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起身就去問護士有沒有杯子了,湯雨歇看著她的背影,沒說話,眼睛似乎比方才亮了一些,視線一直在跟著她轉,唇角想要上揚,但馬上被他壓下來了。
很快成蹊就倒了一杯溫度適中的熱水來了,湯雨歇的耳機摘了下來,也沒有聽了,在那裡坐著有些等著成蹊過來,看著十分的乖巧。
看見她過來了,湯雨歇的嘴角終於還是忍不住向上微微翹起,但很快又壓平了唇線,伸手接過成蹊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暫時緩解了嘴裡的乾燥感。
見成蹊在一邊看他的藥水滴到哪個位置了,“這個快滴完了,該叫護士來換一下藥水了。”說完按了鈴坐在他身邊等護士過來換藥水。
等護士重新換了新藥水之後,成蹊就在一邊和他說,“一個人打點滴的時候要時不時看看藥水,有時候護士看那麼病人不一定顧得過來,250ml的話基
本要打一個小時這樣,可以用手機定個時間看一下藥水打完了沒有。”
剛剛見到他帶著耳機閉著眼睛,睡沒睡著是一回事,但很容易藥水滴完了也不知道。
湯雨歇點點頭,看上去十分的乖巧,然後抬頭看了眼剩餘的藥水,算上正在吊著的一包還有一包250ml的,起碼還要再打兩個小時才能夠打完。
兩個小時啊......
他沒忘記成蹊剛剛說的,她來醫院看完長輩之後是準備離開的,隻是正好看見他才過來的。
最近她好像很忙,隻是打點滴而已,沒必要讓她耗費時間在這裡開,說不定還有工作在等著她,藝人的行程安排都比較緊密。
這樣想著,他低頭拿出手機準備調時間,開口道,“你先去忙吧,反正還有打很久呢,我一個人可以的。”然後晃了晃手機,上麵調了兩個鬨鐘,示意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
雖然麵上說是這樣說的,但周身卻散發著一種‘我
一個人不可以,我想要人陪著’的訊息。
生病難受的時候,好像都希望有人能夠陪著,這樣好歹難受的時候,不會因為身邊沒有人在難受也會自己默默的忍耐著撐過去。
不哭不鬨,自己也會吃藥休息,然後告訴自己忍忍就過去了。
這個樣子的小歇格外的軟綿。
成蹊忍住了笑意,看了看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聲音沒有泄露出一絲笑意,“那...我走了啊。”
湯雨歇點點頭,努力裝作和平時一樣,極力忽略心裡那種淡淡的失落感,強作不在意的回道,“嗯,你走吧。”
但表情是克製不住的委屈巴巴,有點像要主人順毛的大型犬,成蹊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先去忙了,你一個人好好的。”
“嗯。”湯雨歇小朋友淡淡的應了一聲,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大氣的讓她走,眼睛卻會忍不住瞄著成蹊離開的身影。
直到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了,眼裡麵的稱之為‘blingbling’的東西一下子就消失了。
剛剛努力忽視的失落感漸漸湧上來,唇角不自覺向下抿著,眼皮耷拉著,看著特彆沒有精神樣子。
像是就因為看不見主人就耷拉著腦袋的,毛發都黯淡了不少的金毛一樣,有點可憐巴巴的。
雖然知道成蹊離開是要趕回去工作,他也總不能非要讓她坐在一邊陪他打完店點滴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