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Chapter149(1 / 2)

Chapter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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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那陣巨大的力道,抓握的生疼。

這具身體十分脆弱,今泉昇已經聽見了骨頭不堪重負的咯吱響聲。

火舌舔舐著周遭,落在一旁的吊燈燈泡逐個炸裂,烈焰接連迸發、越促越高。

他與莎朗被一方巨型吊燈隔絕,而他此刻寸步難行,近乎要融化於高溫之中。

今泉昇咬著牙,吃痛地:“放、手——”

對麵的男人仍在嬉笑,他興奮地高呼:“和我回去——069!你逃不掉的!!”

下一秒,黑發青年空餘的右手,猛地朝前揮去!

儘管力道遠比自己的身體,要差得多。但格鬥技巧、如何借力打力,卻始終銘刻在他的心間。

這一擊,朗姆的臉頰近乎變了形。

一枚牙齒混雜著血液,從他的口腔飛出。他不得已卸下手上的力道,整個人徑直砸向後方的玻璃桌——

“砰!!”

桌子險些被砸去的身體截斷為兩半,板麵的玻璃出現了大量細密的裂紋,微小的碎茬從桌角落下。

“卡慕——!!”火光後方,傳來了莎朗的呐喊。

今泉昇側過頭,濃煙與大火掩蓋了女人的身影,他隻能儘量尋向聲源處,高聲回應:“我沒事!”

【小心!】

彈窗提醒的下一秒,一道黑影已經躥到了眼前,今泉昇無從閃避,背脊猛地砸在了地上!

“哢……”骨骼破碎的聲音,清晰地傳達至鼓膜

眼前模糊了一瞬,他的大腦驀然昏漲、暈眩起來。

待視線再次清明,他早已被上身的男人壓下,完全扼製在原地。

“069,你為什麼要選擇048?那個女人到底哪點值得你和她離開?——明明我才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朗姆禁錮著他的咽喉,臉上揚起一個滿足的笑。

他的額角分明流淌著汩汩血液,殷紅一路滑過眼尾,可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卻不減反增。

太弱了。

這具身體,太弱了。

手臂上方青筋虯結,身形瘦弱的青年一度在發力,臉頰憋得漲紅,卻無從掙脫朗姆的桎梏。

今泉昇清晰地聽見,莎朗在遠處發出高呼。

她的聲音從未如此焦急,也從未如此挫敗:“你等著——!!我去找滅火器,給我堅持住,彆在這裡死了!!”

莎朗在更靠近門口的地方,而他和朗姆,已在房間的角落被火焰攜裹。

女人大步奔跑了出去,鞋跟敲打地麵的響聲沉悶而急促。

窗外傳來了交火聲,從衝/鋒/槍中高速飛旋的子彈擊碎了一樓的玻璃,混雜的呐喊與行人的尖叫接踵而至。

火光燭天,密歇根州的底特律市,再度爆發了一場血肉狼藉的黑幫火拚。

這座城市曆經了無儘災難,人們早已空洞麻木。

朗姆自下而上地俯視著他,“如果你選擇乖乖和我離開,就不必忍受這些痛苦了——外麵那些美國人,也無需遭此浩劫。”

他的雙手,仍用力捏在黑發青年的脖頸,幾乎要將之折斷。

眼前缺氧的身體逐漸無力,麵色蒼白的青年顫抖著肩膀,眼鏡不由自主地上翻著。

“這可都是你的錯,069。”朗姆依然在笑。

“是你挑起了這場戰爭,讓其他人經受無妄之災。”

朗姆的笑聲越發尖銳。

他享受掌握一切的快感。享受計劃毫無紕漏地完成,而獵物在他麵前垂死掙紮的愉悅。

069會是他的,而048也終有一日,會匍匐在他的腳下!

然而朗姆的話音剛落,某種尖銳的事物便伴著驚人的高溫,直直戳向了他的左眼!!

“噗呲——”一捧鮮血伴著不明絮狀物,從他破碎的眼眶處噴濺而出,傾灑了一地。

他的笑聲變為撕心裂肺的尖叫。

仍然癱倒在地麵的青年大肆喘息著空氣,他拋下隨手抓起的木質碎片,上方還燃著大火,將頂端燒成了炭黑狀。而他手掌上的皮膚,被燙出一層層皺起的乾癟暗紅。

幾秒過後,傷口處凝結成的血痂剝落,新生的肉芽覆蓋表層,很快便完好如初。

“我突然在思考一件事。”今泉昇站起身,這次換成他自高而下地俯瞰。

“如果我在這裡殺死你,那麼未來是否會變得不一樣呢?”他低聲輕喃著,冷漠的眉眼凝視著朗姆。

跪倒在地板上的男人還在捂著眼睛痛呼,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聲音,隻兀自發出痛苦的哀嚎。

今泉昇遊移了片刻周遭,先是把桌上那包紅冰嚴縫密合地收起,又將桌上那瓶紅酒敲碎,握住瓶口作為手柄。

【等等——!】彈窗破天荒地製止了他。

【朗姆還不可以死,至少現在,你不能殺死他。】

今泉昇的表情未變,隻冷聲道:“他不死,那要等到紅冰量產的那一天,讓他控製住整個日本嗎?還是說,待他繼續搞什麼人體實驗,讓更多人和他簽下協議,等著被他大卸八塊?”

【你冷靜。】彈窗隻說。

【你快要失去理智了。】

“我沒有——”他一口否認。

“我現在非常清醒,清醒到惡心的想吐。”

“從那個app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就在思考,為什麼我是那個被選中的人。的確,我依靠漫畫得到了許多便利,我救下我的朋友,救下許多無辜民眾,也終於接近了父母死去的真相——但我同時付出了諸多代價,數次瀕險境,在死亡的邊緣殘喘,最後想儘一切方法狼狽求生。”

“但我是個警察。”

“我無時無刻不再告誡自己:用少數人的犧牲換取大眾的利益,永遠是值得的。我不該後悔,也不會後悔。”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特彆在哪裡。西澤楠光說我距離神明隻有一步之遙,但我隻覺得他腦子有病——現在想想,我自己恐怕也病得不清。”

一番肺腑之言過後,今泉昇垂頭望著手間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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