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水月·其四(2 / 2)

神棍不配有愛情 龍頭鍘 20419 字 3個月前

而丈夫先生前腳一走,她後腳就湊合湊合著原地蹲下,也能馬上就改個主意,尋思起把屍體當作業交上去的事。

你再比如找飯票。

她念叨著念叨著想要,遇到覺得合適的,也一定會去問上一句,甚至還會發自內心的羨慕一下在她眼中早早綁定成功的愛麗絲。

但你說她遇到夏馬爾和遇到森鷗外之間,隔了三個多月這麼久的時間,她平時呆的黑手黨學院,又是個構成複雜,人流量巨大,還經常有地下世界高層光顧的地方。

可白川瑪菲亞來來去去的,也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誰。

甚至於前天晚上,斯誇羅聽到她的答案就砍手時,基本已經明示了對方認定她是個預言者,但斯誇羅一走,白川瑪菲亞的腦回路就沒再在這個堪稱稀有的職業上多探究多少。

她惦記的還是作業可以作弊了。

夜裡睡不著時,愁的也還是上課可能掛科。

活得可以說是很隨緣了。

但就在昨天晚上,在XANXUS用正常人類看來根本就任性霸道的吩咐下,白川瑪菲亞卻從【你是雲了】這句話裡,久違的得到了第三條線。

然後她就看到了第三種全然不同的,和【死亡】相去甚遠的未來。

“我有事可以乾了!”

和挨打,自己畫畫像,看沾滿油漬的廣告單完全不一樣的:“充滿人類交流的工作!”

這話可以說是相當的沒頭沒尾了。

在缺少大量前置情報的情況下,森鷗外其實根本無法了解這句“有事可以乾”對眼前的小白毛來說,是個什麼意味的宣言。

但那種氣場上的變化差異,卻是很神奇的存在。

所有不能言傳的東西,其實可以靠感官來意會。

所以最終男人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支煙,說:“什麼啊……”

“我昨天晚上說了我喜歡你(原話是風也溫柔),瑪菲亞醬才有那麼一瞬間時,對我笑的像個人類。”

“結果不過過了一天而已,就被不知道哪來的人完全盤活了嗎?”

噴出的煙氣讓瑪菲亞同樣愣了一下——畢竟她這裡也缺少些前置情報——比如她就從來不知道,森鷗外曾經在昨夜對談的前半段中,一直覺得她不太像個人。

但同樣的,他想要感歎的東西,瑪菲亞也很快意會到了。

於是女孩子慢慢轉回了頭,麵罩後的嘴巴輕輕抿了抿:“畢竟森醫生隻回應了我一回嘛。”

她的語氣裡甚至帶著些雀躍的笑意:“但是我現在找到的,每天都會給我回應的人了。”

雖然兄長大人的回應方法,是給個蔑視的眼神讓你自己體會。

又雖然斯誇羅除了愛糊她臉以外,還會不自覺的讓她左右耳交替疼痛。

“但有就是有了啊。”

就像在她基本已經完全記不得的幼兒期中,那個煩人的、靠哭來回應她的煩人弟弟,和總是滿臉愁容,但會和她說晚安的前前養母女士。

那時候她甚至有音樂聽,是很舒緩的鋼琴曲,就連煩人弟弟都會一點。

想到這裡,瑪菲亞免不了就特彆想感慨:你看這短短一天的,變化怎麼就這麼大呢?

森鷗外想說其實性格變化不明顯。

因為瑪菲亞本身表情就比較匱乏——估計早前那些她自覺開朗的日子裡,看起來也不怎麼有個人樣子。

對森鷗外來說,在談話之前,瑪菲亞身上打眼一看就能注意到的變化,其實隻有穿衣打扮。

比如她臉上這個麵罩。

又比如,男人定定的看向女孩子,比如昨天那件白色的校服,變成了現在這個看起來就很眼熟的黑色皮大衣。

真的是……

眼熟的都不用多去回想了。

——就XANXUS那個性格,他不在晚宴上直接穿的跟個大爺一樣,就已經是尊重場合的極限了,你不能指望他專門為這事花時間去再做一套衣服。

——他撐死就是從順眼的櫃子裡,選個比較莊重的款式,然後在進門的時候,把撘在肩膀上的大衣暫時拿下來扔回了車裡。

但凡離開晚宴現場,他肯定是二話不說了要披回去的。

這也就注定了這身衣服的兩個模塊,它在某種意義上是成套的。

森鷗外在女孩子不明所以的注視下,抬手摸了摸臉下部分的毛領子,就質感而言,和廳內那位一麵之緣的少主,似乎是一樣。

衣領處的扣子也和他的襯衫是同一種材質,就連腰帶部分金屬扣上的花紋……

男人的手指移到了女孩子被強行綁上的腰帶,就連這裡的花紋,都和XANXUS皮帶上的一樣。

“瑪菲亞醬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吧?”

