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1 / 2)

七月淩晨兩點的街道依舊是燈火通明的。

傅星野剛結束一天的訓練,在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裡買了支冰棍。結賬時,他低著頭呆愣地看著指腹上的傷口,不可抑製地微蹙起眉頭。

這是今天在公司時不小心弄傷的。當時他被一個同期練習生叫出門,對方說是有老師找,他便放下手中的聲樂課本,踱步出了門。開門時不知道門上是從哪裡來的針劃了他一下,當時就滲了些血出來,隻是礙於有老師在等他,他不得不先去找人,然後便忘記了這件事。

作為一個娛樂公司裡的練習生,傷筋動骨是很正常的事,傅星野也認為就這點傷口並不會拿他怎麼樣。

隻是現在想起那個來傳話的練習生故意把針貼在門上,他就覺得挺好笑。這些人還真是把他當成好欺負的未成年了,什麼幼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傅星野回想著當時聲樂教室裡其他練習生的小表情,微不可聞地低聲輕笑,可能是被認為擋了他們的路吧。

故意將傷口貼在冰涼的雪糕包裝上,傅星野被凍得手指泛白,但不得不說偶爾的痛感能讓他心裡暢快些,還是挺爽的。

爽完了便接過店員遞過來的創口貼走到便利店門口停下,扔完垃圾後叼著冰棍就跨步離去。

這個時間點這段路的練習生也很多,都是星燁娛樂旗下的小年輕們。

比起周圍成群結隊的小團體們,傅星野形單影隻的就顯得有些欺負人了。

“傅星野!你在這裡呀!”

這個時候的夜風是讓人身心愉悅的,傅星野心情頗好地咬碎嘴裡的冰,這時後背上卻突然有人跳了上來,登時就讓他放鬆的心情降了下去。

傅星野側首,微抬眼,路燈映著他的側臉。他的睫毛長且濃密,眨眼時像展翅的小精靈撲騰著翅膀躲進眼眸裡幽邃的黑森林,隻是這森林裡危機四伏,讓人徒生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殷哥,挺熱的。”傅星野客氣道,又將嘴裡的冰沙含到另一邊後用後牙槽輕輕咬碎,薄荷味的冰將他的頭頂涼到了腳底,偏偏背上還是一片炙熱。

他突然覺得有點煩。眼前這個人叫白羨

殷,是他同期裡年齡相對較大的練習生,來的時間也長。長相挺柔弱,跟朵小白花似的,用粉絲的話可以用“媽媽抱抱”來形容,但白羨殷私下卻有一種練習生之王的架勢,平日裡沒少耍心機給彆的訓練生下馬威。

傳聞裡還說白羨殷勾了不少小年輕的心,對於這個人,傅星野一向是能避就避的,隻是這段時間這人犯了毛病,老愛來粘著他,讓他不得不產生懷疑,他們關係真的有這麼好嗎?

白羨殷的目光在撞進傅星野眼底時身體微怔,很快躲過了傅星野淩冽的視線,往傅星野手上瞥了眼,臉色一變驚訝道:“你手怎麼了?!”

“被劃傷了。”傅星野回,側身將背上的人順下去,又說:“沒什麼大事。”

“下周就要去參加節目了,在咱們班你可是弟弟Line中的一員,要照顧好自己。”白羨殷從背包裡摸出幾張創口貼來遞給傅星野,故作漫不經心狀,“我這個好得快,要是在節目上被粉絲看到你受傷了,可不得怪上我了?”

傅星野無聲地笑了。

又來了。

他跟白羨殷平時的關係不上不下,沒有大仇,但也不可能會是互相關心的關係,但白羨殷卻突然從前兩天開始就時不時的來照顧他,聰明人都看得出來白羨殷是在提前跟他凹人設,說過一點,這叫炒CP也不意外。

按理說白羨殷在練習生中的地位是不會去巴結其他人的,他在公司裡人氣很高,還給已經出道的師兄團做過伴舞,積累的粉絲也多,各方麵能力都是上層,就差個出道機會。

正巧,星燁這次策劃了一個內部練習生選秀節目。

與尋常的選秀節目一樣,公司最後會在粉絲投票的前五名練習生中組成新團出道,消息剛一放出就有粉絲在網上說這個節目是星燁在幫白羨殷找四個最牛逼的伴舞,可見白羨殷的粉絲有多猖狂。

所有人都認為白羨殷出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周前節目的預告剛一播出,傅星野比白羨殷先紅了。各路路人粉絲就看著傅星野的排名從尾巴一下子躥上了TOP1,驚訝的同時紛紛在評論區連聲喊牛逼。

白羨殷來關心傅星野也是看上了傅星野這個突然爆紅的人氣,想提前

在私下跟傅星野打好關係,然後再在節目裡上演“兄弟情”。他這樣提前打好關係也不至於被扒“跟傅星野私下相看兩厭,節目裡卻作秀得好過親兄弟”的黑料,不然關係突然變好確實有點奇怪。

怎麼說呢,傅星野搶人家TOP1這事兒還真算是個意外,就跟他剛結束全球巡回演唱會後在車裡一覺醒來成為書裡的練習生一樣操.蛋。原主甚至從身份證上的信息到鏡子裡映出的那張臉都跟他的一模一樣,隻是身份身世不同罷了。

原主進星燁不久,實力還行,但卻一直因為這張臉而讓人忽視他的實力,被同期的練習生們稱作花瓶。也正是因為這張臉,原主至進入公司來便一直被某位經紀人所騷擾。

作為出道多年的頂級C位,傅星野跟著組合在娛樂圈摸爬滾打慣了,也飽受熏陶,十七歲就已習慣應對各種潛規則事跡,但原主跟童星出道的傅星野不一樣,他第一次進這個圈子,每次都會被那經紀人嚇得手忙腳亂,可憐兮兮的。

以後可不會再這麼受委屈了。

思及此,傅星野將冰棍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規規矩矩地把白羨殷給他的創口貼收進褲包裡,再抬頭時被汗水侵得半濕的劉海有些遮了視線,他隻能伸手地將頭發撩到額上,表情真摯,“謝謝殷哥。其實不用擔心的,這個就是開門的時候被劃了下,可能是門上的木屑吧,我明天跟老師說說,你也要多注意。”

白羨殷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說什麼說什麼?殷哥,你怎麼練完舞都不等我就走啊?”大咧咧的同學突然握著手機蹭到了白羨殷身邊,又朝傅星野道:“小野,你這次自我介紹的VCR拍得可真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誰能想到這麼悅耳的歌聲後麵又是這麼一張好看的臉?簡直就是視覺和聽覺的盛宴,你聲樂進步得真快。”

“陶染,你是不是長胖了,這樣掛在我身上我都覺得重了。”白羨殷沒給傅星野反應的機會,隻是趕緊略過了傷口的話題,忒嫌棄地把陶染從身上撕下去,“你也不嫌熱。”

“啊?”陶染疑惑地撓頭,心說你跟人家挨這麼近也沒說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