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1 / 2)

宮宴在後天開始。

不管是出於想隱藏痛苦的秘密, 還是避開暗地裡的危險,夏瑛都不準備帶宸寒去參加這場宮宴。

帝後還在,普利斯還未拔除, 宸寒的身份不知會有多少人私下認出。

夏瑛不想冒這個險,也不願把他提前暴露在未知的危險裡, 更不想讓宸寒易容,自己帶著被掩蓋掉真實麵容的他去赴宴。

可事情的走向, 總是很少按照固定期望來發展。

宮宴這一天。

夏瑛早早換好禮服, 吻了吻床上又折騰了一夜後,到天亮才睡著的宸寒, 叮囑侍者備好各種湯藥,便登上去宮宴的迎接艦。

作為解決帝國遺留大問題,弄清了伊甸整個星域秘密的主要人物。

夏瑛與夏萊是這次宮宴的主角。

夏萊自是不必說,他本身已極為耀眼, 一進宮宴就被帝國貴族們層層圍住,爭相攀談討好。

夏瑛…則是被層層Omega們包圍。

不知貴族圈裡最近又傳出了關於她的什麼言論,夏瑛在Omega圈裡比以往更受歡迎了。

並且與以往那種因她的“浪蕩”名聲而應付式的歡迎不同, 這次Omega們爭相都想擠到她麵前, 仿佛她是什麼香餑餑。

那海潮般擁擠湧來的架勢,看的夏瑛雞皮疙瘩都起了,剛下迎接艦就想轉身走。

夏瑛和夏萊被貴族們層層圍住時, 這場宮宴的舉辦者兼這座帝宮的主人,正在帝宮深處, 上演著另一個驚心的故事。

作為帝宮的主人,帝君肯定要參與這場宮宴,並將在帝國眾貴族麵前,賜予夏瑛和夏萊應有的官職頭銜等獎勵。

帝君的身體病情, 這幾天又加重了。

睡到宮宴開啟,他才在侍者的服侍下慢慢起身。

已經盛裝打扮好的帝後,穿著層層疊疊的華麗宮袍,手裡端著湯藥,親自送到帝君床邊,纖纖細手拿起湯勺,舀了一勺送到帝君嘴邊。

“帝君趁熱喝了吧,宮宴馬上要開始了。”

帝君拒絕了帝後的親手喂藥,自己握住藥碗,看了眼垂眸恭順的帝後。

“我警告你,伊爾萊不是普利斯能動的,今天是帝國各大小貴族齊聚的宮宴,把你那些歪心思都給我收乾淨!”

帝君的語氣冷漠且毫不客氣,還隱隱帶著威脅。

話落,他一口喝下了手裡的湯藥,空碗遞給侍者。

跪在床前的帝後看著那碗空掉的藥碗,以往都隻會在帝君麵前應“是”的她,今天卻奇異的沉默下來。

帝君被侍者扶起來,換上華貴的宮袍。

帝後輕飄飄的聲音,才延遲了般的從後麵傳來

“帝君,這麼多年了,您為什麼,還是這麼偏心?”

正抬手讓侍者穿衣的帝君一頓,皺眉回頭,聲音冷厲

“你說什麼?”

帝後幽幽從床邊抬起頭,從這個角度看去,她漆黑的眸子似乎在陰影裡散發著鬼魅般的綠茫,幽幽的盯著帝君

“您這麼多疑的人,明明誰都不信,但這麼多年卻依舊讓伊爾萊穩坐在那個位置。”

“那些年,您明麵上扶持普利斯,卻又在暗處處處打壓普利斯,既逼著普利斯成長,又處處限製控住普利斯,隻要普利斯敢在哪裡超出你的設定,您就會毫不猶豫的揮刀砍掉!帝君…當年的那些分家,可都是普利斯長出來的肉啊!”

“哼!”

帝君一袖子揮開侍者,居高臨下的睨著帝後,

“嗬,普利斯本就是我設定的東西,願意給你們生長的機會,已是天大的恩賜,還敢跟本君討價還價?!”

帝君大步走到帝後身邊,伸手一把掐指帝後的下巴,直把帝後細嫩的下巴掐出一道道紅印,看著帝後的目光,也透出狠厲

“你現在給我訴什麼苦?普利斯得到的,已遠比當初我許諾的多得多,彆忘了當年你父親是怎麼哭著喊著來求我的!那個利欲熏心的老東西可是跪在本君麵前哭著求說,隻要本君給他錢,他就能讓普利斯成為本君身邊的一條狗!”

說著,帝君眸底忽然湧出被背叛般的憤恨,掐著帝後下巴的手猛地移到她纖細的脖頸上,收緊!

“但是!這條狗,竟然敢趁著我不注意,就去偷偷背著我偷食!還敢違背我!做那些嚴令禁止的事!”

