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也是天道,昨夜還差點掐死她,魔神下意識撇清乾係:“不是吾打死的。”
她隱約地意識到:天地間,大概隻能留下一個天道。
魔神負手:“呼吸。”
他赤金色的瞳孔裡一片漠然,袁鳳年幾乎是立刻就想要逃跑,結果跑到一半,叫都沒叫一聲,就直接被一巴掌拍死了。
她陷入了沉思:她倒是不懷疑新天道誕生的預言的真實性,因為魔神本尊第一眼見到她都認出來了她是天道,可見這事不假。
這牌位已經很有曆史的厚重感了,至少是幾百年前、甚至千年前的舊物了。
那眼神太幽怨存在感太強,魔神轉頭,終於注意到了這裡還有一個人。
魔神來到了這塊牌位麵前:“是上一個天道。”
是了,在她之前,難道就沒有天道了麼?
魔神的情商極其之低,昨夜被嚇走後,今日就長了記性,從高情商的燕燕身上學會了如何附和和捧哏。
歲:……
魔神讚同附和:“蠢。”
不,這個牌位顯然不是她的。
此後,人魔兩族陷入過一段長時間的混戰,一直到從人族當中誕生了新的天道才恢複平衡。但是,新的天道誕生,已經是近萬年的事了,當時魔神早就步入輪回,自然也就不認識這位天道了。
畢竟,遠古時期的天道前輩,都自我消散了,那應該算是好神。
她問道:“燕燕,你知道天道什麼情況下會死麼?”
歲:“……”
但魔神本能地產生了一種極大的厭惡感,那種巨大的厭惡感讓他狠狠地蹙起了眉頭。
單純的神,完全不知道這樣說顯得很可疑。
魔神,一個路過的狗都要扇兩巴掌的冷漠神,他看上去會是那種可以和其他的神交流做神的心得,交流同僚感情的神麼?
不,他會用那種看螻蟻的眼神瞥你一眼,然後把你一巴掌拍死。
於是神隨手一丟,精準命中了院子裡的一個茅坑。
魔神說了句實話:“如果你是它,可能一出生吾就會把你給掐死了。”
“他應當是萬年之內誕生,吾這萬年都在轉世。”
在看見了那塊牌位後,燕雪衣的眸子就慢慢地變成了金色,再睜眼,就是一雙赤金色的瞳孔。
她不怕遇見強大的對手,她更討厭未知。
不過,這個舊天道還活著,那朝太初的血祭之法是怎麼來的就可以解釋了,還有當年的那兩個預言,也就有了罪魁禍首。
他們離開的時候,魔神丟了一把業火,把這處空蕩蕩的宅子給燒了個乾乾淨淨,主要是燒乾淨了那討厭的氣息。
“看到這幾個字,有點想吐。”
魔神沒有糾正她的叫法,乾淨利落道:“不認識。”
朝今歲看了他好幾眼,但是想到魔神不擅長撒謊,才把他排除了嫌疑。
魔神赤金色的眸子盯著那牌位上的幾個字,麵無表情:
她知道魔神知道許多,於是在回去的路上,就想聽魔神講講遠古時期天道和眾神的往事。
可新的天道誕生,不就意味著舊的天道應該隕落了麼,眼前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魔神還是記得遠古時期的天道的,那個天道就很討厭。
“那這座牌位怎麼辦?”
朝今歲提起了興趣,拋卻二人的關係不談,她想到自己要是成為了天道,會是魔神的同僚,如果燕燕很討厭某種行為,不管作為伴侶還是同僚,都應該打聽清楚對方的雷點。
袁鳳年:知道不是她的牌位,你還踹我
還挺誠實的。
魔神和她講起了很久遠之前的事:
魔神:“不用血祭,也很想掐死它。”
朝今歲知道了舊天道的存在,竟然出奇地冷靜了下來,甚至於自從步入了玉劍山後,就隱約的不安也消失了。
“遠古時期眾神隕落,是因為神明的數量太多,搶占了天地間的生機,包括天道在內,眾神都選擇了消散在天地間,化為了生機和靈氣,滋養天地。”
如果對方真的是上一個還沒有消亡的天道,他當初的那個預言,豈不就是一個明晃晃的誘餌?偏偏朝太初就這麼義無反顧地咬住了魚鉤。
彆院裡恢複了安靜。
“吾則離開了神位,進入輪回。”
朝今歲仔細看了看那牌位,問道,“燕燕,你當魔神的時候,認識上一個天道麼?”
朝今歲從未見過作為魔神的燕燕露出這種表情的:“怎麼了?”
歲:……
於是她問:“你討厭它什麼?”
魔神的確很討厭這個天道,那座牌位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
朝今歲雖然猜到了燕燕在當魔神的時候人緣很差,畢竟燕燕在魔族的時候就很暴躁,嘴一張,整個萬魔窟的魔都想要來毆打他,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做神的時候,竟然這麼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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