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手裡握著手機,屏幕的光亮打照在白皙的麵龐,她輕聲哼笑了一下,紅唇逐漸揚起:“那位先生給我發送了一條簡訊。”
琴酒挑了挑眉:“什麼意思?”
女人抬手撫弄了一下她落在肩頭的金發,笑吟吟地歪歪頭,純正的倫敦腔從她的唇中流溢:“It\''soursecret.”
她慢吞吞地合上了後排的車座,朝著男人猶若調情一般遞去一個曖/昧的眼神:“這次的任務我暫時不參與了。那位大人現在似乎需要我的幫助,畢竟他現在的狀況——可是很糟糕呢。”
銀發男人沒有說話,唇角的弧度卻向下墜去。
眼見著貝爾摩德真的說走就走,一旁的伏特加有些焦急:“大哥,我們怎麼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這種事情她不會說謊。”琴酒冷聲道。
“可是……那位大人不是應該還在基地裡,她現在也沒辦法立刻趕回基地……”說到這裡,伏特加聽見琴酒發出了一聲毫無起伏的嗤笑,他的身體隨即頓了頓。
“難道說……”伏特加困惑地撓了撓頭,“我不明白,大哥……今晚我們在宴會廳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那位大人’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終於!
坐在後排抱著雙臂始終沒有出聲的降穀零目光淩厲。
他等待了整整一夜,終於從組織成員的口中聽到了這一疑問。
公安對於這個組織的頭目始終沒有任何頭緒,他和景光在組織潛伏至今,哪怕任何一點關乎於Boss的消息都沒能探查到……
但是今夜這個組織的頭目竟然一改往日低調神秘的作風,出現在了眾目睽睽之下……這有悖於這個人先前所展露出的形象,甚至高呼著要與公安對戰的激進發言,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琴酒的手指輕輕搭在車窗邊緣,冷淡的目光猶如一把常年飲血的利刃,直勾勾地貫穿伏特加的身影。
“你覺得呢?”他隻這麼問道。
伏特加隻覺得腦袋亂糟糟的,他思考了一會,又禁不住道:“可是、那個人接連講述了多位成員進入組織之前的事情,連大哥你的也……”
話及至此,他注意到男人的眼神陡然變得寒冷可怖,伏特加縮了縮脖子,又連忙切換了話題:“那他對我們的了解,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琴酒收回了目光,隻冷冷地:“我們的事情,那位先生全都了如指掌。”
一句摸不著頭腦,卻又讓人背脊發涼的話語。
降穀零茫然地在後方悄然審視著二人,琴酒每一句脫口而出的發言都謹慎細微,他根本卻無法從中提取到更多的訊息。
伏特加滿眼疑惑地轉回頭,定定地目視著車前方的玻璃,最後他決定不再思考這一問題了,隻賠笑著說了一句:“我都聽大哥的。”
*****
鬆田陣平的動作十分麻利,第二枚炸彈很快就被成功拆除了。
“嘀。”機械的電子音停滯在這一刻。
他低頭等待了一小會,確認炸彈的倒計時沒再跳出來之後,他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終於站起身活動了幾下僵硬的脖子。
“負一層的炸彈我拆掉了,我們還有十分鐘。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在負三層,這顆炸彈的位置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另一頭,今泉昇和緩的聲音漸漸傳出。
“你現在先去負三層,稍候我會給你提供最快捷的抵達路線。”
鬆田陣平應了一聲,轉身步向了剛才途徑的路線,回到了電梯口,按動了電梯按鍵。
電梯很快就到了。
金屬大門向左右兩側漸漸展開,他很快步入其中,按動了“-3”的按鍵。
門很快又合上了。
鬆田陣平靠著身後的金屬牆壁,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外加近幾日的不良作息,導致他此刻格外疲憊。一旦閒下來沒有事情可做,精神稍稍放鬆,他就產生了一陣困頓感。
於是他閉上雙眼,等待著到達負三層。
直到抓在手裡的衛星電話傳來了那道清冷的聲音:“你到下麵了嗎?”
鬆田陣平恍然驚醒。
他猛地抬起頭,目視著頭頂的樓層數字,卻驚異發現:他現在還在負一層!!
他抬手立刻按向了還亮著光圈的“-3”按鍵,電梯卻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行進的意思!
鬆田陣平當即抬起手臂,去按開門按鍵,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戳動那個按鍵,電梯大門都沒有任何要展開的跡象!!
他爆了句粗口。
聽筒之中,很快傳來了今泉昇的聲音:“怎麼了??”
“電梯出問題了!門打不開!”鬆田陣平將電話暫時揣在褲子的口袋中,露出一個聽筒。
他餘出兩隻手來,試著去扒了幾下電梯門之間的縫隙,可惜沒什麼作用。
“等我試試,看看能不能出去!”他翻出一個細長的夾剪,將其尖角觸及在那道緊密貼合的縫隙上,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工具插進去。
於是他隻能換個思路,用工具在表層處一點點地敲擊那道門縫,最後將其撬開——
“啪!”
門沒能撬開,夾剪反倒從他的手中彈跳而起,滑到了半空中。輕薄的刀刃蹭過他的臉側,最後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一道紅痕很快顯現在青年的臉頰。
他驚愕地睜大雙眼,顫抖地抬起自己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起血紅色的十指。
——他打不開電梯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