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搭乘最近的航班趕回去。她到家的時候,這件盜竊事件的初步偵查已經開始進行,她是以那間房子的共同持有人名義被警方邀請到警局協助調查。
涉及名貴文物和天文數字的一件盜竊案,警局單獨辟了一間辦公室給他們做問詢筆錄。晏安被警察帶著走過去,才到門口,就聽見屬於王淺棠的,獨特的嚎啕大哭聲。
推開門,從晏安的角度隻能看見王淺棠癱坐在地上,費勁地向著一個她看不到的角落爬去,而她的表姐宋虞則在後麵死死拉住她。
晏安站在門口,對眼前的一切感到十分的莫名和驚懼。來得路上,警察已經大致跟她敘述了事情發展的經過,晏安怎麼也沒想到,報警抓他們的人會是晁朕。畢竟之前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王淺棠在他電話裡的聲音是那麼幸福甜蜜。
這會兒王淺棠看見她,把她的手指高高舉起指著她,用一種非常戲劇的方式吼出兩個字:“是你!”
警察讓她進去坐。她直到走進去,才發現晁朕一直坐著王淺棠正麵,她之前看不到位置的地方。負責問訊
的警察問了一句:“請問二位的關係是?”
晏安還沒來得及說話,晁朕已經開口,說了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我愛人。”
瞬間轟炸晏安腦細胞的三個字在她迷迷糊糊落座的時候還沒消散,她側眼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晁朕,覺得他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不似前幾天的多疑冷漠防備心極重,也不像沒失憶前的克製守禮彬彬文質,他現在身上莫名有種,怎麼說?
晏安看過去,看見了他領帶上的蜜蜂和王冠暗紋,愈發覺得他現在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殺伐果斷運籌帷幄的暗色氣場。
警察問:“晁太太,那尊白玉觀音是一直放在你們家保險箱的嗎?”
“她這些天不在家,這尊白玉觀音是前幾天剛從銀行取回來的,她不知情。”
“那你是否跟嫌疑人王淺棠王牧林提過這尊白玉觀音現在正儲存在你們家保險櫃?”
“我想應該提過,否則他們怎麼會在觀音要轉移的前一天來我家進行盜竊。”
王淺棠突然大叫出聲:“你胡說!你根本從來沒有說過。”
“應該是什麼意思?”警察問。
“我之前提過,我有記憶障礙,之前說過的話會忘記很尋常。這方麵的醫務資料我已經提交給了你們相關工作人員。”
“晁朕!”王淺棠不可置信地出聲。
警察把手中的文件遞了過來,說:“上麵的指紋我們已經查證過,你看看落款是不是你的簽字?”
晁朕沒說話也沒把那些文件拿起來,他說:“法律上,我在這樣精神狀態下簽署的任何文件都無效。”
“我隻是請你確認上麵的文字是否是你本人簽署。”警察向著晏安看過來,說:“晁太太,我們已經證實上麵的指紋全部屬於你先生,現在請你辨彆,上麵的簽名字跡是否也屬於晁先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