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來道歉的人,晏安剛準備收拾行李告退就接到了韓金榮的電話,又說讓她去見個人。
“不去!我今天踩著高跟鞋的腳都要斷了!我現在要回去了,我明天還上課呢。”
“你說多巧!”韓金榮仿佛完全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地說:“咱酒莊最大投資人的兒子,和你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你快來見見!”
晏安眼皮狂跳,她問:“咱酒莊那最大投資人姓啥?”
“姓啥?姓蔣。”
“你跟人說我叫什麼了嗎?”
“說了。”韓金榮喜氣洋洋,“人家說認識你呢,看來你在附中還有點名氣。”
得,現在是不去不行了。就跟上次在晁朕家的情況一樣,人要不知道是她她還可以溜,現在真是不去不行。晏安又換了條裙子,重新做了發型化了妝,過去的時候掛牌儀式已經結束,是剛好到了晚宴的時候。
她一路上已經規劃好了一會見麵要怎麼跟蔣鬆打招呼,怎麼跟她解釋她在這以及聊些什麼不太尷尬的話題。結果被韓金盛帶過去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晁朕。
他和他母親坐在一起,他母親穿了條墨綠色的天鵝絨長裙,他穿了身尋常又不普通的黑色西服,和他媽坐在一起的樣子像足了一對姐弟。晏安看著,覺得她會有這種錯覺的根源有二,一是他母親保養得確實好今天的妝發配飾也合適,二就是穿了西服的晁朕同學這氣勢立馬往上長了二十歲,遠遠看著會覺得是個已經開始頓悟人生真諦的成功人士。
他們坐在一個卡在岩石縫裡的環形沙發上,那裡是比晏安站著的位置要低五六階台階的地方。她現在踩著可能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上下樓梯都費勁得要命。
韓金盛剛把手伸過去就見那邊的晁朕扣著扣子起了身,修長筆直的腿隻不過邁了三五步就到了他的跟前。他還怔愣著,就見旁邊晏安把手挽了過去。一時間,韓金盛覺得自己是被這屋裡的香薰熏暈了,所以這會兒才開始頭暈目眩兩眼昏花。
他們家和蔣家還算有點來往,蔣鬆那兒子自小到大他也確實見過不少麵,但一直以來這人給他的印象都很不近人情,連蔣鬆都說過,這個兒子活得比她還要沒趣。
正恍惚間,就見晏安已經在沙發上落座,蔣鬆伸手握了握她。
晏安這會兒唯一的慶幸就是之前她確實跟晁朕有過報備,當初韓金榮讓她入股也沒寫她名字,所以這會兒她才能裝傻,以韓金榮所謂的遠方侄女的名義坐在這裡乾笑。
坐了一會兒,蔣鬆突然轉頭過來說:“你們小孩兒在這也無聊,出去四處逛逛吧。”
晏安鬆了一口氣,就蔣鬆對麵坐得都是有頭有臉有些還是經常出現在電視裡的大人物,他們這會兒聊得內容也不是晏安能聽的。她攙著晁朕起了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找到了一個僻靜的長椅,晏安剛坐下就大大鬆了口氣。
“你怎麼在這?”她問。
“那你怎麼在這?”
“我不是跟你說過。”
“你可沒跟我說來這需要打扮得這麼漂亮。”
晏安捂著心臟起身,因為穿了高跟鞋的緣故,她這會兒再看晁朕已經不需要再把頭仰得老高。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誇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