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無言以對,半晌才說道:“我不是你的母親。”
她終於平靜下來,唇角上揚,恢複往日的瀟灑:“你已經有母親了,我可沒興趣去做第二個。我要做就做第一個,比如你的師父。”
知珞讚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所以你和母親不一樣。”
“知道就好。”
知珞看著周石瑾滿意地回過身。
師父比母親更粘人,相處時間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知珞與母親的相處,甚至還沒有她與周石瑾目前為止相處的久。
母親不是天生愛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條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應當的。
隻是既然讓她出生,父母就應該儘到責任,可在角鬥場,哪兒來的符合樸素大眾觀念的“責任”?能把孩子順利生下來不死,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她的母親,在最後的時刻迫使她做出選擇——殺了父親,選擇生存。
知珞很是喜歡,她現在才知道這是喜歡。
分明母親死後她並未傷心太久,在這個世界卻偶爾想起她,和她相處的隻有這幾件事,知珞翻來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覺有新的體悟。
母親死去的容貌變得清晰可見,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個中年人,而是一個老者。
就算知珞學會了親情,她也注定不會按照世俗框架去踐行。
所以,她依舊不會傷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門而入,塗蕊七迎上來:“周仙尊,知師妹,燕師弟。”
她看了他們幾眼,鬆了口氣,笑道:“幸好你們沒事。”
知珞搖頭:“有事,我好痛。”
塗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帶:“那趕快休息!”
但卻沒有位置了。
不等塗蕊七開口,燕風遙從進屋開始就掃視了一遍屋內,順勢拿出幾張精致舒適的床榻,擺放在屋裡。
他說道:“可以先在這裡休整。”
……燕師弟,居然真的帶有這些東西,目測還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樣。
塗蕊七驚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個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還是無意,那張床榻離她最近。
她滾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脈,沉吟片刻:“還是需要去找寧赤。”
浮雲穀的穀主寧赤。
翊靈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傷勢不算太重,隻是實在力竭,靈力虧空,陣法內耗極大,周石瑾強行斷開她的陣法,現在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
宋至淮顯然習慣了對抗心魔,即便麵露痛苦,也沒有讓心魔占據上風,應當很快就能夠脫出心魔幻境。
燕風遙沒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間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寫信,
看看寧赤在哪兒。”
話音剛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風遙看一眼知珞,知珞則在看站著不知道做什麼的塗蕊七,燕風遙笑道:“塗師姐還是休息吧。我們都沒有什麼大礙,宋師兄也已經掙脫心魔,沒事的。”
塗蕊七緩了口氣:“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張床榻上,終於歇了下來,焦急的心情得到緩解。
知珞看著她,突然道:“謝謝。”
塗蕊七笑道:“沒什麼,如果是知師妹,你也會來救我的。”
燕風遙跟著說:“無論如何,塗師姐都是救了我們。感謝是應該的。”
幾人再說了幾句,屋內就徹底安靜。
眾人皆是疲憊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靜中,桌邊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睜開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過沒有。
他回過頭,他是背對著知珞,一回頭就是少女熟睡的麵容,她側躺著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邊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