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有點亮。
朝今歲看向最近的一幅壁畫。
眾神死光了,的確,有一點寂寞。
在眾神隕落之前的魔神,雖然也無欲無求,可是他是有性格、有脾氣的;但是當眾神隕落之後,他的那些脾性,就像是隨著他的舊友們一起死去一般。
冷酷的魔神,心眼小、陰暗,時常磨刀霍霍,諸神提之而色變。
但當它們很快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雖然是黑色的,但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魔:本座萬年前,怎麼是這個欠扁的德行?
但是過了一會兒,魔神又倒了回來,把布掀開了一點點。
魔:“……”
是了,魔神,此神看起來威嚴殺伐果決,表麵上太有蠱惑性,其實是一個無聊的時候,喜歡詛咒人的小心眼神,還喜歡禍害鳥,不知道多少神鳥慘遭毒手,被拔過毛。
但是很快,寂靜就被打破了,一群白色的飛鳥氣勢洶洶地飛了過來,它們是一種遠古時的神鳥,長得有點像畢方,但是個頭要小得多,專門在這裡守護著沉睡之地。
她轉頭看向了拔毛神,拔毛神的臉立馬黑了。
她突然間發現,萬年前的魔神,在所有的同類死去之後,也許是非常寂寞的。
隻有曾經的天道接近過他,天道會大笑著拍著魔神的肩膀,魔神死魚眼以對;
為首的神鳥立馬慘叫道:“拔毛神來了!拔毛神來了!速回!”
他隻是平靜地走入了黑暗當中。
她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眼花了,直到被拉進了這壁畫裡——眾神沉眠之地的壁畫當中,其實都藏著當年眾神的一縷記憶,故而,那畫其實是“活的”。
她想象過萬年前的魔神會是個什麼樣子,她想燕燕當魔神,應該就是個孤僻又暴躁的魔神,其實她猜得**不離十。
她在業火邊坐下,身上的有一些燒灼的細微疼痛,但是一旦出水後,就慢慢地消失了。她抬頭一看,這仍然是一個巨大的岩洞,除了他們弄出來的水聲和動靜,周圍靜悄悄的,有一種死寂一般的靜默。
也許魔神不喜歡其他的神明,也許他的確討厭彆的神來打擾他,但是那時候,他是有同類的。
——那和眾神格格不入的陰暗氣質,在一乾神當中簡直是不要太顯眼。
她找了半天,好奇道:“燕燕,這壁畫上,你在哪裡?”
就在她以為他要對她動手,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之時——
那隻魔把她往岸邊一推,自己也跳了上來。
魔神不是被排擠,他是以一己之力,孤立排擠所有的神。
在藍色的深潭當中,他們像是兩條魚似的,朝著黑暗的深處遊著。
讓這片黑暗的世界裡,多了一點點溫柔的光。
天道會在對麵使勁發光和魔神打招呼;
她眼前一黑,從壁畫的世界裡麵出來了,壁畫上的魔神還停留在關燈的動作,發現燈沒了之後,麵露疑惑之色,緊接著,又孤獨地在陰暗當中自閉去了。
因為那個天道就是一個活潑開朗的,發癲的太陽。
不,天道成了魔神的暗鯊對象。
他果然又抓起了一塊黑布蒙了上去。
這畫上是幾萬年前眾神相會的場麵,很快,她在壁畫上陰暗角落裡——
朝今歲起了興趣,開始沿著那座走廊一幅幅地看過去。
但是漸漸的,這幅熱熱鬨鬨的景象越來越少,在壁畫上一路走到最後,天道也沉睡了,隻剩下了一個魔神。
大魔頭說:“這些壁畫,記載的就是眾神隕落之前的故事。”
也不知道遊了多久後,她終於看見了前方有淡淡的光傳來,立馬破水而出。
緊接著,眼前的壁畫動了起來。
魔神再也沒有露出過小心眼的樣子,再也沒有什麼惡趣味、小心眼。因為諸神都死光了,他的同類全都消失了。
他手中的業火飛起,差點燒著了幾隻小白鳥的毛,激起了一片的鳥叫聲。
她好奇地走了過去。
當業火騰地冒了起來之時,朝今歲卻發現,山洞的岩壁上,全是壁畫。
她看得忍不住發笑。
她看了半天,突然間伸出了手,將靈氣注入其中,變成了一隻小小的月亮,飛到了那個負手孤獨自閉的魔神麵前。
魔神:吵到他眼睛了。
仿佛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壁畫裡殘存的萬年前的魔神記憶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他麵無表情,赤金色的眸子卻動了動,緊接著朝著她走了過來,盯著她看了許久。
他還喜歡送同僚一程,她在壁畫上無數次看見了魔神一腳把同僚踹回他們的神域。
魔神抓起一塊黑布往她的腦袋上一蓋。
她甚至還看見了魔神若無其事地伸出了罪惡的魔氣,把諸神絆倒後飄過,用淡淡的鄙視眼神看著他們,高冷地飄走。
一般討厭的神、有點討厭的神、特彆討厭的天道,全都死光光了。
壁畫裡的魔神記憶突然間生動了起來,就像是無情的神像,突然間活了過來。
你以為他們成為好朋友了麼?
他住在最陰暗的永夜之地,對所有的同僚都很友愛,時常伸出友愛之手表示想死的話,他可以代勞。
於是,朝今歲就一眼看見了當年的魔神。
白鳥們立馬原地轉了一個彎,爭先恐後撲棱棱地飛走了——
看見了一雙死魚眼。
一聽到動靜,就匆匆前來趕走入侵者——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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