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朕不再言語,晏安扭頭看著窗外,可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勁。
她再次重複:“趙叔,請送我回惠安路。”
前頭人一點反應沒有,晏安去拉擋板,發現拉不動。她轉頭看向身邊人,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不是說想要回家?現在就是回家。”
“惠安路就是我的家。”
“你沒有家。”晁朕看著窗外,淡淡地說:“我在哪哪就是你的家。”
“才不是!”晏安哽咽道。
“你說了算?”晁朕回頭看她,問:“你說了算嗎?”
“那你說了算嗎?”晏安毫不示弱地看著他,
“你的身份信息可以從明天開始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成為一個不存在的人。”
“你敢!”
“晏粱的死亡證明是怎麼來的,想不起來我可以幫你回憶。”
晏安深吸一口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車子穩穩停下,晁朕拉開車門,問她:“你要呆在車裡嗎?”
說完,就示意趙叔鎖門,同時躬身往裡鑽。
晏安拉開車門就跳了出去,她步子走得飛快,可沒走幾步,高跟鞋不知道踩到了哪,腳下一崴就摔到了地上。
她抿著淚忍著痛把鞋子脫下來,下一秒,就感覺身子一輕。
晁朕打開門,屋子漆黑一片,大概出門的時候也忘了關窗,此刻屋裡隻有一股寒冷的氣息迎麵而來,這不是他對家的感受。
他把晏安放在沙發上,伸手開了立燈。女孩子仰躺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經過這一番折騰下來,裙擺快卷到了腰間。
晁朕看了一眼,問:“還要臉嗎?”
晏安伸手摸了摸衣服,無所謂道:“反正你眼中的我不就是這樣?”
“是這樣的嗎?”晁朕問。
晏安冷冷看了他一眼,說:“對,還要更少一些。”
說著就掙紮著起了身,把身上旗袍和連體的襪子一股腦地全扯了下來扔掉,她紅著眼睛問:“是這樣嗎?”
晁朕沒說話,隻是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把她拉到麵前,伸手去解她還掛在身上的最後的衣物。
晏安一巴掌高高揚了起來,她看著麵前人,好一會兒,倒是眼淚先不成器地掉了下來。
“怎麼不打?”
“怕臟了我的手。”
“現在出息了?”
晏安縮著身子緊緊貼著他,警告:“你再敢往下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我說到做到。”
晁朕又問:“就這點出息嗎?”
晏安死死箍著他,伏在他肩上大哭,邊哭邊罵,邊罵邊哭。
晁朕等了一會兒,等她哭泣聲減緩,才扯了毛巾被給她裹上,問:“現在知道錯了。”
晏安用嘶啞的聲音大叫:“我沒錯。”
晁朕又把毛巾被拿開,說:“那凍著吧。”
晏安伸手就去扯他的頭發,大叫:“你不是人!”
“今天和祝彧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