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看著麵前的女人,她應該就是晏安的監護人之一。怎麼說,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人穿著素淨笑容溫潤,和他見過的任何一個會打孩子的女人都不一樣。
小馬記著自己的任務,冷靜地開口: “今天來也是想調查兩件事,一件,是晏安說她自己捅了俞岩一刀的事。還有一件就是想問問你們監護人,晏安這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晏安被帶著去處理傷口,小馬在這段時間裡對她的監護人進行了詢問,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對於晏安臉上的傷,她這對監護人全都咬定不知情。
跟醫院確認過俞岩的傷勢,不嚴重,已經可以出院。例行公事,他們需要到現場取證。
“取證?取什麼證啊?”監護人之一的俞順康詢問。
“要讓晏安指認她劃傷俞岩的地點以及所使用的道具。”
小馬想,他說得這話有什麼問題?會讓俞順康和董馨在短短幾秒鐘變了臉色。
“不用了吧……”俞順康明顯地為難:“我們也沒打算追究,過去就過去……”
“已經立案了!”小馬堅定道: “這是程序,請你們配合。”
……
小馬順著晏安的指尖看過去,那是一張陳舊的沙發,中間的位置已經坍塌下去。
“不是說是睡夢中發現……”小馬腦子一轉,明白了過來,他問:“你平時睡這?”
晏安沒說話,她那個監護人董馨倒是急著開口:“哪能啊,她平時……”
“沒問你!”小馬沒克製住地拔高了音量,他麵向晏安,說:“好孩子不能說謊。”
沒出意料地,小姑娘點了頭。
小馬是真的覺得氣憤,本來睡沙發不是什麼大事,但他看了一圈,沒發現鋪蓋被窩。他隻能問董馨,“孩子的鋪蓋呢?”
董馨說鋪蓋收了起來,但她的表情就是在撒謊,很拙劣的那種。
拙劣的謊言最容易拆穿,他隻說了句要把鋪蓋拿回去取證提取晏安的DNA,那個董馨就慌了神不再說話。
小馬盯著俞順康和董馨看了一會兒,心裡是真的覺得無力。旁邊的女同事沒忍住,直接開口訓斥:
“你們真夠狠心的!這麼冷的天擱外頭都能凍死個人,你們就連床薄被子都不願意給她?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們既然不想好好待這孩子,你們把她領養回來乾嘛?”
小馬也想問,晏安那孩子看著就乖巧,不像是會招人討厭的孩子,怎麼這些人就……
女同事湊到了董馨麵前,哽咽著開了口:“你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怎麼就能混賬成這樣?合著彆家的閨女不是人,就值得你們這麼對待是不是?”
董馨和俞順康皆不說話,事實上他們也說不出來什麼。倒是那個叫晏安的孩子突然哭著開口,說:“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給我媽買房子,如果不買,我們就能搬到大一點的地方去了。”
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話,但是小馬聽明白了。
“你母親有賠償金是不是?”他聽見有人開口。
那個一直很沉默的俞順康在這會兒像是嘴巴裡含了炭,一個字趕著一個字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