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這是不肯賣了。

費霓並不相信方穆揚會打家具,隻認為那是方穆揚善意的謊言,“你不要把打家具想得那麼簡單。你專心畫畫,比什麼都強。”

方穆揚本想說插隊的時候自己幫人打過,但話到嘴邊變成了:“我這次下鄉收拾東西,跟我一起插隊的朋友說我以前打過家具,我想我去書店買本木工書學學,應該就會了。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費霓倒不會對方穆揚失望,她從未對他有過不該有的期望。

“以前的事你還沒想起來嗎?”

“你很希望我想起來嗎?”

“你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他現在想起來的好處實在有限。就衝他以前肆無忌憚地在醫院畫小護士,組織已經不可能完全信任他,對他委以重任。他現在安然無恙,反而占了失憶的好處。他真恢複了記憶,給他安排的工作也不會比現在好多少。至於她,也不會因為他恢複了記憶就能上大學。算來算去,她覺得還是沒有恢複記憶的方穆揚更好,因為以前的方穆揚她實在談不上了解。費霓想象不到,一個會在鄉下打家具、把上大學的名額讓給淩漪的方穆揚會是什麼樣子,她也不想了解。

方穆揚上午已經來過招待所一次,此時為了費霓能和他一起合法入住,他拿出了兩人的結婚證。

一進房間,方穆揚開了燈,打開櫥櫃上的電扇,搬了椅子,讓費霓坐在電扇前吹。房間是雙人間,兩張床之間是一張床頭櫃。床頭櫃上擺著一盆海棠,彆的花他都送了人,隻帶了這一盆。費霓發現,現在這一盆,比他畫上開得還要更好。

“你又不在這兒長住下去,帶花乾什麼?”

是一種自誇的語氣:“我想讓你看看,我養得不錯吧。”

“很好。”

電扇旁邊是一麵鏡子,費霓在鏡子裡發現,她的臉仍是紅的。和方穆揚獨處一室,她又想起母親說過的話,臉上的燒一直沒退下去,方穆揚這時走過來,雙手扶住他的椅背,俯下身來打量她的臉,一股熱氣呼到她的耳朵裡,“你臉怎麼還這麼紅?這電扇也不管用。”

費霓拉了拉椅子,有點不耐煩地說道:“這麼熱?能離我遠點嗎?”

房間裡有衛生間,可以洗澡,方穆揚建議費霓:“要不你去洗個澡吧,裡麵的牙刷香皂毛巾洗發膏都是我新買的,還沒用過。”

見費霓沒有要動的意思,方穆揚又說:“對了,我有一個禮物送給你,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那個禮物實在太過獨特,當它從包裡出來的時候,費霓以為方穆揚在開玩笑。雖然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那是一根細而長的棍子,上麵還刻著字,大概是鐵做的,不算長,方穆揚去拉費霓的手,把東西送到她手裡。那根棍子很有分量,溫度比她手上要涼得多。

“你給我這個乾什麼?”

方穆揚終於在費霓臉上看到了無措,他笑著說:“今晚給你拿來防身的,我知道你不放心我。”

費霓當然要否認:“我沒有,你誤會了。”

“用不著解釋,你不放心我很正常。知道這東西怎麼用嗎?”

方穆揚湊近費霓的嘴,像是要吻她,費霓偏過臉,耳朵正好擦過方穆揚的嘴,費霓整個人很熱,帶著點惱羞成怒,她還沒罵他,就被方穆揚摟住了腰,手也被抓住了,抓得很緊,本來還算乾燥的手頓時粘膩膩的,方穆揚的嘴湊在她耳邊說:“要是有人對你耍流氓,你就拿這東西砸他的後腦勺。”

費霓被迫攥著棍子的拳頭跟著方穆揚的手轉到了方穆揚的背部,在距他的頭還有三四公分的樣子,費霓忍不住罵了出來:“你有病吧。”

方穆揚這才放開她:“學會了吧。我要是對你不客氣,你就拿這個打我,我決不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