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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盞永夜燈相送,卻照見她眼中閃爍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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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了那長長的山路,身上火紅的嫁衣仿佛黑暗當中燃燒的火焰,她臉上的表情漸漸地消失了,她提著昆侖劍,再也沒有半分遲疑,朝著萬魔窟飛去。
她一打開《昆侖劍訣》,裡麵的祖師爺就出來了:“如今萬魔窟,比之人魔大戰時都不差分毫,你當真要進去?”
她提著劍,看向了裡麵的洶湧著爬出來的魔,仿佛一群厲鬼爬向人間。
自從萬魔窟開裂,這裡的魔氣就比從前濃鬱了十倍不止,裡麵誕生的魔族數量成幾何倍增長,高階魔族的數量都開始猛漲,誰也不知道這種養蠱的模式能夠誕生多麼強大的魔族,恐怕有些已經和人族的元嬰修士都差不多了。
朝今歲現在已經是半步化神,但是她的對手太少了,去哪裡找那麼多的元嬰修士練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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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祖師爺說的也對,萬魔窟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恐怖、凶險。
就像是一個黑暗的深淵,隨時要將人吞噬。
她伸手直接扯開了身上的嫁衣,繁瑣的裙擺就被她綁在了小腿上;
她解開了一條紅綢,把垂落的長發紮了一個高馬尾,一言不發,提著昆侖劍,就直接衝進了萬魔窟。
手中的昆侖劍爆發出刺眼的金芒,就像是投身於黑暗當中的螢火,很快就引來了無數的魔氣,朝著她洶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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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步一頓,周圍一片黑暗,她對上了許多雙目赤紅的高階魔族。他們誕生於混沌的魔氣,不停地互相吞噬而變得強大,在萬魔窟濃鬱的魔氣之下,他們都處於暴走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有神誌。
她捏緊了昆侖劍,一躍而上了半空中,緊接著,他們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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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魔窟最近出現的高階魔族數量猛增,她還曾經遇見過修為接近元嬰大圓滿的魔族,不是每一次都那麼順利,因為魔是不會講什麼武德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一擁而上,好幾次她都擦著死亡的邊緣。
祖師爺也不阻止她,她遇見了危險,祖師爺也揣著手坐在一邊看熱鬨。
他的訓練嚴苛至極,除了昆侖劍訣之外,他幾乎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她學得無比認真,但是祖師爺很快就發現了,她在改良他的劍訣。
就像是寒霜境,其實萬劍齊發就不是《昆侖劍決》上的,她是從禁地自己悟出來的;
