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已經半乾了，沈淮隨手用浴巾把頭發擼了兩下，因為一直在打電話，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沈淮乾脆光著身子睡的覺，臨睡前沈淮還在看著手機裡的通話記錄。
第二天早上醒來以後，沈淮第一件事就是召喚出住家，一邊開著免提打電話，一邊穿上衣服，刷好牙洗好臉吃了早飯，一直到最後電話也沒接通。
從家裡離開以後，沈淮立刻才出發去找了王建設，一大早王建設一家就起來洗洗刷刷了，劉菊花在昨晚王建設的指點下也算是明白沈淮肯定不是仙女這件事了，所?以一大早看到沈淮以後劉菊花冷哼一聲，表示了對於昨晚沈淮撒謊騙她這件事的不屑以及鄙視。
沈淮也沒在意，劉菊花怎麼看
她不重要，關鍵在於王建設怎麼處理她昨晚說的事。
王建設看到沈淮來了以後就知道，她肯定是來談條件的，沈淮來了以後兩個人又是往房間裡一鑽，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情形，沈淮開口還是那句話。
“建設叔，我想去上學。”
王建設的話也還?是沒變：“可以，用我說的數來抵。”
沈淮憋著一股氣：“叔，你讓我一年掏出五百斤糧食，三百斤肉，是不是過分?了些。”
何止是過分?，簡直就是特彆過分?，但是王建設一點都不急，喝了一口水仿佛這件事輕而易舉一樣。
“丫頭，你也知道叔的意思，你想想看，你去上學，能和彆人家的當齡孩子一樣麼，人家家裡好歹是住的自己的房子，還?有彆人父母兄弟，你呢？你還?是住的村上的屋子，每年本來就說好要用糧食來抵債，叔一年收你一百斤糧食不過分?吧，再說了，其餘四百斤，你是個勤快孩子，能多賺工分，自然你的底線工分?就高，那自然要給的就多了。”
“叔，真沒這麼多，我老實?和你說，頂多就有五桶油，還?有二百多斤大米了，沒了。”沈淮低著頭，看上去有些可憐巴巴的，“叔，我是真的想去上學，我努力上學，以後去城裡工作，我記你這份恩情，行麼。”
沈淮臉上的表情特彆為難，看上去是真的沒什麼辦法了，王建設怎麼都不相信，畢竟沈淮第一次和他談判那個樣子，就不像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孩子，哪天晚上來送米送肉，一點都不含糊，她手裡好東西肯定多著呢。
“丫頭，不是叔不幫你，真的就這個數。”王建設咬死了，就是每年五百斤糧食，還?有三百斤肉，讀書的錢，村裡也不會出，她自己想辦法。
這種獅子大開口的方式，對於王建設來說並不是真的想要這麼多，這麼多的東西也進?不了他的口袋，都是要交給村裡的，隻是，沈淮要是能掏出來這麼多，那就意味著她背後擁有的是更多的糧食和肉，那麼王建設肯定不會讓她離開村裡，就算是死，王建設也要把她拖死在村裡！
沈淮咬著牙，差點都要拍桌子罵娘了，這種和搶有什麼區彆！她不就是想要上個九年義務
教育……不對，九年義務教育，沈淮想到這詞，九年義務教育是從幾幾年開始來著？
沈淮一時班會想不到具體的年限，但是隱約間記得?大概是建國初期，記得是有一次看報紙的時候偶然間看到的，說是建國初期文盲率特彆高，所?以國家規定了九年義務教育，當時的城市執行率要比農村高多了，基本上城市職工的家裡都是要求必須讓孩子上學，如果不同意，就讓廠裡的領導去談，關鍵那會孩子們上學基本都是在廠裡的學校，學費便宜，基本也沒多少家裡是阻止的，也就是村裡了，因為窮沒有錢，加上重視勞動力，所?以才會不讓孩子上學。
如果能談得?下來，沈淮也不想動用最後的方法，現在沈淮還是希望能個點東西就把事情談下來的。
“叔，你既然不信我，那我帶你去！就這麼多，再多也沒了，你愛信不信！”沈淮裝作氣衝衝的就往外走，走了兩步發現王建設沒跟上來，反而停下腳步“叔，不去看看麼！”
“丫頭，你不傻，我也不傻，你就算帶我去看，那也是看你藏好的，背後你肯定有更多的東西，你能掏出五桶油，二百斤大米，肯定能有更多東西，這些東西，你到底怎麼來的，你一個村子都沒出過的丫頭，哪裡來這麼多東西。”王建設不動如山，隻是說到最後，眼神裡像是帶了毒，恨不得?把沈淮扒光了，撕開皮看到裡麵的一切秘密。
沈淮停留在原地，眼淚水一下子就留下來了：“叔，真的就這麼多，我和你說實話，這些東西，是我在山裡的防空洞裡發現的，那個時候我被打的狠了，太害怕了就往山裡跑，偶然發現的，叔，真的就這麼多了，你全拿了，我就沒命活了。”
王建設看沈淮哭的都快抽過去了，心裡半信半疑的，對於沈淮，王建設始終覺得?像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從那天早上她忽然瘋了，或者說裝瘋開始，她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王建設說不上來，說她中邪了，沒見過那個邪祟不殺人，還?給人吃給人喝的，說她還?是原來的沈丫頭，卻怎麼也不像。
沈淮最後什麼都沒談下來，哭哭啼啼的離開了，臨出門的時候劉菊花嗨翻了個白眼，從背後吐了沈淮一口唾沫，一點都沒有顧念曾今沈淮給米的情誼。
冬歇期，也沒什麼農活了，王建設和劉菊花，帶著四個兒子一起去了山上打算去防空洞去看一看，那個山洞裡少說也有幾十年沒進?去人了，幾個人到了山洞口的時候誰都不知道王建設帶他們來是什麼目的，一群人也沒發現，躲在山林裡的一雙憤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