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親得嘴唇疼,就罵他是狗。
他瞪她一眼,剛剛想要把她拽過來,誰知道他一個用力,床塌了。
他直接把她轉了過去,催她:“快點刷牙。”
當初的少年如今已經長大了,青年的眉眼仍然漂亮又張揚,有種掩飾不住的銳氣。
誰知道公司遇上了對方拖欠貨款,資金一下子周轉不過來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在他以為她要繼續安靜下去的時候——
少年腳步一頓,含糊了過去。
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樣,隻要她在他身邊,他就可以做出許多自己都不可思議的事情。
燕:“……”
她朝著少年跑去,抱住他,踮腳親了他的麵頰一下,笑眯眯道:
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年,第一次陷入了人生的低穀。
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
她回去的路上問他,“燕燕,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想考華大的?”
他本來是在思考要怎麼讓她躲開她的父母的,誰知道,他的表情讓她誤會了。
那個下午,等她轉過去之後,少年把“當大款”三個字劃掉,認真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寫上了一行字:
06.
辛苦和疲憊,在這一刻都仿佛煙消雲散。
仿佛注意到她的視線,避風的港灣低頭看她,把她的薯片給叼走了一塊;
在他的公司走上正軌,開始做大做強的第二年,他們終於結婚了。
於是他走過去,抱住了她,就像是一隻淋了雨的大狗狗,蹭了蹭她。
畢竟,攤上這麼一對勢利眼的父母,誰會不難過呢?
她抱住了他的腰,笑了:
她的行李不多,一個行李箱就收拾好了。
緊接著就在他們上大三不久後,燕家就破產了。
少年表現得很古怪,用一個詞語形容就是矜持。就是那種尾巴明明想要狂搖,卻還要繃住的感覺。
從此以後,風風雨雨一生,誰也沒鬆開誰的手。
她小時候過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倒是覺得沒什麼,就是出租屋的床實在是不太結實,容易咯吱咯吱地響。
“歲歲,你能來陪陪我麼?”
然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的公司要完了,而是——
他們不得不從舒適的三居室搬走,換到了狹小隔音又不好的小區裡。
“燕雪衣,你是狗麼?”
07.
娶她、與她白頭到老。
“我家裡沒人,房子是我名下的,鑰匙隻有我一個人有。”
誰知道她一進門,少年終於沉默了一會兒,和她坦白了。
那個時候,她的助學金賬戶出了問題,不得不拿著幾百塊的生活費,度過兩個月。
等到看見了學校的橫幅的時候,她愣住了。
回去的路上,她狀似不經意道:
就是她搬進來第二天的時候刷牙,突然間聽見隔壁傳來了水聲。
少年就像是小狗一樣,又湊上去輕輕地親親她的唇。
她對他說:“燕燕,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打劫我的時候麼?”
他絕對不會告訴她——
等到人走了,看著回來黑著臉的他,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潛台詞:不要想不開啊。
被少年摟在懷裡看他打遊戲的時候,她吃著薯片,突然間意識到——
她以為他在開玩笑,誰知道她一刷完牙,就被他直接一把摟住腰,放在了洗水台上,她一坐好,少年就急促又凶猛地吻了下來,她的後背靠在鏡子上,摟住了他的脖子,被他莽撞又熱烈地親吻著。
“就算異地,如今網絡這麼發達,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這一天,她從學校回來,等了他許久都沒有等到他回家,推開門剛剛想要去找他的時候,就看見對麵的巷子口,青年把西裝搭在了肩上,高大的身影在黑暗裡顯得有點蕭索。
少年立馬湊過來親她,得意洋洋道:“你說是就是吧。”
她一轉頭,發現少年就站在了不遠處看著她,又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樣,得意洋洋地看著她。
她在他對麵的房間住了下來,一直到那對夫妻離開,也沒有搬出去。
一開始躲人,後來就是懶得搬了。
她不要老子了怎麼辦?