“嗯哼。”

女孩子滿不在意的答應了一聲。

果然啊……

男人想,他的猜測沒錯——也就隻要這種出身,才能叫得起Mafia這樣的名字。

事實上,在她說出【人類的工作】,甚至不自覺的在“人類”這個詞上,加了三度重音之後,森鷗外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要懷疑她本身就是彭格列家那些拿世界基石做出的指環原地成了精了!

那邊廂,並不曉得對方曾經推(腦)測(補)過什麼的瑪菲亞,完全沒察覺到這裡頭有什麼問題。

她還揪著袖子抱怨了一句,說這衣服搞得我跟個衣架子一樣,然後劃著頭頂,歎氣:“話說我真的是好矮啊,果然童年的營養缺乏,是會影響一輩子發育的——”

“要不要跟我走算了?”

“唉?”

打斷了抱怨聲的醫生靠著牆壁向下劃了一截,腦袋直直的往她肩膀上一磕,聲音悶悶的說:“看到你這個打扮,真的是要把我彆扭死了。”

如果說昨天的感想,是在遇到過她就算三生有幸,一期一會就足夠浪漫,那今天這一期一會都被打散了……

而且:“瑪菲亞明明可以屬於誰,那個‘誰’卻不是我,果然啊,隻有沒經曆過擁有的人,才能不以為意的大方得起來。”

後半截他基本就是碎碎念了:“我說白大褂不好看嗎,瑪菲亞是白色頭發吧,白色的大褂和頭發更配哦,還有……”

“沒有‘還有’了!”

瑪菲亞反手去推他卸了力道的腦袋,一邊用勁一邊說:“森醫生你都好大年紀了,不要隨隨便便給人添麻煩好吧,我要開始工作了,之後會好忙的。”

“我也可以給瑪菲亞工作啊,不如說我的目標也是Mafia,到時候也是要穿黑色衣服的……”

瑪菲亞心說這到底和衣服顏色有什麼關係?

不得已,她再次祭出了大殺器!

“我已經八歲半了哦。”

她用大人哄騙小孩子說“你再鬨大灰狼就來吃掉你了”的語氣,一字一頓的在他耳邊重複,說你想清楚啦,我都八歲半了。

“我今天又比昨天長大了一點,我明天又會比今天長大一點,你真的看得下去嗎?”

森鷗外:這個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

許久之後,男人才語氣難辨的說:“但是長大也沒關係啊,畢竟瑪菲亞的能力很有用。”

今天比昨天長大了一點的瑪菲亞,這下才注意到他稱呼裡的“醬”字,似乎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女孩子不自覺皺眉疑惑:“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的感慨,也比昨天的更深刻了一些?”

“大概是因為調查之後才有了新的發言權吧。”

森鷗外心想昨晚我明明是被氣氛帶走了一部分理智——

“我昨天回去研究了一下,其實港口黑手黨下屬異能力者有很多,因為在橫濱紮根日久,同樣掌握了大量的情報資料,其中記載的異能力者,就更多了。”

“結果查來查去的,能力和預知有關的人,居然隻有一個!”

那小白毛聞聲抬頭:

“是誰?!”

森鷗外叫她嚇了一跳,漫不經心的拍了拍心口,“瑪菲亞怎麼突然這麼有乾勁了?”

事實上,白川瑪菲亞也是在今早,被斯誇羅半科普半聊天的賦予了大量的曆史使命、然後又看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哪怕打了巨折)的改造賬單之後,才知道:

一個適用性的預言者,究竟值得什麼樣程度的投入,又能創造出什麼樣的價值。

錢隻是其中最基本的。

預言本身也是珍惜情報的來源之一,要是能看到機密到一定程度的消息,甚至可以在關鍵時刻扭轉組織的生死。

除此之外在開門做生意的期間,還能操作著走個人情,拓展人脈,擴大渠道什麼的。

而家族內有屬於自己的預言者,下屬的機構有事也就不需要去求助其他的勢力,變相也可以提升威望一類。

所謂的預言者,永遠是珍貴的戰略性財產。

——瓦利安雖然是九代目直屬的暗殺部隊,名聲權利規格都很高,也拿著最多的經費撥款,但反之,他們所執行的絕大部分任務,也都是由家族內部直接指派下來的。

這是任務,而非生意。

任務,是賺不到錢的。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沢田家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一舉篡位(…),XANXUS年齡性格都有限製,根本無法了解門外顧問在本部滲透到了什麼程度。

這種時刻,瓦利安的經濟獨立,不僅至關重要,同樣也迫在眉睫。

而且為了不打草驚蛇,本部派發下來的任務,戰鬥部隊依舊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去執行。

今天瓦利安在艾斯托拉涅歐為瑪菲亞花掉的錢,早晚是要她自己費心思再賺回來的。

或者說,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一直聲稱要給自己找個飯票的白川瑪菲亞,其實才是瓦利安上下的主要經濟來源。

她略過了一長串牽扯到機密的前因後果,直說了個結論:

“我想找個前輩,谘詢一下做先知開門|接|客的經驗。”

“我絕對不是為了打探什麼機密!”

