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這屋子有多到可以開旅館的客房,可是根本沒人給你準備另外一個房間,為什麼?”晁朕莫名地問了這麼一句。
晏安困得眼睛完全睜不開,她隻能順著晁朕的力度往床上倒,然後自己摸索著枕頭往腦下墊。“收拾一張床很麻煩的,沒關係,我能理解,我不嬌氣嗎,能將就的。”
晏安好半天沒等到晁朕的回答,她以為他走了,費力睜開眼,就見他坐在床邊看著外頭的烏漆嘛黑的夜空,他說:
“是我一直默認,或者說是暗示。”
“暗示什麼?”
“我們該發生的全發生了。”
晏安瞬間瞌睡全無,一個筋鬥從床上翻起來,她問:“該發生什麼?未成年人,應該發生什麼?”
晁朕還是看著外麵,說:“他們怎麼想不是我能操控的事。”
“你這是在敗壞我名聲你知道嗎?”
“晏安,這話說出來你自己覺得像話嗎?你自己都沒覺得跟我睡在一張床上是不對的事情。”
晏安梗住,扯著睡褲的褲腳,說:“你這樣說好像我是個特彆隨便的人。”
晁朕回頭看她,說:“你讓我娶你的事,我會考慮的。”
晏安把被子從身下拉出來往身上一蓋,說:“不用考慮,你們家老宅這麼陰森,我可不願意死後把名字寫你們家祠堂裡。”
“我跟你乾奶承諾過,會娶你。”
晏安腦袋裡突然砰地一下,炸了。她問:“什麼時候?”
“你不在的時候。”
“沒關係的。”晏安說:“到時候你就說你忘了。”
“可她當時讓我發誓了。我如果做不到向她承諾的,我就要……”
“行了,不要再說了。”晏安把頭悶到被子裡,嗡嗡出聲,“你有事求我就直說,彆打這種感情牌。”
“明天,我媽或者我爸,如果給你東西,你閉嘴收著就可以。”
“會給我什麼?”
晁朕拉開被子在她旁邊躺下,說:“隻是讓你知道會有這個事情。”
晏安撐起一半的身子看他,好奇地問:“你真的打算娶我嗎?”
晁朕已經閉上了眼沒說話,晏安繼續說:“你娶我多吃虧呀,我除了長得還算個人樣外什麼都沒有。”
“你知道就好。”
“所以為什麼呢?”
晁朕伸手關了壁燈,說:“睡吧。”
晏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不知道看著何處發呆。半晌,在她瞌睡蟲再次來襲的時候,她聽見旁邊人說了一句:“想到你嫁給彆人和彆人生活在一起,就覺得日子會很難過。”
晏安咬著牙,默默忍受眼淚從眼角滾到枕頭上的感覺。她努力地平靜,努力地不發顫地問:“可我為什麼要嫁給彆人呢?”
許久,又是以為等不到答案的時候,才又聽旁邊人說了一句:“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