寒冰刃她也進行了改良,那是她在菩提神樹的小世界裡,改良出來的寒冰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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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祖師爺,你說他是你的心魔,他對《昆侖劍訣》的了解不亞於你,如果我不改良,怎麼打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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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其實他看出來了:這小兔崽子,其實不僅僅是想改良,還想超越他。
拿他自創的劍法想要去打敗“他”,他哼哼著想:這小兔崽子,真敢想啊。
萬魔窟,隻有恐怖的咆哮和陰鬱的黑氣,沒有光,自然也沒有時間的概念。
她不記得自己在裡麵廝殺了多久,也許是半年,也許是更長的時間。她身上有菩提之氣,可以不停地給她療傷;她累了就開啟金鐘境,坐在角落裡打坐休息;睜開眼睛,就重新投入那混沌的魔氣當中,瘋狂地廝殺。
她好像回到了前世朝照月死後的那幾十年裡,她沒日沒夜地在明月山上修煉,幾乎不吃不喝,瘋狂地尋找對手,仿佛隻有廝殺和修煉,才能夠讓她的心平靜下來。
直到了某一次,她恍惚間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傷,菩提之氣都沒有辦法修複了,她才走出了萬魔窟。魔界微弱的光,都叫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等到發現地麵下雪了,她才恍惚間想起來:
原來已經是一年過去了。
她不想這樣回飛霜穀,站在萬魔窟的外麵卻突然間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最後,她決定去魔都。
魔都裡麵空蕩蕩,隻有肆虐的魔氣,還有無數在半空中漂浮的低階小魔,他們讓這座城看起來鬼影重重,但是在這座空城裡,還有一個地方掛著不滅的永夜燈。
魔宮被結界覆蓋,和外麵塵土漫天,破敗的景象完全不同,宮牆上還開著燦爛的魔藤花。
她回到了他們從前住在一起的宮殿裡,書還攤開了一半,甚至還有業火在劈啪地燃燒著,一切仿佛昨日還在,卻隻覺得恍若隔世。
她在萬魔窟裡不覺得困、也不覺得累,她心裡隻有修煉,仿佛就像是日夜不休的齒輪。等到回到了這裡,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這一年裡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種濃重的疲倦浮上了心頭,於是她抱著劍躺在了榻上,就陷入了沉沉的夢鄉裡。
然而她的身後,卻突然間出現了一團的黑色的魔氣。
那團魔氣慢慢地聚集成了個人的模樣,殘缺的魔角,陰鷙的丹鳳眼,卻是那隻大魔頭。
燕雪衣曾經在她的身上埋下了個心魔,在離開渡劫之前,魔神將自己一部分的修為和神識,留在了心魔當中。
這是他最後的一步棋。
魔神行事並不魯莽,這樣,就算他回不來了,心魔作為他的碎片,可以取代他的存在,這樣,她也不會覺得痛苦;心魔當中還藏有他部分修為,關鍵時刻可以保她一命。前有小眼睛,後有心魔,魔神做了兩手準備。
魔神渡劫後的一年,作為心魔的燕雪衣終於蘇醒了。
他本來不應該這個時候就出來的,他知道自己的安排——最好在自己回不來的時候再出現,這樣就可以天衣無縫地隱瞞下渡劫之事。
大魔頭以為自己可以穩得住、沉得住氣。
但是顯然,他高估自己了。
他低頭盯著她:她乾涸的唇微微開裂,麵色因為失血而蒼白。她從前纖塵不染的白衣,如今染著血,被撕裂了也隻是草草地綁在了身上,彆提多狼狽了,就連手指上都是傷口。
大魔頭抿緊了唇,死死盯著她看了半天。他以為他走後,她會好好照顧自己,可是並沒有。她瘋狂地練劍,連吃飯喝水都忘記了,哪裡還記得去照顧自己呢?
他麵色陰沉,又是氣她,卻又是責怪自己。
最後,這麵色陰沉的一團魔氣,還是飄出了寢殿,找來了帕子和水,還有靈藥,坐在了她的身邊,把她的手抓過來,動作笨拙地幫她擦乾淨了手,他笨手笨腳的,本來害怕她醒過來,但是她睡得很沉,根本就沒有半點醒過來的樣子。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低下頭,吻了吻她乾涸的唇。
他忍不住想,這才多久,她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鬼樣子?
他想要去找朝照月,但是又頓住了。
——算了,還是他自己來吧。
他又想,她是不是這一年都沒有吃什麼東西?
