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視一眼，硬著頭皮跪行上前，“老村長，你們要打要罵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報警啊，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快說。”葛大爺怒吼。
“我，我們路上看到有煉金的鋪子，就圖省事兒沒去城裡，可誰成想這老板是個黑心肝的，硬說這不是金子。我們氣不過和他爭論起來，慌亂間……慌亂間……
不知怎麼地就把老婆婆推進了煉金的火爐裡。”
葛大爺身形晃了晃，“她人呢，人怎麼樣了？”
幾個年輕人咬著唇道，“撈出來人都燒成碳了，沒救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那，那屍體呢？屍體你們怎麼沒抬回來？”
“說起這個就來氣。”年輕人憤憤不平道，“屍體還在那煉金鋪放著呢，雖然老板沒動手，可怎麼說他也有責任，要不是他黑心肝我們也不會比劃起來，我們回來就是想找點人去說理的。”
葛大爺深吸幾口氣冷靜了一會兒，大手一揮，“他說的對，人死了於事無補，但咱們村裡的人不能這麼白死。老婆婆泉下有知，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就這麼白白犧牲，大家都拿起家夥，跟上。”
眾人深表讚同，各自散開找家夥，過了一會兒紛紛拿著鋤頭鏟子之類的走了出來。
葛大爺環視眾人一圈，“都齊了沒，齊了就趕緊出發，彆讓那黑心老板跑囉。”
其中一個年輕人左右望了望，弱弱地舉起手，“老村長，我哥還沒到。”
“大李？”葛大爺皺眉，這大李小李兩兄弟正是今天一起去賣金子之中的兩人。
“去找找看，叫他彆怕，我們不會責怪他的。老婆婆獨身一人多年，早就到了壽終正寢的年紀，這番死去也不虧，算是給村裡謀福利了，她不會怪罪你哥的。”
“哎，好嘞。”小李鬆了一口氣，朝廚房走去，他記得哥哥剛剛是往這個方位去了。
可剛走到廚房門口，他一下子愣住了，尖叫聲瞬間充斥了所有人的耳朵。
“啊，啊，死人啦！”
一塊人形黑炭倒在廚房中間，看形狀他是想拿灶頭邊的砍刀，不小心引火上身。
眾人相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老婆婆是不是就是他推進去的？她肯定是還不想死，這是報應一定是報應。”
葛大爺臉色發沉地走到屍體麵前，嗬斥道，“都彆胡說。”他看向小李，“你們是不是偷偷把老婆婆屍體背回來藏這兒，又不敢說？我說了不會怪你們，死者為大，你們就這麼大咧咧的放著成何體統。”
小李搖搖頭，“老村長，我們，我們沒有。”
葛大爺怒斥，“還不承認是不是？好好的人，這才一會兒，怎麼可能燒成碳，還一點聲音都沒有？”
眾人鬆了一口氣，村長說得對，是他們亂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這一會兒就成碳了，這也太邪乎了。
小李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屍體，“老村長，你看……你看……”
順著手指望去，人群中有人驚呼道，“還真是大李，我們一起去的都知道金片子放他手裡保管呢，你們看那金片子就放在他身上呢，絕對是他沒錯。”
葛大爺沉著臉轉過頭，黑炭身下一團閃爍的金光十分耀眼。
他狐疑道，“真的是你哥？”
小李蒼白著臉點點頭。
葛大爺皺眉，“可是他怎麼會突然間……哎，都是命啊。”他歎口氣，衝天空的位置作了作揖，“老婆婆你的仇也報了，不要再生氣了，好生安息吧。”
他虔誠地鞠了三個躬，揮揮手示意讓人上前將大李的屍體抬出來。
他剛轉過身，又聽身後傳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