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近期在工廠的日子,組織仍然沒讓他閒著。
日常運貨任務仍然存在,雖然運貨頻率顯著降低,但偶爾還是會冒出幾個陌生的接貨人接收貨物,然後開著車子將其運載到其他地方。
——所以,組織不止這一個研究所據點。
兩個、三個、……或者數以百計,甚至更多。它們如同惡性腫瘤一般紮根在日本的土壤,像是來勢洶洶的病毒,侵蝕著全球各地的脈絡……
他們不會因為喪失一間研究所而覆滅。
“嗡嗡——”手機的震動聲。
今泉昇打開手機,瞥了一眼簡訊界麵,是琴酒發來了新地址。
交易地點離取貨點不遠,交易時間在一個小時之後,他們現在就要動身出發。
“我收到琴酒的指示了。”他將手機收回口袋,邁向不遠處的樓梯。
“走吧萊伊,我們去交易現場等待買家‘d’。”
“嘀、滴滴滴——”
古銅色的指尖按動在保險櫃的密碼鎖上,在輸入了一串六位數密碼後,保險櫃的鎖芯發出一道脆響,櫃門應聲而開:“啪。”
降穀零將目光探向櫃門之中,伸手拿出了一板白色的固體藥片。
將這東西真切地握在手心時,他的目光暗了暗,“看來這就是——交易貨品了。”
他轉過頭,望向站在身後的諸伏景光。二人謹慎的目光彼此交接,隨後默契地向對方點了點頭。
交易地點很快便出現在了降穀零的手機上。
他們一路離開取貨點,回到了停靠在街道旁的車子上。
降穀零仔細著手機屏幕上的通知,最後拉開車門走進駕駛座,將時間和地點一字不差地轉述給了諸伏景光。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會意。
多年的相處讓他們之間形成了無需多言的默契,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手勢,他們就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對方要說什麼。
時間緊迫,距離交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起先降穀零就已經聯絡了他的直屬聯絡人風見,風見也表示,公安機動隊現在已經趕赴到了現場。
現在降穀零負責開車前往交易點,而諸伏景光則需要趁著這個時間,將這條消息發送給在酒店附近待命的公安機動隊。
按下了屏幕上的發送鍵,簡訊一旁的圓圈緩慢打轉。
簡訊應該稍後就可以發送出去了。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順勢關掉了屏幕。
他朝降穀零無聲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收到。”淺金發青年目光淩厲,腳下的動作隨之用力,車子引擎的嗡鳴聲漸漸增大——
“蘇格蘭!係好安全帶,小心舌頭——”
淩晨2點47分。
nbc恐怖活動搜查隊的成員筆直地陣列成兩條橫線,穿著警備服的黑發青年佇立在站在眾人麵前,眉頭微蹙。
“還沒收到信息嗎?”他轉過頭,看向身側的伊達航。
“沒有。”伊達航麵色凝重地搖頭:“我方的兩名臥底都沒有傳達任何與交易地點相關的訊息。”
還有不到二十分鐘,川江熏和“d”的交易就要開始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今泉昇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那就按照b計劃,伊達君。我們分成兩隊,我現在帶著一隊人前往一號交易現場。你帶著另一隊人原地待命,一旦接收到zero和另一名臥底的信息,就立刻動身。”
伊達航昂首挺胸地高呼:“是!”
青年銳利的灰眸掃視向眾人:“a組所有人——準備行動!”
…………
淩晨3:00
仍然處於今泉昇操縱下的深栗發青年,準時打開副駕座的車門,一路行進向交易地點。
交易地點在一處河濱公園的外圍。
冬季的深夜,聽不到絲毫蟲鳴,連同外圍高聳的喬木都陷入了沉眠,整條街道都靜悄悄的。
直到一陣腳步聲響徹,由遠及近:
“噠、噠噠噠——”
站在指定位置的栗發青年麵容冷峻,他尋著聲源方向抬起頭,不遠處走來的,是一位披著厚重大衣的年邁男人。
他身後還跟著兩名隨從,二人身形高壯、個個都孔武有力,他們手中分彆提著一個保險箱。
青年目視著一行三人,等對方靠近之後,他們首先核對了交易暗號。
暗號是正確的,於是他張開嘴,過低的溫度致使他的唇邊飄散出一團輕薄的霧氣:“d?”
“是我。沒想到我的交易人竟然這麼年輕——相貌也出人意料的美麗。”
年邁的男子微微頷首,臉上掛著頗為禮貌的笑容,他抬手朝身後的隨從晃了晃:“給這位先生檢查一下交易額。”
拎著保險箱的二人分彆朝前一步,動作利落地打開箱子——
裝滿了整個手提箱、疊放整齊的美鈔展露在他的眼前。
在今泉昇的操縱下,栗發青年接過了兩個沉甸甸的手提箱。
“和協商好的金額一模一樣,不多也不少。”男人咧開嘴角,夜幕之下,那雙深陷於眼眶中的雙眸流露出貪婪的精光:“讓我來看看貨物吧,我很榮幸——我很榮幸能成為它的首批購買者。”
“不,等一下。”他麵無表情地打斷了男人。
“重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