在她醒過來之前,心魔消失了。
她這一覺睡了三天,她沒有做夢,隻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醒過來的時候她看見了永夜燈的亮光,還有點不習慣這光的存在,眯著眼睛去熄滅了永夜燈,她才突然間意識到,這個習慣,實在是像極了他。
然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突然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乾乾淨淨的,已經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就連手上細小的傷口都被包紮過了,更不用說身上撕裂的傷口了。在靈藥和菩提之氣的作用下,如今連疼痛都消失了。
她恍惚間抬頭,下意識地就要去找他。
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燕燕渡劫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可是這個結界、這間寢殿,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進來。
她停住了腳步。
她恍然間意識到,自己在萬魔窟的這一年裡,過得都不像個人樣了。於是,她又在魔宮裡待了三天。
她展開了信紙,給朝照月寫了一封信。對於修士而言,是不是就閉關個一年半載的也是正常事,她離開飛霜穀之前,就提前告訴了朝照月。
寫完了信,她又去了一趟修真界的集市,買了些靈藥和食物,等到好好休整了一番後,她再也沒有身邊有什麼異常出現,這才再次踏入了萬魔窟當中。
朝今歲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元嬰大圓滿到化神,這一步無數人用無數年也無法跨越,就算是朝今歲的前世,擁有天生道心的她,也花了足足十五年的時間才跨越了那一道鴻溝。
就算她有菩提神樹裡那麼多世的認知,還有前世的經驗,甚至還有了天道的部分能力,她也必須經曆無數的實戰,就像是一把寶劍,要經過無數次的錘煉才能有清銳的劍光。
她這次一進去,又是三個月。
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的大魔頭終於受不了,作為黑氣的他在半空中和其他的魔混為一體,看著她像是不要命似的不停訓練自己。
他一開始告訴自己:小不忍,亂大謀。
他後來又告訴自己:可以等她休息睡著的時候出現照顧一下她。
然後他發現——
她根本不休息。
大魔頭終於忍無可忍,找準了時機,混在眾魔當中偷襲,把她打暈,然後扛回了魔宮。
她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魔宮的床上。
她恍惚地坐在了床上,抓起了劍,再次回到了萬魔窟裡。
一個月後,她被打暈,又出現在了床上。
——活像是遇見了鬼打牆。
她醒過來,坐了起來,就穿著白色的寢衣,長發披散,清澈的杏眼盯著空氣看了一會兒,突然間很淺地笑了一下。
她轉頭去看了窗外的花,花開得無比絢爛,隻是似乎很是擔心地齊齊探頭看她。
她想起來了他曾經留在了她身上的心魔。她當了那麼多年的少宗主,隻需要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很快猜到了,這是他留的最後一步棋。
她想:燕雪衣,你是不是想,要是你回不來了,等你死掉了,你留了個心魔,我就不會難過了?
這樣,她永遠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隻會如他所願,成為九天之上的天道。
就像是前世一樣,他一個人喜歡了她幾百年,後來裝得那樣好,好像當真不喜歡她、處處和她針鋒相對——僅僅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喜歡會給她帶來麻煩,會讓她的處境變得艱難。
這隻魔的性格是有很大的缺陷的,說白了,魔神就是天地間的一把刀,他並不會覺得承受痛苦算什麼。
她突然間說:“我想吃靈米粥了。”
空氣裡沒有任何人回應她。
但是這天的夜裡,她沐浴完,就看見了茶幾上熱騰騰的靈米粥。
她坐在那裡,很慢、很認真地把這碗給吃了。
她仍然瘋狂地修煉,但是她開始頻繁地回魔宮,記得吃飯、記得活得像個人樣,她還時不時會說自己想吃的東西,於是下一次回來的時候,這座奇妙的魔宮,就會變出她想吃的東西。
她有一次,突然間說:“我想聽睡前的鬼故事了。”
她其實,隻是有點想聽見他的聲音。
大魔頭飄在了半空中,遠遠地看著她,心想本座絕對不會再露餡的。
她等了很久都沒有聽見聲音響起,已經快要睡著的時候,她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有點不自然地響起:“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專門掏心的女鬼……”
他信誓旦旦自己不能露餡,但是燕雪衣,永遠無法拒絕他的小月亮的要求。
時間在修煉當中飛逝,第二年的尾巴,她在萬魔窟裡撿到了小眼睛。小眼睛的修為突飛猛進,但是看見了她就開始嚎啕大哭,死活扒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肯下來了。
她特意在集市上給它買了幾百斤的靈獸肉,才止住了小眼睛的水漫金山。
是夜,她睡著睡著,就隱約聽見有聲音響起,似乎在低聲地訓小眼睛。
寂靜的魔宮又熱鬨了起來。
朝照月不能放人出去、也不敢放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