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琛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宅院。
荒草叢生,安靜破落。
這裡也曾是京城極為熱鬨的所在。
少家醫術卓絕,多少人為求少院首出手,一擲千金。
而如今隻剩下緊鎖的大門,斑駁的銅鎖顯示出它的滄桑,已經泛黃的封條被風吹散的飄散在空中。
而門旁叢生的雜草更顯示出它的破敗。
便是如此,謝景琛也隻能從後門進入。
隨著記憶來到少府的後院,往日裡裝飾的花草盆栽早已經放肆生長成為了這院子的主人。
原本精心修葺的石子路也被遮擋的看不見痕跡。
謝景琛一邊走著,一邊回憶起兒時的記憶。
他似乎是在這裡第一次遇見少安容。
幼稚可愛,手裡還拿著她最愛吃的冰糖葫蘆。
謝景琛用力回想,想回憶起她的麵容,卻隻剩下模糊的影子。
時間果然是最可怕的力量。
謝景琛尋到一處沒有太多雜草的地方,將帶來的物件一一擺好。
燃燒的燭火,化成飛灰的冥錢,隻希望這些能夠安慰這裡曾經的亡靈。
謝景琛最後,拿出一壺清酒,撒向泥土。
就在他準備回府之時,一陣風吹過,吹動了滿院的雜草和枯枝。
“是誰!”
謝景琛耳朵閃動,聽見了風聲中夾雜的響動。
“我看見你了,再不出來我可要動武了。”謝景琛說道。
多年戍邊的經曆,讓他的直覺異常的敏銳。
就在他打算動手之際,一個一身男裝的女子從枯木和假山後麵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謝景琛警惕的問道。
少家可是朝廷罪臣,這府邸,常人避諱都來不及,又怎會在今天出現在這裡。
若是謝錦在此,便能認出,這女子正是孫思妙。
“你又是何人?”孫思妙看著眼前的男子,為何會有出現在這座府邸。
二人皆是神色警惕的看著對方,空氣中凝結著緊張的氣氛。
“竟然敢祭拜朝廷罪臣,你膽子可真大。”孫思妙看著謝景琛身後的香燭紙錢,猜出了大概。
“說,你到底是何人!”謝景琛看著一身白衣的孫思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她的胳膊問道。
“我一時好奇,見這院子破落,便想進來看看。你快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謝景琛下手不輕,孫思妙隻覺得整個胳膊都不是自己。
可是她三腳貓的功夫卻如何也掙脫不了。
此刻,她突然後悔,為何沒有在師傅教授功夫的時候偷懶。
“好奇到來朝廷罪臣的府邸看看?”謝景琛可不吃孫思妙的謊話,又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輕點,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孫思妙求饒道。
“這府邸的主人於我家有恩,今日是他們的忌辰,我便想來拜祭一下。”孫思妙說著,連神色都變得暗淡下來。
“我如何能信你。”謝景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