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2 / 2)

“小是從一個碼頭一個烤魚攤主那裡收來。他一早就等在店門口,說昨天撿了兩個掛墜,讓我給估個價。”雲天閣掌櫃說:“那塊金色牌子我沒見過,但狼牙看著怎麼像是狼王殿下狼牙,小拿不準,又不敢出去聲張,便趕緊找您來了。您與狼王殿下親近,您看這狼牙是不是……”

“碼頭,他有說大概是什麼時間撿到麼?”雲無真追問。

掌櫃回想了一下:“那人說,昨天這城裡出了亂子,他聽見動靜就趕緊收攤,收攤時候這倆墜子就扔在簽筒裡,像是什麼人不要了,故意丟下。”

“我知道了。”雲無真說:“這事你處理很好,回頭多給那人點錢,告訴他嘴巴給我閉嚴實了,不然失主找回來,要東西,這錢就沒他了。”

“是,是。”掌櫃諾然應下,看著雲無真嚴肅表情,猜想這狼牙八成是真。

雲無真:“下去吧,彆多問,彆多想。出了這門,你就當不知道。總閣那邊掌櫃還空缺著,你這事辦漂亮了,等事情結束,位置就是你。”

“謝小王爺。”雲天閣掌櫃歡天喜地地退下了。

等那掌櫃走後,雲無真臉卻垮下來。出亂子時候,杭十七已經在碼頭了,更證實了在小院殺人是被掉包假杭十七。而有能力把杭十七掉包,又勸得動他離開,除了雲無瀾不做第二人想。

雲無真最後幻想也沒有了,把狼牙和狗牌遞給敖梧:“我們都被我大哥騙了。杭十七應該已經從碼頭被人帶走了。他或許是上船前感覺到不對,才故意留下這個做線索。”

敖梧接過狼牙和狗牌握在手心裡。心裡想著那些人是怎麼騙杭十七上船?會說自己在船上等他麼?他那麼聰明察覺到不對應該會跑,除非是知道跑不了,才會特地把這麼重要東西留下做信號。

“我去查昨天下午離開商船。”雲無真起身道。

“不必,他們要離開,必然會想方設法抹去記錄。你貿然去查,反而容易在雲無瀾麵前暴露。”敖梧攔住他說。

雲無真停下動作:“那知道誰帶走他了?”

敖梧點頭:“我沒猜錯話,應該是被繭鼠祭司帶回了南夏老巢。”

杭十七是他伴侶,繭鼠如果控製住杭十七,不僅可以把北境推向其他六族對立麵,也可以用杭十七來對付敖梧。但杭十七並不好控製,他從繭鼠那裡脫離控製兩次,本身又擁有不弱於一般霜狼速度和耐力,更彆說他還掌控了風力量。對方想萬無一失地把杭十七帶回去,不僅要想方設法獲取杭十七血液,還必須出動最強祭司來控製他。

杭十七估計也是意識到血液被取走了,自己有可能無法脫身才把這兩樣信物留下。繭鼠留著杭十七還有用,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隻怕也會吃些苦頭,

想到這裡敖梧便不想再多耽擱了:“我這就出發去救人,我來過這裡事情你千萬對雲無瀾保密。”

雲無真:“等等,你就這麼單槍匹馬自己去?”

敖梧:“我隻救人,人多無用。”

雲無真遞出一塊玉佩:“你要還信我就拿著,各地雲天閣都有我暗線,你可以調用,不用擔心我大哥發現。”

“謝了。”敖梧收下玉佩,悄無聲息地翻窗離開。

杭十七迷迷糊糊間做了一個很長夢。

夢裡他那些散碎,關於前世記憶,逐漸拚湊完整。

他沒有關於父母記憶,隻記得,小時候有人打他,他就跑出來了。饑餓充斥著他童年時光。他就像流浪貓狗一樣,生活在城市邊緣,靠好心人施舍度日,餓極了時候,也會去扒垃圾桶,撿到長命就是在那次扒垃圾桶時候。

後來杭十七被好心人送去了福利院,長命也在福利院後院裡安了家。

福利院條件不算好,想吃飽飯都要靠搶,杭十七一開始搶不過彆人,總是餓肚子。搶飯和吃相不好毛病,大概就是那時候落下。

高中畢業時,杭十七已經離開福利院,帶著長命一起住在一個小小出租屋裡。他不知道生日是哪天,但記得和長命遇見日子,那是他們倆共同生日,每年都會慶祝一下。杭十七奢侈地用打工掙來錢買了一兜雞腿,又在街邊手工店,給長命打了條狗鏈。

可回到家時,卻發現家裡那排出租屋起了大火。他發瘋一樣衝了進去,但最終晚了一步。

“長命,長命!”杭十七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去摸胸口狗鏈,卻摸了個空。杭十七睜眼打量四周,入眼是熟悉地宮。房間甚至還是他當初住過那件。熟悉擺設,熟悉環境,不熟悉新一批繭鼠獸人臉上,熟悉麻木表情。

“……”杭十七看著站在他床前三臉麻木地盯著自己繭獸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你們乾嘛?”

三人沒有回答他,隻是有條不紊地,兩個伺候他穿衣洗漱,一個出去通知老師。

“你醒了。”繭鼠祭司出現在床邊:“覺得怎麼樣?”

長命死了。杭十七想起繭鼠祭司說過,他召喚過來這些靈魂都是已經死去靈魂。可杭十七很好奇,對方怎麼知道自己想起來什麼了?

“不太好,做了個噩夢。”杭十七隨口應付著。

“夢見了什麼?”繭鼠祭司卻露出感興趣神色:“你果然不同,據我所知,靈魂破碎人是無法擁有夢境。”

杭十七厭煩地看他一眼,滿懷惡意地露齒一笑:“夢見我變成一隻老鼠,被貓吃了。”

“到底是年輕,說話才會這樣小孩子脾氣。”繭鼠祭司搖搖頭:“我知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壞人,繭鼠獸人挑撥七王族紛爭,破壞大陸和平。”

難道不就是這樣麼?杭十七抱著胳膊冷眼看著繭鼠祭司。

繭鼠祭司:“可你知道這之前,繭鼠在南夏過得又是怎樣生活麼?”

杭十七不說話。

繭鼠祭司便繼續講,他聲音低沉,帶著深切悲傷,很能調動人感情:“曾經,我們是南夏最最低賤奴隸,我們從出生起就被所有人看不起,我們不被允許上學,不被允許識字,做著最辛苦苦力,動輒挨打挨罵,就算是被打死了,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在南夏貴族眼裡,我們是肮臟卑劣老鼠,是早該滅絕,連籠子裡鳥雀,荷花池鯉魚,都比我們命來得值錢。”

“所以呢。”杭十七一臉漠然地抬起頭問:“這跟你們奴役繭獸人有關係麼?我是打你們了罵你們了,還是奴役你們了,冤有頭債有主,你報複傷害你人去,跟我這裡賣什麼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