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接過照片看見了裡麵的自己和晁朕。這張照片的光影其實不好,晁朕半個身子都在黑暗的環境裡,他隻有三分之二的臉出鏡,剩下的,就是晏安一張太過明朗的笑臉。不知道是不是服飾和發飾太過鮮豔還是她笑得太燦爛的原因,這張照片裡的晏安真的太明豔,和整張照片的暗色基調形成鮮明對比,有種詭異又和諧的氛圍。
晏安笑著晃了晃照片,一抬頭,就見晁朕看著她。她問出他剛才的那個問題,“在看什麼?”
晁朕把她頭飾上叮叮當當的掛件往後撥了撥,說:“你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有個人樣。”
“想誇我好看就直說。”晏安學著他說話的口吻,“我再給你一次好好說話的機會,我隻是有個人樣,還是很漂亮?”
晁朕突然就笑了,笑得非常明朗,仿佛背離了他活了十多年的信條,跳脫了他固執的靈魂,他說:“是,很漂亮。”
“晁……晁朕?”
晏安的傻樂剛鑽破劇烈的心跳想往腦袋飛升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打斷。她回頭,看見了試探著看向她們的左寞和她的經紀人。
“好巧啊。”她經紀人說。
晏安往旁邊側了幾步,讓她們稍微走近一些。
“你們也來看煙火大會嗎?”左寞走近,目光在晏安臉上身上定了有幾秒鐘,才接著說:“剛才還以為看錯了。”
晁朕微微點了點頭,扯著晏安的衣袖把她往身邊拉了拉。左寞又向著晏安看過來,問:“還不知道這位小姐的名字。”
晏安剛動了動嘴,就聽人群爆發一陣喧嘩,伴隨著的,是一聲轟響以及天邊炸亮的一朵明色煙火。晁朕把晏安拉到身前,及時擋住了突然湧至的人群。
這場煙火大會從第一抹火星炸亮到最後趨於平靜,足足進行了半個多小時時間。晏安全程仰著頭,到最後脖頸都有些彆扭發酸。煙火終究還是熄了,晏安心裡頭莫名有些失落,她甚至開始矯情地想,驚心動魄的煙火也不過在天際停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大部分時間裡,天空還是屬於黑暗的。
沒有什麼東西是能永恒留住的。
她沉默地看了一會兒無星點綴空空蕩蕩的夜空,半晌,才說:“走了嗎?”
回頭,周圍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仍然停留在這裡的,除了他們一行三人就是左寞那邊的工作人員。
“吃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左寞的經紀人突然發問。晏安見晁朕沒甚興趣的意思,正想隨便找個借口,就見從他們旁邊突然鑽出來一人。鴨舌帽壓得很低,手裡舉著一個長焦鏡頭。晁朕一下子就把晏安扯到了身後,警惕地看向麵前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搞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緊張,連阿豪都手握成拳往前邁了幾步,一時間,大家都彼此看著,觀察著,直到那人把鴨舌帽扯了下來。露出一張讓晏安覺得詫異又眼熟的臉。
她眨了眨眼,遲疑地詢問出口:
“工……工藤良壽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