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 20 章(1 / 2)

花辭回過神來, 發現鄭雨澤已經離開了,周圍剩下的工作人員正目光灼灼看著她。

她感覺自己成了公園裡被圍觀的猴子一樣。

司徒徒從座位上起身,蹦了過來, 抓著她的手激動地開口,“花小辭, 你彆緊張, 鄭導雖然還沒正麵回複, 但是我覺得結果沒跑了。”

“嗯……”花辭倒是不緊張, 她目光掃過了側門的方向,搜尋了一下。

她剛才好像看到司穆珩了, 不過轉眼又不見了。

“徒徒,那我先出去了。”她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試鏡就這樣莫名其妙結束了, 她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司徒徒點頭, 娃娃臉格外又掛上了愁容,說道,“好,我下午還要開會, 也許還要見到鄭雨澤那張臉, 想想都害怕!嗚嗚嗚!”

花辭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等司徒徒吐槽完了,她才道,“徒徒, 以後你和他少說也要呆三個月, 今天就先適應適應吧……”

司徒徒:“……”心頭暴擊啊。

花小辭是故意給她紮刀子的嗎?

花辭捏了捏她沮喪的臉, 朝著側門走了出去,這時,曲聞摸著發燙的耳垂,剛要跟上去,司徒徒卻一把拉住了他,惡狠狠開口,“曲聞,你去哪兒?彆騷擾我家花辭!”

“誰騷擾了?我有話要跟她說。”曲聞試圖甩開她。

好不容易趁小舅舅不在有機會和花辭好好聊一下,他怎麼能錯過呢?

司徒徒卻麵無表情地扣著他的手,“有話跟我說,我給你傳達。”

曲聞:“……”他怎麼覺得自己被當成色狼來防備了?

他定了定神,看向司徒徒,“你什麼時候和花辭認識的?為什麼之前沒聽你說過?”

司徒徒乍一聽到他的問題,眼神有些慌,連忙丟開他的手,轉身就走,“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曲聞疑惑的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花辭沒找到司穆珩,反而在走廊裡遇到了鄭雨澤,他身上傳來一股濃重的煙草味,想來是抽煙去了。

鄭雨澤遠遠就看到了花辭那道纖細的聲身影,今天來試鏡“花辭”一角的另外三人,全都在外貌上用了心思,衣服也是特彆訂製的,跟漫畫裡的很像。

但是花辭卻相反,連發型都不一樣,身上穿的是c家春夏季新款小裙子,一字肩,領口處卻又延伸了貼膚的薄紗設計,隻露出了半截精致的鎖骨,遮擋了少許風情,小百褶的裙擺下,纖細筆直的雙腿更是吸睛。

也是,不管她怎麼穿,那精致絕美的五官和臉部線條,都是“花辭”最標誌性的美。

怪不得司穆珩對她那麼著迷呢。

業界內都曾好奇過司穆珩的感情生活,但是之前從未有過任何消息傳出,原來他是偷偷將心上人藏了起來。

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忽然要捧花辭當明星,讓她在公眾前露臉?

為名利?為錢財?

“鄭導。”花辭有禮貌地喊了一聲,心裡覺得有些怕怕的,一直跟鄭雨澤保持了兩米的距離。

看起來很軟乎好捏,但是卻很戒備。

鄭雨澤揮去腦中的雜念,本想跟她好好說話的,但是見著她這態度,又隱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隨手將熄滅了煙蒂放進垃圾桶,雙手揣在兜裡,有些痞氣地靠了過來。

低眸睨著她,“花辭,你倒是挺幸運的。”

身後能有司穆珩那樣的人護著,她在娛樂圈幾乎是暢通無阻了。

他這話暗示意味那麼明顯,花辭怎麼會聽不懂?不過她才不想跟他搭話題呢,她點了點頭,隨口問,“鄭導,那我回去等通知?”

