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名字時,今泉昇憋笑憋得肚子一陣生疼。
在注意到降穀零微挑的眉毛後,他又輕咳了一聲,保持著平穩的聲線正色道:“放心,等拍完照片,就換我戴上,一定滿足你。”
“哢嚓——”伴隨一道清脆的響聲,照片定格。
今泉昇欣賞著屏幕上降穀零有點茫然的表情,隨後滿意地點點頭。
“嗯,真好看。”
他慢吞吞地收回手機,轉身朝著屋內若無其事地走去。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睡——”
然而今泉昇還沒能走上幾步,就猛地被一陣力道扯了個回旋,直接轉回了原地。
回過勁來了的降穀零笑眯眯地看向他,一字一頓地:“今·泉·前·輩?”
今泉昇“噗呲”一聲,這回終於憋不住了,他捂著肚子笑著應道:“是,是。什麼事?”
對麵的男人咬牙切齒的模樣分明應該帶著濃厚的威脅意味,然而此刻卻起不到絲毫震懾作用——
哦,因為頭頂還戴著小花呢。
親愛的zero先生。
……
……
……
從醫院打完吊瓶回了酒店,江戶川柯南便早早睡下了。
榻榻米上鋪著床褥,原本他的額頭
墊著一塊濕毛巾,睡得還算安寧,結果障子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咚——!”
屋外隱約傳來了笑聲,似乎有什麼人在一邊笑一邊說:“我錯了、我錯了——”
江戶川柯南從褥子上坐起。
他雙手握著被子,睡眼惺忪地瞥向門縫。
房間內漆黑一片,唯有的一縷光線自外界而來,越過縫隙之後,儘數傾瀉在榻榻米上。
他滿臉迷蒙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摸索了片刻,戴上自己的眼鏡後,才打著哈欠晃晃悠悠地拉開了門。
門一拉開,笑聲便更加清晰了:
“我錯了真的錯了!”
“我戴,我這就戴,戴給你看還不行嗎——”
隻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像小狗打架一樣,在榻榻米上叮叮咣咣、翻來覆去。
波洛咖啡廳的店長先生最終被成功製服在了地上,黑發散開,浴衣也從肩頭滑落;而安室先生則哼笑了一聲,撐在青年的上身,神情頗像上次帶著他飆車,叫柯南大開眼界的時刻。
聽到了開門聲響時,一個躺著的一個俯身的,皆是一頓。
他們滿臉詫異地扭過頭,迅速望向斜側方被拉扯開的障子門。
“……”江戶川柯南沉默了幾秒鐘。
在兩道越發尷尬的視線之下,江戶川柯南默默地閉上眼睛,迅速地合上了門——
“啪!”
終於被戴上了紫陽花的今泉昇收回目光,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他滿臉無辜地說:“我忘了。”
“我帶柯南打完針後就回酒店了,但是我沒有毛利先生的房間卡,所以就把柯南安置在裡屋了。”
結果被拉去泡溫泉之後,他就把這茬事徹底忘記了。
今泉昇推開壓在身上的人,走到裡屋的門前,輕聲敲了敲障子門:“柯南君。”
“哢啦——”過了一會,隻見小小一隻的偵探拉開一道門縫,隻露出兩隻圓潤的眼睛和微皺的眉頭。
今泉昇把手伸過去,試了一下男孩額頭的溫度:“嗯,已經退燒了。”
“既然你醒了,我就送你回毛利先生的房間吧,就在對麵,不遠的。”
江戶川柯南沒猶豫,甚至堪稱飛速地回身,動作靈巧地把自己的被褥卷起抱在懷中。
一路離開房間,進入走廊後,江戶川柯南才抬起頭看向站在身側的男人。
“呐,今泉先生。”他喊道。
“什麼事?”對方貼心地彎下身子。
“你和降穀先生,是什麼關係?”黑發男孩安靜地注視著男人平靜的臉孔。
他稱呼的不是“安室”,而是“降穀”。
今泉昇一怔。
眼尾微挑長眸瞥向男孩,他正欲打量對方時,才發現對方同樣也在審視自己。
於是他莞起唇角,輕聲回答:“很多。”
“學生時代的前後輩、雇傭者和被雇傭者、同事、同伴,還有你剛才看到的……我們之間有非常多層關係。”
今泉昇抬起手,摘下剛才被戀人戴在耳邊的紫陽花,將之掛在男孩寬大的鏡框邊緣。
他半蹲下身子,和男孩保持在同一視平線,聲線輕緩:“我真誠地回答了你的問題,柯南君。”
“那麼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