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把他的棒球帽摘下來，紅發亂糟糟的，汗珠凝在鼻尖，襯著翠綠色的玻璃珠子似的剔透雙眼，看上去頗有點可愛。
阿塔爾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紙遞給羅伊，示意他擦擦汗。
羅伊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汗珠還在滾落。
阿塔爾乾脆直接自己上手，拿著紙巾擦了擦羅伊的鼻尖和額頭的汗水，確認眼前的人重新變得清清爽爽的，然後才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裡。
“哦……”羅伊眼神閃了閃，語氣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對了，重點是那個突然溺死的檢察官吧？”
阿塔爾點頭。
羅伊從沙發靠背後麵抽出一個筆記本電腦，開始敲敲打打。
“查不到他到底買了什麼。”他的眉頭皺起，阿塔爾往他背後塞了一個柔軟的靠背，“但他家裡的大部分古董都清理給了拍賣會，他們應該會拍賣那件之前收購的古董。”
“如果範圍能縮小一點就好了。”
羅伊在這裡努力突破防火牆，阿塔爾則把日記本拿了出來，在膝蓋上攤開，想從中找出一些被忽略的細節。
既然過去的他做了一本筆記，那麼說明這絕對不可能是獨立的事件，很有可能它們是串起來的，組成一個迷霧中若隱若現的龐然大物。
傑森瞥了一眼他的日記本，從他的膝蓋上拿了過來。
阿塔爾敷衍地伸手阻止了一下，他知道也是徒勞，傑森抬高了手，利用身高優勢故意不讓他夠到，然後側過身開始嘩嘩地翻著日記本。
他湊了過去，看到傑森從中間有圖片的位置開始看起。
“放心，我對青春期男生的日記內容沒有興趣。”傑森看了他一眼。
第一張圖片，是一個校徽。
傑森把紙張往上抬了抬，念了出來：“密斯卡托尼克。”
隨後，他皺眉：“這是一個大學？我好像聽過。”
在一旁用著電腦的羅伊插嘴：“嗯？這個學校……我也聽過。小太陽，你不是想要報考這所大學嗎？我聽你兩年前就說過了，好像設施很好吧。”
阿塔爾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這個大學名字，也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
係統幾乎從不在他做任務的時候參與他的對話，但這次，它的聲音在阿塔爾的腦海裡響起了：“這也是一個選擇。”
哦……阿塔爾想起來了。之前在鏡子麵前盯著變色的眼睛的時候，係統提到過他是這所大學的預備學生來著，還說他可以選擇去上還是不去。
難道這是一個普通人的選擇嗎？
畢竟讀大學，聽起來就屬於寧靜的生活。
傑森撇嘴：“應該是名校吧。”
說完，他毫不在意地把這一頁翻過去了。
阿塔爾拿出手機查了查這所大學，有穀歌詞條，發現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確是一所世界頂尖的高校，他略微放了一點心。
傑森很快就看到了星城檢察官自殺案件那裡。他頓了頓，往前翻了幾頁，無一例外，全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各種自殺報道。
在浴室裡溺死。
開槍自儘。
跳樓自殺。
上吊。
……
單看，這些案件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的聯係，非要說的話，那就是自殺方式透露出不同尋常，加上瘋癲的精神狀態，更像是在殘忍地自虐。
浴室溺死的那位把水填滿了浴缸，然後讓水流高度停在鼻尖位置，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在浴缸裡活生生窒息而亡。身體會有求生的本能，可死者卻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
開槍自儘的人，則是在這之前用刀將自己全身的皮膚都刮了下來，然後才飲彈。跳樓的死者在墜樓之前就已經確認死亡，掉下樓層的同時開腸破肚的內臟淋了路人一身。
最後是上吊，屍體在被取下來的時候，臉上保持著奇異的微笑的表情。
……
“……”傑森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汙染，“星城的神經病也挺多的。”
“有點像被精神控製了，不過不是變種人。”阿塔爾說，“可能就是他們買的那樣東西，對他們造成了什麼未知的影響。”
傑森抽出一張紙巾，掏出筆把名字抄了一遍，扔給了羅伊：“交叉一下。”
羅伊接過來，手裡的動作不停，眼睛緊盯著電腦屏幕。
沒過多久，他敲擊鍵盤的手一頓，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我好像知道他們買了什麼了。”
“呃……一個我沒法用語言描述的小型石雕，不……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材質的，看上去有點像祭祀用的東西，觸手的腦袋，退化合攏的翅膀和……”
作者有話要說： 阿塔爾：san值狂掉g
過渡章，可能有點無聊233
評論和營養液都過兩千了誒，開心，v後再加更一章
發現自己逐漸負債累累…（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