鄭雨澤哪裡看不出她敷衍的態度,心下瞬間來氣了,圈裡不知道多少人來跟他套近乎,她卻跟他裝傻。

他幽幽開口,“還需要等通知麼?除了你還能是誰?”

這話在花辭聽來,滿滿的都是諷刺的意味。

“鄭導,決定權在您這裡。”她低聲提醒。

“為了你,司徒徒和司穆珩都找過我,你會不知道?”一提起這個,鄭雨澤神情就有些微妙了。

他之前對麵前這個女孩兒多有揣測,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如司徒說的那樣,就是“花辭”本人。

而他因為偏見,差點就錯失了這個最好的選擇。

不過,他也是要麵子的啊,臉疼也不能讓彆人知道。

“我知道,我需要一個試鏡的機會。”花辭心知自己是關係戶,所以語氣也弱了一下。

“你嚇跑了我其他試鏡的人。”

“……我什麼都沒做。”

“誰知道呢?”鄭雨澤語氣莫測。

她哪裡需要做什麼啊,往那裡一站,這張臉給人的震撼和驚豔就足以令她們主動退出。

“……”花辭語塞,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忍住,咕噥了一句,“鄭導,你果然是跟傳言裡一樣。”

“傳言裡?我是什麼樣子?”鄭雨澤接話。

花辭垂眸沉吟了一瞬,還是決定老實作答,粉唇裡徐徐擠出了四個字,“陰陽怪氣。”

“嗬。”鄭雨澤還真的瞬間變臉,又逼近了一步,周身的氣息都格外暴躁嚇人。

花辭嚇得縮了縮肩膀,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就跑,但是她快不過鄭雨澤,纖細的手腕被他用力握住,她想跑也跑不了了。

“陰陽怪氣?”鄭雨澤俊朗的麵容微微猙獰,語氣也凶狠異常,“當著我的麵你也敢這麼說,不怕我報複你?給你小鞋穿?”

“明明是你先問的,現在卻來怪我……”花辭還真的被嚇得慫了,腳步往後縮。

鄭雨澤看著她那唯恐避之不及恨不得能將自己的手臂砍下來,讓身體先逃跑的小模樣,心底嗤笑,臉上的神情卻格外不善,故意挑起劍眉,表情凶惡。

“花辭,你的功課倒是做得很足,我鄭雨澤就是這樣的人,我告訴你,就算你進了我的劇組,也彆想得到任何特權!”

“……”花辭被吼得一怔,半晌才氣呼呼回了句,“我才不需要特權。”

她在心裡給他畫了個大叉,他比她以前的教導主任還凶!

花辭又用力抽了抽手,男人的手掌箍得緊,她感覺手都被磨掉一層皮了,疼得她輕輕抽了一口氣,眼眸也凝上了一層淚泡,“鄭導,你還不放開我!”

“……”鄭雨澤看著她這又氣又急的模樣,感覺像是看到了家裡養的貓炸毛了。

他想著自己比她大了十幾歲,現在便感覺自己像欺負孩子似的,於是默默鬆開了手。

可是他低眸一瞥,卻發現她手腕上竟被他生生捏出了一個掌印來,在白皙細膩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我……”他剛說了一個字,花辭就揉著手腕,飛快轉身跑了。

鄭雨澤低頭看了眼自己滿是繭子的手掌,幾縷煩躁又從心口中升起。

他也沒怎麼用力,怎麼就整成那樣了呢?

嘖,這麼嬌滴滴的,以後進組有得她受。

——

回到休息室,花辭將門關上,才鬆了口氣。

鄭雨澤這人,她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凶巴巴的,太不講理了!怪不得司徒徒在他麵前都規規矩矩的,大氣不敢喘。

花辭越想越委屈,也忘了要去找司穆珩的事情了。

等司穆珩接了個電話,再來到這裡時,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

他推開門,發出的細微聲響,並沒有驚動趴在小梳妝台上的花辭。

此時她背對著他,纖細的腰身被勾勒地更加細致明顯,她側著臉枕在自己的手背上,花瓣一般的唇輕輕開合,似乎還念念有詞。

他疑惑,走近了幾步,才聽清楚。

“……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鹹之所居!”

