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究的視線往顏今歌那邊瞧了眼。
顏今歌皮膚很好，毛孔很小，膚色白皙的像是能發光。當初在男團裡，他的人氣很高，能出道，就是靠著一張臉征服的那些顏值粉。
此時，顏今歌眼底根本沒有黑眼圈，完全看不出沒睡好。
“雖然許導跟宋董的關係不一般，但工作是工作。”
林究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顏今歌懂這個道理。
等到了片場，林究給顏今歌雇傭的助理正在以顏今歌的名義發早餐，顏今歌強打起精神來，任誰看了，都不會知道顏今歌昨夜沒睡好。
工作人員吃了顏今歌團隊送的早餐，再看見顏今歌，都紛紛與他打招呼。
顏今歌一一回應。
他這邊剛到沒多久，剛去化妝，奕昊天也來了。
和顏今歌一樣，奕昊天昨天也沒睡好。
但他皮膚沒顏今歌好，再加上年紀比顏今歌大一些，眼底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很明顯。
——奕昊天心中知道，他或許該早點將之前在攝影棚裡發生的一切告訴經紀人，好與經紀人商討如何破局，但他又無比清楚經紀人性格，怕經紀人知道後，不想得罪宋崢鈞，直接將他放棄。
最終奕昊天糾結一夜，為了自己的事業著想，還是什麼都沒說。
“如果之前攝影棚那件事，讓琳姐知道了……”
奕昊天威脅地看一眼助理。
三名助理對視，都紛紛說：“放心吧昊天哥，我們當然不會說出去。”
“那就好。”
奕昊天嘴角一勾，戴上墨鏡，“月底給你們發獎金。”
“謝謝昊天哥。”
“昊天哥，這事兒您就放一萬個心吧。我們跟的是您，又不是琳姐，肯定您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事兒事關重大，您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不讓我們說，我們肯定就不會說。”
“對啊，何況昊天哥現在可是圈內的頂級流量，現在的資本都看錢，就算是那個什麼宋董不願意用您了有如何？肯定還有其他資本願意用……”
“就是就是。”
奕昊天被吹得渾身舒暢，可一到片場，就有種人間真實的感覺。
“你昨天晚上上哪兒鬼混去了？眼底下的黑眼圈這麼重，是不知道今天拍戲還是咋地？到時候鏡頭一懟上去，黑眼圈這麼重，你是想誰一幀幀給你修？你想累死誰啊？”
副導演一看見奕昊天，就劈頭蓋臉一頓罵。
許棠一向和事佬，見狀笑眯眯的：“先去化妝，應該還是能蓋下去的。你可是這部劇的男主，以後可不能這麼隨性了。”
兩人一個□□臉，一個唱白臉。
平日裡還算好，聽到兩人話的演員，也自知理虧，基本都會道歉。
但這次不一樣。
奕昊天不經意與許棠對視，總覺得許棠雖然這麼說，但視線中卻透著冷意。在他看來，許棠肯定已經將宋崢鈞對他不滿的事情，告訴了副導演，所以副導演才會專程找他麻煩。
——這隻是一個黑眼圈。
好多人都有黑眼圈，又不止他一個人是這樣，真犯不著拿這個說事兒。
特意在眾人麵前說這個，不就是想讓他沒臉嗎？
這計倆，也太小兒科了。
奕昊天心中不屑，板著一張臉，冷冷去化妝間，恰好遇到顏今歌從化妝間裡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麵。
走廊裡沒人，奕昊天想到昨夜被顏今歌害得輾轉反側，沒睡好，又導致今天被罵的事情，有些壓不住火氣，不禁靠近顏今歌，壓低聲音，冷聲用嘲諷的語氣說：“顏今歌，用身體伺候人的感覺爽嗎？用權勢壓人的感覺爽嗎？為了壓我一頭，你竟然走上了這條路，你可真賤啊……”
顏今歌詫異看向奕昊天：“你哪位？你不會以為，我現在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氣你吧？不會吧？不會吧？這個世界上，該不會還真有人這麼無恥自戀吧？”
奕昊天：“……”
顏今歌表情到位，語氣誇張，諷刺意味十足。
奕昊天一下子哽住。
他心中當然覺得，顏今歌做這一切就是為了氣他。不然還是能什麼呢？
總不能是為了逐夢演藝圈。
顏今歌低笑一聲：“不過你剛剛說得挺對。”
奕昊天：“？”
顏今歌斜他一眼，笑嘻嘻道：“用權勢壓人的感覺確實不錯，看你這黑眼圈，就知道昨天一定沒睡好。既然你主動給我提出了這麼一條路，我當然不能浪費，是不是？今晚我就去吹枕頭風。”
說完這話，顏今歌沒等奕昊天說話，直接走人。
奕昊天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
顏今歌實在是——
太目中無人了。
他真當有個金主，就是萬能的了嗎？
隻可惜，有些人，空有一張臉，是怎麼都沒法被扶起來的。
之前在攝影棚裡，顏今歌一個人分飾兩角，不用改妝容的那些表演，都很片麵，奕昊天根本看不上。想必等之後真正拍起來，顏今歌一定會原形畢露。
到時候他在演技上狠狠碾壓顏今歌，就算顏今歌有金主，他照樣也可以踩著顏今歌上位！
資本也一定會向他這邊傾斜。
因為他是靠實力取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