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他推門出去,一眼看見了蹲在花台上的謝敬旻。他忐忑不安地走過來,說:“聽說你失憶了,不會連我都不記得了吧?”
他沒說話,隻是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謝敬旻一下摟住他,高興地說:“就知道你良心未泯沒忘記哥哥我。”
謝敬旻摟著他往外走,嘴裡絮叨著:“聽說你昨天回來我也立馬搭了飛機趕過來,昨晚就到了,怕打擾你休息,所以今兒一大早就等這了。對了,晏安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應該還在休息。”
“也對,她這段時間都累壞了,基本從你失蹤那天起就沒認真休息過,之前在法國晝夜顛倒地忙,眼看著就要盼到曙光了,一下就因為簽證出問題必須趕回來。回來之後也是晝夜顛倒地想要儘快解決她的簽證問題,但就是不知道哪個孫子在後麵作怪,這不才耽誤了……”謝敬旻說著,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小心地問:“你不是真不記得她了吧?”
“我記得你跟我說,樓上班轉來一個挺漂亮的轉校生,名字就叫晏安,是不是?”
謝敬旻慢慢地張大嘴瞪大眼,問:“你就記得這個?隻記得這個?”
晁朕看向遠方,沒說話。
“晏安知道了是個什麼反應?”
“看起來很傷心。”
“那能不傷心嗎?”謝敬旻聲音驟然放大,他說:“你當初用儘手段纏著人家的時候可不是跟人這麼說得。你死皮賴臉哄著人家跟你去領證的時候說得也很好聽。後來補求婚戒指的時候也信誓旦旦。現在你一句什麼都記不起來,我是晏安我立馬就得瘋!”
“我……我很喜歡她嗎?”
謝敬旻臉上的錯愕表情更甚,他支棱了好半天才問:“你覺得就你目前來說,你最難以割舍最掛念的東西是什麼?”
“父母家人。”
“除這個之外呢?”
“電影。”
“好,你想象一下,你把你對電影的熱愛和熱情乘以無限大,就是你沒失憶之前對晏安的感情。”
謝敬旻這話一出,就看著晁朕臉上交織著堂皇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如果你現在的記憶停留在很久之前,你可能真的不能理解這樣的感情,但作為見證著你和晏安一路走來的朋友,我隻想說,你不應該懷疑你愛晏安這件事的。”
見晁朕一臉理解不了他這些話的意思,謝敬旻也知道在這個情況下不能急切地逼迫他去接受什麼。他拍拍他的肩,說:“我答應你父母送你去醫院,我也帶了同學錄過來,一會兒你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
晏安因為鬨鐘驚醒,原本應該期待美好一天的心情在突然想起現目前的慘況後而變得消沉。她稍微整理了儀容去敲晁朕的房門,一時間沒人應答後她推開門,隻見裡麵空蕩蕩一片。
她給晁朕打電話,在他接起電話的瞬間就著急地問:“你在哪?”
“和謝敬旻在一起,在去醫院的路上。”
晏安有明顯鬆口氣的動作,她問:“為什麼不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