她念得很慢,磨牙切齒的一般字眼卻咬得很清晰,但是,這委屈巴巴的語氣,似乎是被人欺負了?

花辭背完冗長晦澀的文字,歎了一口氣後,還是覺得心口悶悶的,嘴裡又開始小聲念了起來,“3.1415926……”

司穆珩這才意識到,她大概是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心情?

“花辭。”他低喊一聲,花辭驚了一下,回頭見他,又懶懶趴了回去,碎碎念又響了起來,“……5358979323……”

“誰欺負你了?”司穆珩來到了台子邊,黑眸落在她半邊側臉上,視線專注。

她眨眼時,睫毛擦過她白皙的手背,他竟覺得那睫毛仿佛也擦過了他心口。

又可愛,又可憐。

花辭繼續背,“……846264……”

“鄭雨澤?”他猜測。

鄭雨澤在他這裡吃了癟,肯定心有不甘,多說她幾句也是有可能的。

“……33832——”花辭停頓了一下,忽然挺直了小腰板,將自己右手手腕呈了出來。

“你看,他對我使用暴力。”

司穆珩視線觸及那還沒褪去的淺粉色,驟然蹙緊了眉,“發生了什麼事?”

鄭雨澤雖然脾氣是怪了點,但是沒聽過他還暴力。

他自然地握起了麵前那恍如白玉雕成的小手,指腹在泛紅的手腕皮膚上拂過,“他牽你手了?”

花辭沒有注意他的用詞,就點頭,“他吼我,還說——”

她控告的話還沒說完,就猛然看到了從門口進來的身影。

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了。

“還說什麼?”鄭雨澤走進來,目光陰森森落在了花辭身上,“不好意思啊,剛好聽到了。”

花辭噎住了:“……”

準備告狀的時候,卻被人抓包了,這種感覺,讓她羞赧不已。

其實她生悶氣也不是因為鄭雨澤吼她,而是她感覺到他對她似乎有……怨氣?他剛才純屬就是在發泄嘛。

她還挺擔心以後在劇組裡,他給她小鞋穿。

想至此花辭在司穆珩身後側了一下身,隨後又低頭趴在桌上,將臉埋進了自己手臂裡,當做沒看到他。

鄭雨澤盯著她背影,心下莫名覺得好笑。

轉眸卻對上了司穆珩充滿質問的眼神。

“鄭導,不解釋一下?隨便傷人可不好。”

鄭雨澤嘴角禁不住抽了一下,目光也掃了一眼花辭的手腕,還有點紅,不過也快消了,因為她皮膚白嫩,所以才更加明顯。

他在圈裡地位不低,為人也是高傲,此時司穆珩這麼一說,自然也不想示弱了。

“司總,你這樣隨便給人冠傷人的名號,也不好。”

“我是指言語上。”司穆珩眼神帶著利芒射向他,花辭雖然有些迷糊,但是對彆人針對性的尖銳話語還是很敏感的,他不覺得她是因為手腕才生悶氣,所以鄭雨澤肯定跟她說了什麼。

鄭雨澤悠悠往旁邊靠了一下,並無退讓的意思,“不管對誰,我都是實話實說。”

“她沒做錯什麼,你也大可不必選她。”司穆珩不是沒有其他方法捧紅花辭,但是,他多了個私心罷了。

兩個男人一人一句,你來我往,狹小的休息室裡火.藥味漸漸彌漫開。

花辭遲鈍地感覺到了硝煙的味道,她默默抬頭,看著兩人俱是冷凝的側臉,一時不敢隨便插話進去,就怕自己會成為炮灰。

她下意識地端坐好,看了眼左邊,又看向右邊,卻發現他們都不說話了,還齊刷刷看向了她。

雖然不是針對她,但是兩人身上的火氣明顯不小。

花辭屏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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