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鐵茶》開機已有五天時間。
經過這些日子的磨合,劇組大部分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培養出一些小小的默契。晁朕也習慣每天午飯時間和導演坐在一起聊一聊劇本和劇本之外的事情。
“淺棠的戲份本來今天就可以殺青,可是她說想在劇組學習,我就把她的戲份往後調了。”
晁朕點點頭,沒說話。
“現在的演員願意花時間花精力鑽研表演是好事。之前遇到過和我同門的國內導演抱怨,說劇組演員同時進行著三個項目的拍攝,有時候在現場會出現把對手角色名字叫錯的問題。”
“這也是一種風氣。”
富川導演笑起來,說:“你也隻是一年級生,怎麼就一副已經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神在在模樣?”
見晁朕沒往下接話,富川導演接著說:“怎麼回事呢?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我不是已經準了你的假讓你去接晏小姐?”
“她說想多呆幾天。”
“原來是這樣……年輕情侶這麼分開幾天也不行嗎?是不是我太落伍了?”
“不是……”晁朕抬頭看向天際,正好看見有一行大雁揚翅飛過。“是我看不見她的時候總會有點恍惚。”
“恍惚什麼呢?”
“晏安這個人真的存在嗎?”
“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真是搞不太懂。“富川導演把帽子摘下來撓了撓頭皮,轉了話題問晁朕:“淺棠如今麵對鏡頭從容了一些,你對她的指導效果好像不錯?”
“指導嗎?交流而已。”
“你在表演上所達到的天分已經讓大部分演員望塵莫及,更難得的,是你可以把這些歸結為天分靈感的東西總結出來教給彆人。”
“我也希望這部戲早點完成。”
“可是很奇怪,你和左寞相處得好像並不好。”
晁朕對此倒是沒反駁,隻說了句性格造就。
“也對,淺棠就像是冬天的焦糖蛋糕,夏日的清泠檸檬,讓人一眼看見就覺得心情大好。”
對此晁朕不置可否。他抬頭,正好看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在綠色的草坪上奔跑,手裡牽著一隻造型古怪的風箏。
導演看著,笑了,說:“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她的戲份,心情一下就放鬆了。小女孩兒就是這樣。”
王淺棠跑得氣喘籲籲,試了很多次也沒把風箏成功放起來。遠遠地,聽到導演在叫她。
她舉著風箏跑過去,才看見導演身後坐著晁朕。
“導演問你為什麼沒讓風箏飛起來?”晁朕開口說。
王淺棠把風箏往身後藏,說:“大概是風的緣故。”
晁朕沒翻譯這話,隻是朝她伸出手。王淺棠把風箏遞給他,晁朕轉著角度隨意看了幾眼後便還給了她。
“怎麼了?有問題嗎?”她問。
“你覺得西瓜長在樹上,蘋果埋在土裡,草莓結在深海嗎?”
王淺棠愕然道:“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