親吻是甜蜜又美好的,時常被他追著親的日子裡,她漸漸地忘記了那對糟心的父母。
她轉頭一看,發現他已經在挑婚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少年的懷抱清爽又溫暖,已經變成了她避風的港灣。
“我早就已經不把他們當家人了,當然不會難過。”
她本以為自己多少會介意他們的勢利眼和薄情,可是實際上,等到她再次想起他們的時候,心中竟然起不來任何波瀾了。
隻不過,創業一開始總是困難的。
那時候她想要當古生物學家,如今她已經得償所願,甚至在獲獎的文章末尾致謝上,加上了他的名字。
“其實就算不能在一個城市,我們還有寒暑假,還可以打電話。”
婚禮上,她突然間想起了他們高中時的那個下午,於是就與他說起了年少時的夢想。
她叼著牙刷轉頭,就看見了浴室門打開,麵無表情的少年擦著濕漉漉的短發走出來。
這一年的暑假,少年就開始計劃和她結婚了。
等到他們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少年就抵著她的額頭,笑了,“老子老早就想親你了。”
她不置可否:畢竟,這可是在高二的時候就開始看學區房的家夥。
少年:“……”
她才知道,原來是她被保送的消息傳到了那對父母的耳朵裡,他們如今發現她出息了,還可能拿到一大筆的獎學金,就想要去找她,在她家樓下徘徊了好幾天了,被他從前的小弟發現了。
因為她那時候忙著學業,聯係導師;而等到她忙完保研後,他又開始忙著創業了。
08.
她:“……”
她突然間笑了:“所以,你可以留在京市了?”
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十年相伴。
她刷牙的時候才發現:他買了情侶牙刷、情侶水杯,就連睡衣和鞋子,全都是一對。
他說:“你等等我。”
她還要繼續住在那個小破房子裡。
他說打劫她,卻請她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如果不是他,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度過最艱難的幾個月。
他小心翼翼地裡看著少女,生怕她傷心。
歲:“……”
他走到了半路,突然間開口了:
他卻沒有告訴她——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他真的拿了第一。
……
他們一起回去拍了畢業照、一起吃了散夥飯。
“獎勵。”
過了一會兒,又叼走了一片。
尤其是聽說大學結婚還加學分,他就對她說:“我們一到法定年齡就結婚吧?”
她在教室的角落裡,低聲勸他放棄當大款的夢想,和她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他看見了她的眼睛,和當初一般明亮又堅定。
她就笑:“那我就等著你成為大款。”
填誌願的時候,她本來想要抱著冊子去找他,但是誰知道少年不肯告訴她估分,問他,他又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隻說是京市的學校。
那天夜裡少年輾轉反側睡不著——
她:“……”
少年遲疑地點了點頭。
有一次床響得太厲害了,隔壁的阿姨還來敲門了。
她被他念叨久了,也覺得他們大概很快就會領證。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並沒有如願這麼快結婚。
她有點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們白天就窩在一起看書看電影,偶爾手拉手出去看電影。
他們動作大一點,床就搖搖欲墜。
本來她應該拒絕的,但是她想起了許多高考失利的案例,最後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少年笑得無比得意,朝著她張開了手臂。
那才是少年時的燕雪衣,最大的夢想。
怎麼辦,隔兩條街,好像也是異地戀!
異地戀,容易分手麼?
出分數那天,他們起了一個大早。
他計劃得好好的,等到第一批資金回籠,就帶她搬出去,購置一個小三居,先改善一下生活,等到公司走上正軌,再和她去領證。
她心中狐疑,但是一想,反正隻要在京市,見麵的時間總是有很多的,便沒有追問。
他說他想當大款,就要當大款,才不去和她搞什麼沒錢途的研究。要是彆人可能是吹牛的,可是他的身上,有種勢在必得的強大自信,讓人忍不住去信服他、追隨他。
他有這個念頭是因為某天了一下:
她目瞪口呆,少年本來在擦頭發,卻被她的表情逗樂了,湊了過來剛剛作勢想要親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還叼著牙刷。
她笑了:“所以如今陪你,算是我還你了。”
青年看著她的側臉,莞爾。
他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幾乎成為了一個快速崛起的傳奇,身家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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