瑪菲亞事先聲明了一下:“預言家工作時具體是個什麼模式,我大概能想象,但是麵對問詢時說到什麼地步,用個什麼態度,大概收多少錢,總覺得貌似挺簡單,但想仔細分類,又沒什麼頭緒,所以我想——”

“想也沒有用的。”

森鷗外搖了搖頭,說:“記得嗎,我隻是說了【他的能力和預知有關】,並不是預言家哦。”

是嗎?

瑪菲亞歪頭。

森鷗外心說一天不見,這神態動作間目的性變強了不止一點半點啊,不過最終他還是泄了氣,側身挪到門前,將簾子撩起道縫,衝她招了招手。

“你來看,”他向外一指,“就是那個人。”

白川瑪菲亞於是也跟著去扒門框,透過縫隙刺眼的光亮,眯起眼睛朝裡麵看。

森鷗外指的,是東北角的一張茶桌。

那畫風和大廳有些格格不入,同時圍坐著好幾個亞洲人,正哈哈大笑的談論著什麼。

而在各人的後方不遠處,都或坐或立的圍著幾位保護者。

“你往角落裡看。”

森鷗外見她半天看不到終點,直接扳著瑪菲亞的腦袋轉了九十度,“點心架後麵那個穿風衣的,看到了嗎?”

穿風衣的……

啊!

看到了!

下一秒瑪菲亞眉頭一皺,心說這不太對吧?

就剛才她所想的那些職責來看,預言者必然是家族的重要財產,哪怕港口黑手黨不能像彭格列這麼大手筆,直接讓艾斯托拉涅歐給她灌成個強者,總歸是要配一堆保鏢的。

——事實上,在有的組織裡,這種具有戰略性意義的成員,甚至一生都是不被允許離開基地的。

但那個青年……

瑪菲亞藏在麵罩背後的嘴巴不由的咬緊了些,他站的地方隱蔽是隱蔽,但隱蔽不等於安全,同樣等於不重視。

尤其那個位置,和中心那張茶桌正好是個距離不遠不近的夾角,如果茶桌上的三個人之一真的是港口黑手黨的BOSS的話——

——“那他站的那個位置,不正好是最適合跳出來擋槍的點嗎?”

“說對了。”

森鷗外在她扒門框的時候,點燃了今晚的第二隻煙,眉眼薄涼的說:“他站在那個位置,就是為了隨時可以替首領擋槍的。”

咦——

瑪菲亞超震驚的抬頭。

你們家搞預言的還要乾這麼一線的工作嗎!?

森鷗外好笑的又把的她腦袋壓回去,指著站在牆角的青年,又或者隻是少年,虛虛點了幾下。

“我不是說了嗎?”

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她的耳畔:“這位織田作之助君的能力,隻是預知而非預言,異能力的準確名字,似乎是天衣無縫。”

“而他會站在那個位置,”森鷗外告訴瑪菲亞說:“是因為他所能預知的時間,隻有五秒而已。”

“戰略意義上來講,這種預知毫無價值,如果配合戰鬥技巧訓練倒是如虎添翼了——但織田君本人是殺手退役,進了組織後依舊拒絕殺人。”

所幸這種提前五秒的能力,使他對狙|擊|槍|殺或是爆炸,都有絕對精準的判斷,所以一來二去的,正好做了首領防備暗殺時的貼身保鏢。

“咦——”

聽完介紹的瑪菲亞隻剩驚歎,“見聞色霸氣嗎這不是?!”

而且卡塔庫栗是把見聞色練到極致了,才能看到幾秒後的未來,所以……

“他這是天生的見聞色嗎?!”

也不對啊。

“沒有探查功效的話,本身就喪失了見聞色最主要的功用,話說……”

自言自語了老半天的瑪菲亞愣愣的一歪腦袋:

見聞色是啥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森醫生吃了吐,稀有卡牌還長的好看,你看他情懷一糊腦,直接就錯過了不是→_→

瑪菲亞本身也是有病的,但病是病在心態上,我沒覺得我把她寫的特彆傻啊……

這章原本放存稿箱了,準備明早八點半發的,不過看了下評論,還是二半夜寫完了就發算了,兩萬存稿我就發兩章,這章8500,我晚上回來開了電腦開寫,一小時一千幾,把千字左右的大綱擴寫完,也就隻能是這個點了……

另,我是靠章節數而非字數算的入V界限,二十七八章差不多,但是字數超了太多,再不入V怕是連榜都不好上了,為了夾子,之後幾天改成早上更新,下一更就在22號早晨,基本是八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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