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書(修)(1 / 2)

少女在洗手間洗漱。

她長著一張清稚的妹妹臉,五官精致優秀,睫毛很長,頭發濃密宛如海藻,天生微卷,像一個擁有東方麵孔的關節人偶娃娃。

隻是因為多年性格陰鬱,她的氣色很差,美貌便大打折扣。

更可怕的是,她右臉頰燒傷嚴重,留下一塊顯眼的瘢痕,膚色瓷白卻透著隱約的慘青,便顯得那塊瘢像是肌骨腐爛生出了花,豔麗詭譎,有種伊藤潤二畫風的既視感。

程鬱理覺得自己表情再冷些,完全可以去演川上富江了,隻不過是被毀容的那種。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程鬱理忍不住歎了口氣,她可真倒黴,竟然穿成了一本狗血豪門裡的被毀容的惡毒女配。

三天前,程鬱理還是個剛拿到心儀大學通知書的準大學生,為了賺取上大學的生活費,她白天做家教,晚上就在便利店打零工。

那天晚上,她工作到很晚,等到下班回家,已經是淩晨兩點。

月色灰蒙蒙,像被霧裹著,星子疏淡,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行人,馬路對麵亮著紅燈。

程鬱理從小到大都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做事認真,一板一眼的,所以,即便路上空無一人,她也會遵守交通規則,等到紅燈變成綠燈再過馬路。

壞就壞在,她高估了彆人的素質,在過馬路過到一半的時候,側邊有一輛車子闖紅燈,脫韁野馬一般衝了過來。

程鬱理避之不及,瞬間被撞飛到了花圃邊,腦袋重重磕到了磚塊上。

然後——

鮮血流了一地,當場人就嗝屁。

大晚上的,馬路上沒人,肇事司機見自己撞到了行人,嚇得酒醒了大半,跌跌撞撞棄車逃了,隻剩她的屍體孤伶伶躺在那裡。

而她就浮在空中,望著自己破布娃娃一樣的身體,唏噓不已。

論自律的人可以有多可怕,程鬱理覺得自己就是個不典型但點背的案例。

可怕到命都沒了。

回想這短短一生,生的隨意,死的隨機。

她委屈,真的賊委屈,明明自己還這麼年輕,長得也挺漂亮,就是窮了點,可她真不想死。

也許是上天垂憐她,程鬱理的意識一直在馬

路上徘徊不定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強烈的白光吸入,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被送到了現在的世界,腦海中還綁定了一個惡毒女配自救係統。

係統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要求她按照原著的人設,完成劇情任務,從而獲得屬性點,扭轉原著中自己被反派江若望囚禁在身邊,折磨致死的恐怖結局。

然後她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光幕,有點像遊戲界麵,上麵寫著——

【姓名:程鬱理

性彆:女

年齡:16

容貌:75

智商:49

才藝:20

體能:30】

隨著大量的記憶植入腦中,程鬱理了解到,她穿的這個角色,也叫“程鬱理”,是個矛盾的精分角色。

她是陵川市程氏集團的獨生女,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嬌生慣養下,她在學校幾乎無所顧忌,驕縱任性,囂張跋扈,喜歡拉幫結派,不學無術,儼然一個小太妹。

可是在程漵童靜夫婦麵前她又很懂得撒嬌賣乖,像隻溫順的小綿羊。

即便後來,程漵和童靜得知程鬱理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她是被江母故意調換身份的,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著她。

甚至還因為她背地裡挑唆,而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江若望冷眼相對。

程鬱理感慨,不愧是狗血豪門文,總是不缺這種放著親生的不疼,去疼假貨的迷惑操作。

不過,程鬱理這麼受寵,還有一個原因,她臉上的燒傷是程家失火的時候,她為了替抱著她的童靜擋飛濺的木屑而造成的。

那時程鬱理傷的很嚴重,當場疼昏了過去,送進了醫院,就算讓國內外最頂尖的醫生給她修複,她的臉上還是留下了一塊很顯眼的痕跡。

這也直接導致原主心裡埋下了怨毒的種子。

正當她回憶著這些內容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聲柔柔的呼喚:“理理,快點,我和你爸爸要出發了。”

程鬱理連忙拿起口罩戴上,踩著小皮鞋,踢踏踢踏下樓,“媽,等等我呀,我都弄好了。”

按照原來的劇情,她今天要和程父程母一起去偏僻山村,把江若望接回程家。

童靜站在彆墅外的草坪上,等在車邊,無奈地看著她急匆匆的模樣。

童靜長著一張古典美人臉,柳眉杏眼,瓊鼻櫻

唇,膚色粉白,乍一看,如同民國時期畫報中走出來的女明星。

她身邊的程漵則是西裝革履,五官端正,劍眉星目,氣質微冷,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

來到草坪上,程鬱理朝著他們軟軟地叫了一聲,“爸,媽。”

說完,她又學著原主的樣子,挽著童靜的胳膊,軟軟的撒嬌。

她有著一雙很黑很亮的眼睛,睫毛微翹,撲簌著的時候,像是一把小扇子,看起來尤其惹人憐愛。

童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好了。上車吧,聽高助理說,那個地方很偏僻,路也難走,到時候你這個嬌氣包可彆對著我撒嬌喊累。”

程鬱理眼睛彎彎,故意道:“知道啦,那我就對著爸撒嬌。”

程漵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室,聲音含著笑意,“對我撒嬌也沒用,誰讓你平時不愛運動的,才會導致身子骨這麼弱,一點累都受不得。”

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坐上了勞斯萊斯,車子發動,朝著陵川市郊外的江梨村駛去。

如今正是八月末,程鬱理學校還在放暑假。

太陽十分強烈,暑氣釅釅,道路兩旁的野花也被曬得蔫噠噠,喧鬨的蟬一直在樹梢上滋兒哇、滋兒哇的叫個不停,吵得人腦仁疼。

這一路果真十分崎嶇,黃泥盤盤,道路狹窄,車內的程鬱理被顛得胃裡翻江倒海,十分想吐,骨頭也散架了一般,那種感覺像是被套在麻袋裡,被一麵包車的人狠狠揍了一頓。

惡毒女配不好做啊。

放著鬆軟的沙發不待,偏偏要受這種罪。

不過,曾身為打工人的程鬱理心裡還是很認真的把惡毒女配的任務當做工作對待,畢竟係統所說的加屬性點她還覺得蠻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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