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約五(“本座那個時候才兩歲,還)(2 / 2)

他也開始想:她若是真的把他帶回去,教他道理,那會怎麼樣呢?

她的劍和數月前,有如脫胎換骨!

他這個昆侖劍宗的宗主,也就水漲船高,威嚴不可同日而語。

誰他媽在人做、愛做的事的時候吵他,道德呢?良知呢?

魔:“那你豈不是本座的小師父了?”

但半魔不一樣,他們是人魔混血,魔氣暴漲會讓他們實力提升,又不會和魔族一樣不可控。他們是接下來大變局當中,真正的中流砥柱。

萬萬沒有想到,魔界的反應很大。

她立馬轉頭看向了燕雪衣:除了魔神,還有誰這樣看天道不順眼呢?

旅途漫漫,這隻魔給她編辮子的手藝越發精進,編得沒興趣了,就去識海裡麵找她。

她突然間想起了一些舊事:

那一刻,菩提神樹裡的劍聖小酒、女魔尊、洪荒之氣……無數身影仿佛重疊在了她的身上!

誰都知道人族的宗門有有體係的傳承可以學;誰都知道人族的宗門底蘊深厚,遠非魔族摸爬滾打學的野路子可比;可是人族嫌棄魔族、嫌棄半魔,彆說是名門大宗了,就連小宗門都不願意收任何和魔沾邊的。

他有些驕傲,有些得意。

沒了她,昆侖拿什麼去爭奪那個“天下第一劍”?

她就很警惕地和他談條件:“你不許動,我說停下,就必須停下。”

那些聲音叫他“魔神”,虔誠地獻上祭品,用血液澆灌祭壇。

她笑了:“其實我前世,一直後悔一件事。”

“殺人去。”

——因為當時的魔尊還是個玩泥巴的小屁孩,暫時被排除了犯罪的嫌疑。

她這段時間將阿菩的記憶看了無數遍,她聽不出裡麵那個說出預言的人的聲音,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卻死死記住了那個音色,隻要再聽見一遍,她一定可以認出來。

待畢了,她將劍收入鞘。

他把一張青色的、裝幀精致的請柬放在了他們的麵前。

*

但是這魔頭偏偏不依不饒。

歲:?

那些聲音就像是蚊子一樣嗡嗡的,他就算是封閉了五感,仍然能夠聽見。

英俊的魔尊看著底下的魔這幅樣子,翹起了嘴角。

她抬頭看著神樹。

尊上又說:“要聽話,吃苦耐勞的,不能叫她操心。”

最後還是同意了。

於是,朝今歲以為自己的一個小小的想法,卻不知道,在魔界引起了如何的軒然大波。

這一刻,她的背影,像極了菩提神樹裡麵負劍而行的劍聖小酒。

神說:“他媽的。”

這個人,怎麼越聽越像是——

但是這一次呢——

*

察覺到他的意圖後,她警覺地後退了兩步。

上一次結束之後,她對“神魂交融”產生了一點陰影——

這是菩提神樹的饋贈。

他的額頭抵住了她,她剛剛產生了一點危機感,但是在進入了她的識海的那一刻——

他這就不行了麼?

魔尊出現在了她身邊,他說:“先送了一批過來,若是覺得不滿意,隨時可以退回去。”

而且小屁孩們數量挺多的,很需要一些師兄師姐。

百年一度的玉劍大會即將開啟,屆時天下的劍修門派都會齊聚一堂,選出新的玉劍盟盟主。

這場麵,說不出來邪惡和詭譎。

紅娘看著底下的小半魔們,許久才說:“要是我小時候遇見你們少宗主就好了。”

魔尊怒道:“魔神附體,本座除了不玩泥巴,還能做什麼?”

神張嘴了。

紅娘笑了,也是,她無處可去的時候,被小魔頭給撿回去了,才有了如今的魔將紅娘。還有冉羊、小眼睛,都是被尊上撿回來的。

他的耳邊,傳來了很多的聲音,聽不真切,似乎在呼喚著“神”,虔誠至極,卻吵得他腦仁疼。

隻是除了有點頭疼外沒有什麼感覺,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是朝照月。

他轉過頭來看她。

話音落下,小樓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水婆婆帶著神樹族人守在飛霜穀,但是他們不會加入息壤;如今息壤就幾個人,還全都是長老,弟子就一個靈韻。

雖然尊上的要求很多,可是魔界還是對此事十分狂熱。

一瞬間,風聲消失了,鳥獸的鳴叫也開始褪去。

——沒辦法,他發現自己還是對她最感興趣了。

她已經活了一世,所以她知道,仇恨不會讓她變得更加強大,隻會成為她修煉路上無法擺脫的魔障。

在她的識海裡麵肆意妄為,到處都要留下痕跡。

周圍的人群立馬一片寂靜,屏息地看著威嚴魔神像,想要聆聽魔神的神音。

最後,這隻魔來到了她的麵前。

“前世,我一直後悔當初沒有把你帶回昆侖劍宗,我一直在想,你如今變得這樣壞,都是我的錯。”

“阿娘,我走了——”

於是去玉劍盟,還是勢在必行!

