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隻感覺耳朵嗡嗡響得厲害,需要她把耳朵捂得死死的,才能讓那種尖鳴的感覺暫時離開她的腦袋。
她掛了電話,無意識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就覺得很莫名其妙和堂皇。
分明!分明前十多分鐘前她收到蔣柏電話時那種欣喜若狂的感覺讓她像是在瞬間擁有了全世界,可這種幸福的感覺隻維持了不到幾分鐘,就在她接到楊美娟電話後完全消失殆儘。
“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找到晁朕了吧?”
“當然,蔣柏姐第一時間就通知我了。”
楊美娟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是晏安形容不出來的冷靜克製,就像剛才蔣柏在電話裡的聲音也沒有晏安想象中的高興,就好像……好像全世界因為找到晁朕這件事而感到萬分開心的人隻有她一個。
“你沒什麼想問的嗎?”楊美娟這樣問了她一句。
“有什麼想問的?我還要問什麼?我隻要確定晁朕平安健康就好了。”
“晏安!”楊美娟的聲音顯得異常沉重地頓了頓,然後她說:“可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是有比失去健康平安還要糟糕的事。”
晏安聽到楊美娟這話的當時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反正她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某一瞬間突然停止了跳動。她結巴地問:“怎麼了嗎?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你知道我們已經找到晁朕,你沒要求和他對話嗎?”
“蔣柏姐說他感覺很累已經先休息了。”
“你信嗎?”楊美娟很莫名地問:“以你對晁朕的了解,他在這一刻這一秒最掛念的是誰,最應該做得事情是什麼?打個電話而已,需要費多少時間?”
晏安急促地起身,不小心把手邊的紅酒杯撞翻在地上,紅酒頓時就濺汙了漂亮的地毯。她問:“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們是怎麼找到晁朕的嗎?又是在哪裡找到他的?”
晏安突然自欺欺人道,“蔣柏姐說之後再跟我說這事。”
“是!”楊美娟深深地歎了口氣,說:“是晁朕自己主動聯係的我們,讓我們去得王淺棠落腳處接他。”
“果然是王淺棠,是嗎?”
“這不是重點,晏安。”
晏安已經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惶恐無措的表情,她問:“那什麼是重點?”
“重點是他見到我們之後絕口不提他這段時間的經曆,他甚至不知道他出現在法國的原因是什麼。”
“這……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