帝後被掐得臉色漲紅,雙手握上帝君的手,卻根本掰不動分毫。

直到帝後臉上的紅褪去,開始因窒息翻白眼,嘴唇變得烏紫,帝君才一把甩開帝後,把她丟到床邊。

“記住!閉上你的嘴!少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也管好普利斯,貪心太多,嘴長的太大,小心哪天自己也被吞進去!”

帝後撞到床邊上,身上裝點好的繁重飾品散落了一地。

她捂著被掐紫的脖子大口喘息,喘著喘著,卻忽然笑起來。

笑聲從低到高,從弱到強,漸漸癲狂,瘋如鬼魅。

“利欲熏心?哈哈哈哈!說起利欲熏心,誰又比得上您啊,當年那塊被天然保護著的外族星域,那麼肥碩富饒的土壤,您為了得到它,獨占它,連您說的那麼至死不渝愛情都能背叛,真是虛偽至極!”

帝君渾身一顫,仿佛被觸到某道深藏的腐爛傷口,讓他控製不住的回頭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你、在、說、什、麼!”

帝後迎著他似要殺人的恐怖表情,繼續大笑

“哈哈哈!帝君啊,您可真是悲哀啊,您最愛的女人恨不得你死!您唯一承認的兒子也把你當成宿命死仇!但您活該啊!他們願意死都不想留在您身邊!哈哈哈!唔啊!”

帝君忽然大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帝後臉上,力道之大,直接讓帝後穿著繁重宮袍的身體再次狠狠撞上床台。

帝後吐出一口血,來不及喘息,帝君已經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把她從地麵上提起來!

“你!竟敢提她!”

帝宮禁宮空置了十幾年,無人敢窺伺踏入,都知道那裡麵死去的女人,是帝君這一生都碰不得的傷口逆鱗。

帝君掐著帝後的脖子,凶狠的視線狠狠盯著她,殺意畢現!

可就這他要收緊五指時,一股鑽心的劇痛突然襲向他心臟,迅速蔓延往四周!

帝君猛地躬身吐出一口黑血,掐著帝後的手鬆開,整個人像觸電般震顫著脫力倒下。

四周服侍的侍者們來不及上前,都在這一刻,全部抽搐著倒下

帝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趴在地上喘息不已的帝後

“你!竟敢下毒!咳咳咳…不可能!”

他的湯藥都是經過專人熬製,湯碗也都是特殊材質製造,能檢測到任何毒性!

喘息著的帝後,緩緩從地上爬起身,歪歪斜斜的靠著床沿讓自己站穩了,才居高臨下的笑看著倒地的帝君。

看著他渾身抽搐著、唇角流出大股大股的鮮血,她眼裡閃動出報複般的爽意!

“嗬嗬,您小心謹慎懷疑猜忌了一輩子,卻竟然真的對已經被您背叛害死的摯愛存了絲真意,可真是,讓我惡心!”

帝後擦了擦嘴邊的血水,抬眸看向牆邊掛著一副無臉女子畫像

“為什麼沒有臉呢,您也覺得您沒有臉見她吧,嗬,也多虧了這副畫像,從十幾年前她死去開始,您讓工匠每個月都要精心修理這副圖,我就偷偷在工匠的顏料盒裡加了一點點,一點點的,連係統也察覺不出來的東西。”

“十幾年過去了,她死後,您連醫館都不去了,每月固定的檢查也不查了,到給我留了個好機會。”

“現在您的身體終於被那些顏料給熬透了,毒素累積深至骨髓,隻需要再在您的藥裡稍稍加重那麼一味藥材,您體內的毒就能全部爆發出來。”

“你!咳咳咳…”

帝君瞪著雙眸,神態凶狠,依舊不敢置信的看著剛剛還被他隨意掐著,似乎再重一點,就能隨意掐死的女子。

帝後捋了捋額前淩亂的頭發,腳步略微晃蕩的走到帝君麵前,蹲下身,勾著唇角,快意的盯著他

“您說得對,普利斯隻是您手下養著的一條狗而已,不過,這條狗已經在您自我放縱的時候,成長到您不知道的地步,比您預想的還要凶狠許多!”

“它不僅要背叛您這個主人,還要——噬主!!”

最後兩個字,帝後聲音驟然放大,同時忽然從空間紐裡拿出一把尖銳的匕首,對準了帝君的心臟,在帝君目眥欲裂的凶視裡,狠狠的紮進他的胸口!

“噗!”

溫熱的血沒有噴薄出,全被匕首堵塞在帝君的胸腔內。

被紮進心臟的帝君渾身抽搐,身上華麗的宮袍染了血跡,淩亂不堪。

帝後放開匕首握把,起身理了理身上染血的禮服,向殿門外叫了一句

“迪諾!”

一個宮侍者立刻低著頭從禁閉的殿門走進。

對屋裡躺倒的滿屋子侍者與溢滿的血腥氣絲毫沒感到意外,迪諾低頭快速走道帝後麵前,連躺在他腳邊抽搐的帝君都沒看一眼

“帝後。”

帝後點頭,語速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