他們一來飛霜穀就飛快地去乾活,仿佛生怕活乾少了就會被丟出去似的;還嘴甜,一口一個“師父”“師姐”,眼睛都又大又亮,整個飛霜穀一下子就熱鬨了起來。

修真界的弟子,讀作弟子,寫作大冤種。朝照月和朝今歲的名聲如今很大,能坑幾個回來是幾個嘛。

一身白衣的劍修劍如遊龍,動靜之間,已經有了氣吞山河之勢。

夢裡的場景,仿佛是一個盛大的祭祀典禮。

他一進來就看見了賴在這裡不走的魔尊,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

人族嫌棄他們,魔界又處處是危險,他們又沒有天生魔種那樣強大;沒人教他們本領、教他們如何活下來,隻能憑借著頑強的生命力,如同野草一般野蠻生長著。

於是朝今歲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發現了飛霜穀裡麵,多了上百隻小半魔。

尊上說:“彆什麼笨蛋都送過去!打不過低階魔族的全丟回去!”

於是朝照月就打算前去玉劍盟收幾個徒弟,回來扛大包。

飛霜穀已經是清晨時分。

“我不是討厭你。我隻是一直覺得,既然把你放出來了,你就是我的責任,你的罪,我要承擔一半。”

玉劍盟距離不短。

然而,同樣的,她也將阿菩最後跳崖的畫麵看了無數遍。

但是她很快就發現,這隻魔不是因為某種不可描述的緣故,而是真的陷入了昏迷。

飛霜穀有水婆婆看著那群小豆丁,還有時不時來串門的廣平,朝照月就放心地帶著其他人,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玉劍盟駛去。

可是到底是誰,對新生的天道,這樣的忌憚呢?

朝太初也就坐享其成,從此在天下門派當中,地位一躍而升。

直到剛剛,他仿佛一瞬間就被拉進了一個夢境當中。

這劍修還真的看得起他,當年兩歲的小魔頭還在穿開襠褲,就能謀劃這麼大的一盤棋?

她想:啊,原來她這麼厲害??

她在菩提樹下,練了一套昆侖劍宗最普通的劍法。

——那隻魔笑得好大聲。

這魔頭突然間蹙緊了眉,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天地間哪裡有半魔的容身之處呢?

魔尊冷笑:“本座那個時候才兩歲,還在地上玩泥巴!”

上一世她下場參加比武,為昆侖劍宗拿下了天下第一劍的名號。

實在是人丁凋零,分外淒涼。

朝今歲聽完了後,思索了片刻,突然間問:“照月,你能接受弟子是半魔麼?”

劍落、葉停。

她繼續推測道:“萬一你那時候魔神附體?”

朝照月:“息壤可以借機招收新弟子了。”

自從那次魔氣暴動後,這隻魔最近一直感覺到頭疼,耳邊還會出現奇怪的聲音,尤其是夜裡的時候。

於是她對魔尊道:“若是你手底下的半魔,有天賦好值得培養的,可以送來息壤。”

靈韻:“不過,你不是遇見了你們尊上麼?”

——他的心上人,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朝照月在後麵道:“彆感慨了,收拾收拾,準備去玉劍盟了!”

她的世界裡,隻剩下了昆侖劍和那棵菩提神樹。

魔:“那本座就要欺師滅道了。”

她的黑發飛揚,麵色清冷如霜。

她立馬睜開了眼睛。

周圍的人齊齊歡呼聲,呼喚著那座神像,希望代表著世間至惡的魔神快點醒過來。

瘋狗實在是難以招架!

在夢裡,他變成了一座高坐在祭壇上的神像,高坐在了火海和血海中間,看著下麵膜拜的人群。

菩提神樹當中的曆練裡,她帶不走的是修為,可是她的劍意、對劍道的理解,卻如同脫胎換骨。

終於,那座神像睜開了眼睛,是一雙赤金色、神性威嚴的眸子。

啟程的那天早晨,她來到了菩提樹下。

息壤自然也是劍修門派,而且玉劍大會還有一個好處——

神說:“都給老子滾!”

她說:

有人說:“神啊,你快回來吧!”

有飯吃,有人教,真的是神仙日子了。

她從未忘記過在菩提神樹上之時,萬念俱灰的那一刻;也從未忘記前世的刻骨仇恨。

歲:“……”

她睜開了眼睛,想起了魔神的話,突然間有些擔心:難道他現在身體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朝照月挑眉:“沒問題,隻要資質過得去,英雄不問出身。”

現在看著這群小半魔,她就想起了當年的小魔頭。

魔:“偷親自己的師父,會被逐出師門麼?”

魔界的半魔很多,半魔生下的孩子也是半魔。

上玉劍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數月前,銳氣畢露,鋒芒無限;如今卻內斂不張揚,然而一動一靜間,猶如山河吐息。

不過,事情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朝今歲不是信口開河,她深思熟慮過

朝今歲也開始收拾行囊。

歲:還挺有成就感的。

他說:“不要有負擔,對於魔而言,這已經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息壤的建築框架很宏偉,還缺很多人搬磚。

另外一邊。

雖然息壤有了不少的小弟子們,但是用童工,良心還是很痛的。

“我們收到了玉劍盟的請柬。”

天地間的魔氣暴漲加速已成定局,接下來的時間裡,人魔兩族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魔族開始頻繁暴動,力量暴漲;人族靈氣減少,力量變弱。

路上,自然是魔尊和她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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