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 / 2)

敖梧身體微微前傾, 認真地看著杭十七:“說說看。”

杭十七被敖梧這麼盯著,竟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他清了清喉嚨, 下巴微微上揚:“我覺得既然他們都把埋伏布在從南夏去往北境路中間,我們不如乾脆往東,朝著東野方向走。”

“唔。”敖梧想,這果然是正常人會想到路線。

“東野?”探子覷著自家老大, 生怕他真被忽悠著跑東野去,忍不住小聲道:“老大, 東野雲狐王近日態度也有些微妙。如果向他求援,說不定反而是自投羅網……且是從東野繞行回北境, 最短也要二十餘日, 時間上怕是來不及。”

“誰說要從東野繞回北境了。”杭十七拉出地圖,手指落到東野、南夏與交彙處:“我們去這裡,明河渡口上船,路過萬澤城,走水路直接回月華城,不是很快麼?”

“這怎麼可能快?水路比陸路更慢,光從萬澤城到月華城就需要半月時間, 從明河渡口上船再去萬澤城還需要三日。加上從這裡到明河渡口, 就算用最快長風鬃馬也需要四天,加起來時間肯定趕不上!”探子焦急地視線看著杭十七, 感覺他這個提議也太不靠譜了:“況且水路要穿過森海平原,雖然鐵甲熊族目前還是中立狀態,但杭十七你現在還在通緝令上, 他們隻怕不會這麼容易放你過去。”

“這個好辦, 我知道一個商隊, 不僅可以順利通過鐵甲熊族檢查,還可以在用七天內從明河渡口趕到月華城。”杭十七充滿信心地說。

“你說該不會是鐵甲熊戰船,逐浪鐵船吧?”探子知道情報不少,對這個船也有些耳聞。

因為森海平原水係十分發達,所以鐵甲熊族對水路依靠比陸路更多。他們經曆水戰經驗也非常豐富,因此造出了十分獨特逐浪鐵船。這種不管順流逆流,順風逆風,都能把力量轉化為船身需要動力,隻是控製這種船對船員力氣要求遠大過普通商船,也隻有人高馬大,力大無窮鐵甲熊族最能夠駕馭了。

“逐浪鐵船?那是什麼?我說就是一條商船呀。那個船長敖梧你也見過,叫宗堯,好像確實是鐵甲熊族。”杭十七困惑地抓了抓自己頭發:“他之前跟我說他船除了自己走商,也接一些送貨生意,客人要是給錢多話,可以加急送,七天能到。”

“你想混在貨物裡,讓他把我們送回去。”敖梧聽懂了杭十七意思,這確實是個意料之外計劃,不得不說,杭十七在逃跑這方麵,非常有天賦。

“對,我們可以讓雲無真提前去聯係他,就說是雲天閣要送貨。鐵甲熊族對毛絨絨沒有抵抗力,我們可以讓雲無真跟船打掩護,等貨物檢查時候,就讓雲無真變成白毛狐狸,出賣一下色相,跟宗堯撒個嬌。混過驗貨環節。”杭十七舔舔嘴唇,有些期待地說。

讓雲無真,撒個嬌?

“噗——”敖梧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覺得好像也沒什麼違和感,雲狐獸形本來就是蓬鬆可愛那一掛,且叫聲嚶嚶嚶,又甜又軟。雲無真又喜歡撩人,雖說這被撩對象從漂亮雌性換成了身高兩米多雄性,但想來他應該也能克服。

“哦,對了,關於怎麼不被發現地離開這裡,我也有點想法。”杭十七又跟敖梧說:“你不是打算用一輛馬車和兩匹獨角馬吸引那些人注意嘛,我想我們還可以利用離若。幫我們吸引這些人視線。”

“離若?”敖梧猜著他意圖:“你打算給他一些錯誤信息,利用他,誤導繭鼠?”

“不不不,你前麵給錯誤信息已經夠多了。”杭十七比劃著解釋:“我是說我們可以直接燈下黑。”

燈下黑,在最接近燈光地方,反而會被燈具遮擋出一片易被忽視陰影。

當天下午,杭十七打開房門,推著敖梧輪椅走出來。

離若照例跟過來,厚著臉皮問兩人:“你們這是要去哪?”

“出城,去散個心。”杭十七忽然抬頭,語氣溫和地問:“要一起嗎?”

離若心念電轉,這個杭十七先前對我敵意很大,當然這也能理解,畢竟是我先勾引了他伴侶,隻是,他怎麼會突然邀請我和他一起出去,他不會是想把我帶到什麼偏僻地方,殺人滅口吧?

“不了吧,我還有些彆事。”離若猶豫著拒絕。

“啊,那算了。本來還想蹭你馬車,畢竟四匹長鬃翼馬拉馬車,我可還沒坐過呢。”杭十七拖長了語氣,遺憾地十分浮誇,甚至隱約透漏出一絲竊喜。

不對!離若警惕起來,他們不會是故意嚇唬我,讓我知難而退,好趁機擺脫我監視吧?他們剛剛說什麼,要出城?他們是不是想趁機離開?

不行!我還是得跟上去,不然萬一他們走了,我可就沒辦法跟上麵人交代了。

可萬一他們真對我滅口怎麼辦?那坐輪椅男人似乎很厲害,他不會把我殺了吧?不過他要坐我馬車我可以請上麵派個高手來幫我拉車,又完成了任務,又有人能保護我安全。

“事情也不是很急。”離若改口道:“難得你們主動邀請,我就陪你們跑一趟好了,不過車夫這會兒不在,我找人去尋一下他,你們打算去哪散心?我們晚半個時辰出發如何?”

“半個時辰也太久了,十分鐘,你要是準備不好我們就自己去了。”杭十七似不太情願地撇撇嘴角。

“那行,十分鐘就十分鐘。”離若匆匆忙忙去傳信,傳信人剛出客棧門,就被埋伏在外麵探子給提溜走了。

“去乾什麼?”探子笑盈盈地拿著匕首在傳信人頸間比劃著。

“去送,送個口信。”傳信人並非繭鼠人,而是離若花錢請,隻負責送口信,並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做什麼。跟著離若,拿錢辦事,哪裡撞上過這種場麵,嚇得腿肚子打顫。

“什麼口信,送到哪?”

“送到東巷,楚館後門。就,說要個身手好一點車夫。”

“就這些,沒說彆?”探子不相信似加了幾分力道,傳信人頸間頃刻見了血。

探子割得很講究,匕首避開動脈,劃破一道小口子,血順著脖子往下流,疼,卻又不致命。

傳信人嚇得臉色發白,哭喊起來:“我說都是真,我就是個拿錢跑腿,我能知道什麼?離若他每次讓我傳口信都說得很少,弄得神神秘秘,我就覺得不對勁,要不是因為給得錢多,我才不願意接他活。我以後在也不給他跑了行不行,求求您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