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五十章(中修)(2 / 2)

“你們分明就是串通好了,欺負我們從鄉下來的人沒見識,我不信。”

甄妙沒發作大夫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臉漲得通紅:“我在鎮上行醫賣藥幾十年,從未做過半點虧良心的事,無知婦人信口雌黃。既然信不過老夫,你男人這要命的病去找彆人治罷,出診費先結了。”

甄妙之前說過由自己結,從荷包裡拿出診金遞過去,不料大夫直接推拒:“不必了,我就當今兒是做了筆人情買賣,他們若有良心便給我送來,若沒這個心,將來自有地方討要。”

眾人對那婦人行徑十分不恥,指指點點痛罵個不停。

眼看大夫就要走了,身後那男人急得起身追,沒走兩步便栽倒在地,痛苦地齜牙咧嘴直打滾,無力地嚷嚷:“快……請大夫。”

甄妙卻為自己受汙蔑而紅了眼眶,拉住婦人的胳膊就要去找官府,女人到底怕了,生怕這一回真要了自家男人的性命,哭著告饒:“有人讓我這麼做,事成給我一兩銀子,我家日子過得艱苦實在沒辦法就答應了。我不要去官府,求你放過我,我男人快不行了,讓他看大夫成麼?”

果然……不經嚇,至於誰是這後麵的人,即便她不說甄妙也猜得出來是誰。

有人比甄妙還氣憤,惡聲道:“說,是哪個眼紅人生意好的?手段下作到這種份上,真該天打雷劈。”

“可不是,我聽說林娘子相公在學堂讀書,婆母還生病吃藥,裡裡外外她都得張羅,瞧著說說笑笑,苦都得自己往肚子裡咽,多不容易。斷人營生多損呐,這人是誰你得說出來,我倒要看看誰臉皮厚到要指著這個搶人買賣。”

那婦人也深覺倒黴,什麼好沒撈著還差點搭進去一條命,沒好氣地說:“我哪兒知道她叫什麼?單說事成到鎮外去找她,隻記得她眉骨那裡有顆痣。”

眉骨有痣,讓甄妙的猜測更準了些,甄妙不理會這些,隻說了句:“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為好,我今兒一早賣了三十碗湯,誰買的什麼時候買的我記得一清二楚,當中唯獨沒有你們夫妻兩,往後還有此打算便不要吝嗇一文錢,不然裝樣子都裝不像。做買賣的,眼神記性不好可不成。你丈夫丟的是命,我一家人丟的便不是命了嗎?你既然當的起惡人就該擔的起這個果。”

那婦人瞬時腿軟,壓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狠心至此,分明是要逼死他們。

“求你行行好,我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隻記得她追著個漂亮姑娘喊妹妹。”

眼下還有位大人物要應付,懶得與他們多費口舌,甄妙轉身衝不遠處的人強扯出一抹笑:“熬湯方子淩老板也聽到了,倒也費不了多少工夫,這筆買賣做與不做全在您。”

任誰都覺得甄妙可憐,這一年得少多少進項?這些不差錢的主兒最是摳,能省則省,白給的賺錢法子,隻怕心裡早樂瘋了。

方子淩嗤笑一聲:“誰和你說這買賣不做了?林娘子怕是忘了我方才說的話,既然他生病痛與你湯藥無關,壞了你我的買賣,這筆賬我代林娘子追究便是,說來我這雙手許久沒收拾過人了,正好過個癮。”說著吩咐身邊的人:“去將她男人送到藥鋪,什麼時候好利索了來贖他娘子,不然這債我就得從他女人身上討了。”

那對夫妻兩趁機想跑,奈何走得不快,聽聞方子淩的一番話嚇得渾身直顫,求救地看向甄妙,想求她網開一麵。

甄妙出聲道:“我雖非狠辣之人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那便有勞方老板了。”

兩個彪形大漢將他們兩口子分開都還未回過神,隨即是一陣歇斯底裡的掙紮,痛哭流涕,哀聲求饒,看似可憐極了,卻無一人同情。

“林娘子可學會了?做人得有來有往才成,莫要白白被人欺負了,看在舍弟與你家相公為同窗學友的份上給你提個醒。至於湯,還是原先定好的規矩自有人上門拿,這條街上還是不要出現這份湯的好,畢竟物以稀而貴。橫豎他們已經知道了法子,自給自足豈不是更好?專心為我辦事才要緊,林娘子說呢?”

能不能接下賭坊的買賣與甄妙來說她心裡沒一點底,這位淩老板是大方還是摳搜,她到此刻才得到答案,她出聲道:“恕我不能聽方老板的,多謝您照顧妾身家的買賣,至於往後賣不賣得出去是我的事。”

甄妙環視一圈,笑得溫婉:“不過被人算計的事兒還沒完,那人千方百計想得我的法子不就是眼饞我賺錢?這街上哪個先照著我的法子賣,那就不要怪我把賬全算你頭上,今兒這事整條街的人都看到了。”

方子淩輕笑一聲,他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搖著折扇緩步往車邊去,卻被一陣溫柔清朗如鳥鳴的嬌聲給絆住了腳,轉頭看去,隻見來人著一身粗布衣衫,與林娘子容貌相像卻彆有風情,尤其那雙含光清眸,像極了他愛寵的那兩顆琉璃眼珠。

他的手下意識地摸了摸扇骨,舌滑過上唇,索性停下來。

甄妙拉著姐姐的手欣喜不已:“姐,你怎麼來了?我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給你送個信。”

甄娟笑容裡掩不住的擔心:“我也是昨兒才聽說塌了山壓壞了你家房子,你們搬到鎮上來了,我就直接來了。方才怎麼了?我聽路過的人說什麼,沒聽清楚。”

甄妙見藏不住索性直說了,甄娟歎了口氣,無奈地說:“好好的怎麼攤上這種事?這天底下的壞人怎麼都給你遇上了呢?”

甄娟見妹妹半點不慌,自己反而急得心都快跳出來了,比起妹妹還是差了些。

姐姐回去焦家也有陣子了,氣色瞧著不錯,想來未曾再受過半分苛待,甄妙心裡跟著歡喜:“幾日未見,姐姐過得可好?”

甄娟笑起來:“好的很,這些年的氣全都撒了個夠,我要和焦遠橋義絕。”

話音落下無人不看過來,百無聊賴的方子淩挑了挑眉,這對姐妹倆一個比一個有趣,當朝雖有夫妻義絕先例,卻多是世家大戶有財物傍身的千金,鄉野女子一生能靠的隻有相公和兒子,真要鬨到休妻的地步連活路都沒了,義絕……兩口子間這是有何等深仇大怨?

如此……倒也好。

甄妙自然替姐姐高興,他們姐妹倆全都跳出了苦海,以後的日子隻會更加順遂,在大街上說這些到底不合適:“累了一路了,和我回家去,餓了吧?我們回去再細說。”

方子淩瞥了眼規規矩矩站在一側抽噎的婦人,眼尾上揚:“將人丟柴房去,給三少爺帶個話,就說他哥哥給他備了份得意的好禮。”

“主子,您何必呢?那林書安是個硬骨頭,之前得罪了您的那筆賬還沒算。”

“罷罷罷,不打不相識。”

作者有話要說:求新文預收《我娶的娘子超旺夫》和作收呀,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