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晁同學一向以美貌聞名,一向也持靚行凶,雖然每天每時每刻都好看,但今天是最好看的。上輩子打扮得這麼莊重的晁同學她隻在電視和雜誌裡見過,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晁同學穿上代表著束縛禁錮的黑西服無疑是驚心動魄的。
晏安伸了手指去勾他的鏈子,摸到了連接襯衣的紐扣。
手啪嗒一下被抓住,晁同學眼尾緋紅地看著她,雜亂的氣息呼在她的臉上。晏安望著他,仿佛能看見他漆黑瞳眸裡攪動著的,層層分明的旋渦。
哢嚓一聲,晏安眼前一道白光炸亮,她一瞬間都以為自己被狐狸精迷了心魄,卻見晁同學臉色一變已經把她扯到了身後。
待晏安站穩,就見旁邊漆黑一片的灌木叢裡鑽出來一個人,微卷的銀發,拉碴的胡子,手裡舉著一個單反。
狗仔?
晏安的第一反應是這樣,後又想到晁同學還沒成天王巨星,他們還沒到要搞地下戀情的時候。隻聽晁同學嘴巴動了動,說了個日文。晏安眯著眼睛一看,單反後麵的人臉赫然就是剛才一直提起的富川春寺導演。
果然白天莫說人晚上莫說鬼。
富川導演走到她麵前衝她鞠了個躬,而後巴拉巴拉用日文和晁朕交流,晏安聽這,除了能聽懂個彆字之外她均是一臉懵。隻見晁朕說一會兒看她幾眼,而後又繼續說。
不是,這都什麼年代了,國際知名導演還不會說英文呢?雖然她英文也不好,但起碼他們聊個什麼她能聽個大概。
說了約莫小一會兒,直到晏安感覺有蚊子落到她裸露的皮膚上時,富川導演才離開。離開的時候看著她說了句什麼,而後歎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晏安的錯覺,她總覺得富川導演看她的最後一眼彆有深意。
“他剛才跟我說什麼?”
“晚安再見。”
“你少來!”晏安覺得自己被當傻子看了,說:“日文的晚安再見難道我不知道?”
晁朕停頓了一下,而後歎了口氣,說:“說你好看呢,這會兒滿意了?”
晏安立馬笑嘻嘻,說全天下隻有晁朕一個人瞎了眼。她問:“你們剛才嘰裡咕嚕聊什麼呢?”
晁朕牽著她的手往回走,說:“讓我看完劇本去試鏡。”
他們剛走,在富川春寺導演出現的灌木叢的另外一邊亮起了一道暗光,隻聽見有腳踩樹葉的聲音,而後一個稚氣的男聲說了句:“這討厭的蚊子。”
晏安後知後覺地覺得脊背發癢,在明亮的地方讓晁朕幫忙看了看,後麵果然好幾個紅包。
“都是你,這裡那麼多有滅蚊燈的地兒,你偏拉著我找了個蚊子成災的地方。”
晁朕把外套給她罩上,說:“那為什麼不咬我呢?”
“你不知道漂亮女孩兒的血是蜜桃奶茶味的嗎?”
原本已經做好了聽到陰陽怪氣的譏諷,卻見晁同學端正地看著她身後,喊了一聲:“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