟誰也說不準這忽然瘋了的人,會不會忽然就好了,萬一告警察了,他們這個算不算警察當初宣傳的那種拐賣婦女?萬一也被抓了咋辦,這麼一想,王建設說的,安置在村裡的廢棄房子獨門獨戶也不錯。

牛車是隊裡的牛,平時養在村子的養殖場裡有專門的人照顧,平日裡出去放牛,割草,打掃牛棚等,也是要算工分的,而且還不低,不過這活幾乎一直都是程澤元他們家的人乾的,程澤元是村裡的醫生,也算是個赤腳醫生,是兩三代以前逃荒到村上的,一直有傳言他們家祖上是給皇

帝看病的禦醫,到了村上之後,人倒是沒怎麼看,基本都是給村上的動物看了,誰家豬要是懷了要產仔了,或者牛不吃食了拉了吐了,基本都是程澤元去看,程澤元年紀大了,就是他的兒子程大牛接著乾。現在村上養殖場的豬和牛棚裡的牛基本都是程大牛在照顧。

這次趕車送他們去鎮上的也是程大牛,平日裡這村上的牛是不會給彆人用的,也就是這次是村長要去鎮上才借了牛去拉車,程大牛坐在拖車前頭趕車,王建設和沈淮一邊,王愛黨則是單獨坐在他們對麵。

王愛黨時不時的就和王建設說一些村上的事,雖然不像是村上的那些個婦女們一樣說一些東加長西家短的事,但是好歹一些大事還是要聊一聊的。

“建設啊,這隔壁的劉家村又來倆知青,你說這城裡娃娃咋個想的,就想要來農村種地,這種也不會種,這不是瞎搗亂麼。”王愛黨抽著旱煙,嘬一口之後眯著眼睛分外享受的模樣,在一張口就是一大坨的煙霧彌漫,沈淮聞了兩口就覺得難受,嗓子癢癢的就想咳嗽。

王建設倒是沒啥反應,他也喜歡抽煙,隻不過不喜歡這種勁大的旱煙,他就好個卷煙,平日裡有的抽也很開心,要是沒有,就隻能自己用煙絲和草紙卷吧卷吧當卷煙抽。

“誰說不是呢,那些個城裡娃娃怕不是讀書讀多了,讀傻了,咱們村上的誰不想去城裡享福吃供應糧,就那些個城裡娃娃瞎鬨騰,好日子不過,非要到農村來受苦,這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乾上一整年,都不一定能存下多少糧食,他們城裡出來的做工人的,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不管天氣旱澇保收的好日子不過,非要來農村瞎鬨騰。”

王建設就看不起這些個城裡娃娃,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好日子過夠了,腦子都不好了,這年頭誰不想去城裡當工人,吃供應糧,要是能坐辦公室當領導穿四個口袋的衣服那就更好了,竟然還有城裡人想不開去農村種地。

王愛黨搖了搖頭也表示不理解:“誰說不是呢。”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就把城裡的下鄉知青批評了個遍,聽他們的意思仿佛要是王家屯來了知青,恨不得一個個的都趕回城裡,千萬彆在村裡

瞎糟蹋。

沈淮坐在一邊倒是聽得挺起勁的,她對於知青下鄉倒是知道,因為城裡人口過剩,勞動就業崗位不足,沒辦法隻能安排過剩的勞動力下鄉,所謂的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說白了,就是因為城裡位置不夠,隻能讓這群最會鬨事的學生們去村裡待著,彆在城裡鬨事。

隻是沈淮一直以為,知青下鄉應該是六八年左右的事情呢,怎麼沒想到這會就已經有知青下鄉了,而且聽上去村裡人似乎還挺嫌棄這些知青的。

顧忌到自己目前還是個小瘋子和傻子,沈淮也不能插嘴問關於知青的事,一路上憋著滿肚子的疑問乖乖坐著,一句話都不能說的就這麼熬到了鎮上。

沈淮自從穿越到這裡已經是第二天了,這會還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到了什麼地方,聽口音和自己的家鄉還是挺像的,但是又有一些不一樣,沈淮的家鄉是南江,南江地處長江以南,四季溫差較大,夏天很熱,冬天很冷,春秋兩季加起來不足一個月的時間。沈淮一直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一年隻有兩季的城市,過了夏天就是冬天,冬天結束就是夏天。

南江的口音算是國內少有的硬。人家都說江南水鄉吳儂軟語,隻可惜南江雖處於地理上的江南,卻和水鄉沒什麼關係,吳儂軟語更是想多了,女孩子一張嘴滿口的硬茬子,聽上去就是不好惹,以前沈淮和家裡老人住在老城南,一口的老城南方言,後來上了小學了和父母住,搬家到了城北,又學了一口城北的方言,明明就一個半大不小的南江城,偏偏城南城北方言相差還有些大,搞得沈淮口音綜合以後說話更硬了,每次一張嘴說話,彆人都覺得像是在和一個大老爺們吵架一樣。

王建設和王愛黨說話的口音很像是南江的城北口音,但是又和沈淮記憶裡的城北口音有一些不同,沈淮跟著一行人到了鎮上,遇到的路人說話,聽上去倒像是城南,倒也是和沈淮記憶裡的城南也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