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表弟(2 / 2)

殷嫂臉上也不自覺露出個笑來。

她發現,近來小姐變了很多。

她變得更樂觀了,臉上時常掛著笑意,也不會朝著傭人們發脾氣了,人看著也漂亮了不少,總之,就是更討喜了。

從陽台經過的江若望,聽到聲音,下意識瞥了一眼,又淡漠地彆開視線,攥緊了手。

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兩個人那一晚互相敵視後,好幾天沒說過一句話。

他在程家像一個沉默的幽魂,不被任何人在意,不過,他並不覺得難過,甚至還有些病態地享受這種感覺。

就像是,他無悲無喜地俯瞰著芸芸眾生,觀察著所有人的情態,進行模仿,好讓自己能表現得更像一個正常人。

除了程鬱理。

他沒再關注過她。

一階一階地踩著樓梯,他不由得想起,昨晚,童靜對自己說,“若望,爸爸媽媽考慮過了,你是我們程家的血脈,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由於我們考慮得不周到,你剛回來,肯定還不習慣,我們決定暫時不把你的戶口遷回來。

不過,爸爸媽媽準備給你辦個生日宴會,借此讓你開始慢慢習慣程家的身份。”

童靜覺得自己兒子是鄉下長大的,人情世故不太懂,就對他含糊其辭。

可江若望知道,毫無疑問,是因為程鬱理不高興了。

那個晚上,她從樓上下來,肯定說了什麼,也許是撒嬌,也許是撒謊,才會讓童靜程漵改變主意。

姓程還是姓江,他本就無所謂。

於是,他裝出一副很懂事大度的樣子,主動提了起來,“好,妹妹和我,是同,一天生日,我們,正好,可以,一起辦。”

童靜的臉色瞬間發白,好似十分愧疚,又訕訕笑了,“這次主要是為你辦的。”

江若望輕緩的腳步在最後一個樓梯落下,一個大大咧咧、冒冒失失的少年毫不顧忌地闖了進來,一副和程鬱理十分熟稔的模樣,“鬱理呢?怎麼這些天一直待在家,都不來找老子玩。”

看到從未見過的江若望,少年先是一怔,又湊近了,沒心沒肺的樣子,想來摸江若望,“靠,一個暑假沒見,你這丫

頭不會變成男的了吧。”

江若望冰冷地看著少年,少年嚇了一跳,手縮了回去,“靠,你誰啊你,怎麼在程家?鬱理呢?”

傭人聞聲,因為江若望身世涉及程家**,也不好怎麼解釋,一臉尷尬道:“秦少爺,小姐在後院泳池遊泳呢。”

眼前的少年名叫秦楠,是孟越嚴少爺的表弟,紈絝子弟,和程鬱理是同班同學,兩個人玩得好,傭人們對他隨意出入程家早就見怪不怪了,也不攔他。

江若望眼神平靜,卻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抱歉啊。”秦楠自知理虧,窘迫地轉身離開,身上不自覺起了雞皮疙瘩。

這人誰啊?

少女纖細的腿踩著水中的樓梯,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毛巾,弓著脖頸,細細擦起了頭發,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咋咋呼呼的聲音,劈裡啪啦地控訴起來。

“我靠,鬱理,你家怎麼忽然來了個冰塊小白臉,老子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要吃了老子一樣!”

程鬱理轉身,看到一個眉目俊朗、元氣十足的少年,他五官端正,膚色有些黧黑,活脫脫一隻健氣小狼狗。

憑著記憶,程鬱理立刻知道來人的身份。

他是“程鬱理”從小到大的青梅竹狗,秦楠,兩個人是死黨,經常互懟,也經常一起做壞事。

為了維持人設,她轉身,笑罵道:“秦楠,你是喇叭成精嗎,一來叭叭叭不停。”

秦楠連忙笑嘻嘻賠罪,“大小姐,彆生氣,我這次來,可是有重要情報告訴你,是關於我表哥的。”

程鬱理放下毛巾,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纖細的小腿抵在地板上,眼睛又黑又亮,透著一絲感興趣,“什麼事?”

她穿的是分體式的泳衣,露出纖細的腰肢,海藻般的頭發披在纖薄的肩頭。

那種洋娃娃的感覺越發明顯。

秦楠拉開椅子,摸了摸理得茬茬的頭發,神神秘秘湊近了,嘿嘿笑道:“確切消息,下學期咱們班有個妹子會轉來,那個妹子,可是許清桑的堂妹,許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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