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眼淚(1 / 2)

體?育館內,換好運動服的少年們在揮灑汗水,鞋底與木板摩擦出青春的韻律,有人進?球了,其他人便?毫不吝嗇地喝起了彩。

國際班的學生?成績不行,體?育方麵倒是很不錯,難得?有體?育課,他們將躁動的荷爾蒙都?在這裡儘情釋放了。

有幾個?女生?在一旁圍觀,男生?們表演欲興起,忍不住耍起了帥,秦楠又投了一個?三分球,於平興奮地臉都?紅了,“楠哥,不愧是你!”

秦楠得?意地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他下意識回頭,雖然?知道鬱理不會來這裡看他打球,還是不可避免地失望了一瞬。

於平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楠哥一廂情願地喜歡著大小姐,可大小姐對他沒有半點?意思?。

腦海中浮現出剛剛大小姐挽著少年胳膊,低聲說話的樣子?,於平瞬間覺得?,大小姐其實對江若望有幾分特彆的感覺,隻是她自己還沒有察覺罷了。

而且,江若望對大小姐的喜歡比楠哥隻多不少。

於平有點?糾結。

他發自心底覺得?,大小姐和江若望更配,他們之間有種很奇妙的氣場,好像他們理所當然?就該是一對。

但這樣他就太對不起楠哥了。

秦楠傳球過來的時候,於平正胡思?亂想著,手忙腳亂的,沒接住,秦楠略帶疑惑,“胖子?,傻了嗎,你發什麼呆?”

張子?遠有些擔心,“胖子?,累就歇著唄,反正打著玩的。”

於平趕緊搖搖頭,“沒事,我不累。”

回頭看到許清葉獨自走進?體?育館,為了驅散那種背叛了秦楠的感覺,他下意識心虛轉移話題,朝著許清葉熱情道:“許清葉,怎麼就你一個?人呢,大小姐呢?”

秦楠瞬間變了臉色。

鬱理沒和許清葉一起?

看到秦楠表情變化,於平回過味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該不會真的和江若望在一塊了吧!

誰知,許清葉一聽這話,眼眶就發紅,“鬱理被廖一寧叫去校長辦公室了。”

聞言,所有人停止了打球,臉色十分難看,他們沒想到,

廖一寧居然?會把這件事捅到校長耳邊去,校長和廖一寧兩人是親戚,廖一寧被氣的夠嗆,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雖然?程鬱理家世優越,廖周揚看在程家的麵子?上,不會對她處罰得?很過分,但是,他畢竟是校長,能?晉升到這一職務,怎麼都?不是無能?之輩,他有的是手段讓程鬱理認錯。

國際班誰不知道,程鬱理大小姐脾氣,心高氣傲,要她當眾認錯,和打她臉沒什麼區彆,關鍵是,這事根本不是程鬱理的錯。

秦楠把球一丟,破口大罵,“靠,廖一寧那個?死禿子?,他有病是不是!老子?這就去找他算賬!”說完,就要衝出體?育館。

於平也立刻附和,“楠哥!算我一個?!敢欺負咱們大小姐,我豁出去也不會讓死禿子?好過!”

其他人紛紛舉手表態,“還有我,我也去!”

還是張子?遠理智,趕緊阻攔在他們前麵,“彆衝動,楠哥,胖子?,事情鬨大了不好!我們平時怎麼囂張也沒敢真的和老師動手,這事傳出去,咱們就真的一點?道理都?沒了。”

見大家這麼容易被煽動,許清葉也慌了,忙不迭道:“你們瘋了嗎!在學校打老師,會被開除的吧,用點?腦子?好不好!而且,萬一廖一寧最後把賬算在鬱理頭上,那我們豈不是害了鬱理。”

一瞬間,許清葉腦子?裡忽然?冒出個?念頭來。

她早就察覺到了,江若望和秦楠兩人都?一直暗戀鬱理,可是,秦楠和江若望比,真的沒有半點?勝算,秦楠性子?太衝動了。

被張子?遠死死拉著,秦楠漸漸冷靜下來,他臉色依舊很難看,卻控製著怒火,朝著身後的同學道:“都?回去吧,一切等鬱理回來再?說。”

程鬱理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直直的。

廖周揚依舊笑眯眯的,眼中卻帶上了一絲鋒芒,“程鬱理同學,既然?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當眾做個?檢討不是應該的嗎?”

程鬱理抬眼掃著他和廖一寧,棕黑色的眸子?很亮,像一汪不容玷汙的清泉,她的聲音清晰冷靜,“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我沒道理檢討,而且,廖老師的行為,明顯違反了教育法,就這麼一筆帶過

,我不能?認同。”

廖周揚十指交疊,手肘撐在書桌上,似是在嘲笑程鬱理的天真,“程鬱理同學,口口聲聲說廖老師言行有問題,那你有證據嗎?”

程鬱理臉色一白,她知道,校長是打算包庇廖一寧到底了。

她下意識想說可以調取監控,就知道廖一寧罵人那番話有多麼難聽了,可隨即又想到,調取監控肯定?要學校同意。

廖周揚不會讓她調取監控的。

程鬱理心裡那絲荒謬感越來越濃烈,一瞬間手腳發冷,心口堵得?慌。

她一瞬間竟然?不受控製地想起了現世的時候,自己在媽媽麵前說方顯不對勁,媽媽始終不相信的情形,一樣無能?為力?。

她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

這種壓迫甚至讓她渾身都?僵硬。

她知道,她不該那麼脆弱的,撐起身想要說,“我不願意。”

唇瓣卻像是被膠水粘住了,張也張不開。

廖周揚又道:“而且,就算程鬱理同學把這事和自己家長講,我相信程總應該也會支持我們學校的做法吧,我隻是要求你寫檢討,這並不過分。”

話音剛落,廣播忽然?響起,廖一寧辱罵的聲音在整個?學校盤旋,其中夾雜了不少侮辱性的字眼,“人渣”、“敗類”、“早點?去死”……

程鬱理聽到後,先是一怔,待反應過來,她身上血液重新沸騰起來,不再?僵硬,她甚至來不及思?考是誰放的音頻,起身說,“校長,這不就是證據嗎,一個?老師,口口聲聲讓學生?去死,萬一學生?真的想不開了,這算是誘導自殺的惡□□件了吧。”

廖一寧臉色瞬間白了,立刻衝了出去,“誰在廣播室!”

廖周揚臉色也變了,他顧不上程鬱理,一通電話打到執勤室,嚴厲責備道:“你們怎麼回事,這個?時間段怎麼會有廣播響起?還不快去關掉,看是誰在搗鬼!等抓出來全校通報批評。”

接到電話的保安劈頭蓋臉被一頓罵,屁顛屁顛拿上鑰匙去廣播室查看情況去了。

發生?這種事,更多要考慮的是其他班級不被影響,廖周揚把程鬱理晾在了一邊。

保安的執勤室離廣播室有一段距離,廣播室平時都?沒人在,青溪高中

占地麵積大,過去需要時間,這就導致這個?廣播不能?馬上就停,會被其他學生?聽到。

廖周揚臉色鐵青,看向了程鬱理,意有所指,“程鬱理同學,擅自動用學校設備、影響全校的正常活動,這個?過錯可比違反課堂紀律大多了。”

程鬱理望著他,笑容甜美,“校長,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我明明一直都?待在你的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