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2 / 2)

因為心裡有事,這一晚賀綿綿睡得比較晚,鑽進被窩裡的時候,已經11點多。

正閉著眼睛醞釀睡意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院子外大門被人拍得砰砰作響,賀綿綿猛地睜開眼,然後動作利索地翻下床,跑到窗邊往樓下看。

這會已經將近深夜,外麵一片寂靜,路燈在樹木的遮擋下,光線也變得很暗淡,氣溫低得嚇人。

大門還在響,隱約聽到女人在叫門,聽起來有點像秦月的聲音。

隨後,院子裡的大燈都亮了起立,蓮姨披著件大棉襖,小跑著出去,到了大門邊的側門前,跟外麵的人說了兩句話,就匆匆將側門打開。

進來的果然是秦月。

賀綿綿站在三樓的窗戶看得不太真切,隻遠遠看到秦月連大衣都沒穿,整個人被凍得直哆嗦,蓮姨鎖好門後,忙攙扶著她進屋。

賀綿綿也懶得去穿外套,整棟屋子都有暖氣,不用多穿,就隨手從床上扯了張毛毯裹身上,匆匆下樓了。

剛去到一樓,就聽都客廳裡傳來秦月很淒慘的哭聲。

“我怎麼會養出這麼個畜生啊!沒良心的狗東西,白眼狼啊!”蓮姨邊哭邊罵著,哭到傷心處時,一口氣差點抽不回來。

蓮姨給秦月倒了杯熱水,又找來條毯子給她裹上,才說:“他小姨,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秦東又出事了?”

秦月抽抽噎噎地擦著眼淚,不好容易才找回說話的聲音,說:“這個狗東西,狗東西……幾天沒回來,一回來就搶走我的手機,把我的存款全都轉走了,全部啊,一分都沒給我留……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他當親生的來疼,他就是這麼對我的!!”

賀綿綿將身上的毯子裹緊一些,挨到蓮姨身邊坐下,問秦月:“轉走多少錢了?”

秦月哭著說:“兩張卡加起來快50萬。”

蓮姨哎喲一聲,“一下拿這麼多,那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秦月說:“他是我兒子,這事報警有用嗎?他一走,我就過來這邊了,想著你們能不能幫忙出個主意。”

賀綿綿想了想,說:“打電話給我哥吧,看他怎麼說。”

秦月紅著眼,可憐巴巴地對賀綿綿說:“那……你幫我打吧。”

養出這麼個兒子,實在是太丟人。

賀綿綿也沒推辭,她的電話在樓上沒拿下來,就用旁邊蓮姨的電話打,打通後也沒說多久,就講了講秦月這邊的情況。

賀聞川讓她們彆著急,也不用報警,等他明天回來處理。

掛掉電話,賀綿綿將手機還給蓮姨,說:“我哥說不用著急,也不用報警,他明天回來處理。”

聽她這麼說,秦月也就沒那麼著急了,但還是一個勁地哭,她是真的心寒,年輕時,她是家裡最小的,個個寵著她慣著她,後來結婚,找了個不靠譜的男人,就開始遭罪,本來想著,沒有丈夫,養個孩子防老也挺好,結果孩子更不靠譜,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隻要想到這點,秦月就止不住地哭。

賀綿綿陪著坐了會,眼看就要12點,秦月還在哭,蓮姨怎麼哄都沒有用。

最後賀綿綿實在撐不住,站起身,對秦月說:“小姨,這兩天你就住這邊吧,也有個照應,這事得等我哥回來,他說他來解決。”

蓮姨點點頭,站起來說:“我這就去收拾下客房。”

秦月慢慢收了哭聲,然後無聲地擦著眼淚。

賀綿綿挺同情她的,但這會真的困,實在沒精力繼續安慰,而且她也是受害人,心裡也很不舒坦。

於是跟秦月蓮姨倒了晚安,就轉身上樓了。

……………

深冬的夜裡,空氣仿佛要凝結成冰。

一架私人飛機破開夜色,平穩降落到機場跑道上,緩緩滑行一段路程後,停在機場邊緣。

幾分鐘後,身穿褐色呢子大衣的賀聞川,坐進等候多時的轎車裡,雖是深夜,但他看起來並無半點倦意。

方勤就坐在副駕駛,見他進來,轉身遞給他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賀聞川接過來喝了兩口,才長舒一口氣。

“人呢?”他簡潔地問了一句。

“抓到了,江老板的人正看著他。”方勤說。

“嗯。”賀聞川應了聲,說:“去看看。”

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子在城中村複雜的巷子裡穿行了一會兒,最終停在某棟破舊的居民樓前。

大氣豪華的轎車跟周圍殘破的房屋一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賀聞川推開車門下車,方勤也跟著下車,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居民樓,二樓的窗戶有幾扇是殘破的,有窗簾遮擋,但還是透出光線。

他們剛下車站定,一樓原本緊閉的大門,就被人從裡打開了。

“是方哥嗎?賀總到了?”裡麵的人一腳踏在門外,小聲問他們,因為是深夜,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會放低一些。

方勤說:“是。”

那人忙陪笑道:“快進來吧,外麵冷。”

方勤回頭看一眼賀聞川,率先走進大門,賀聞川將手揣進衣兜裡,也跟著走進去。

屋內很冷,沒有暖氣供應,地方很空曠,地上散落著幾雙拖鞋,牆邊還停放兩輛小電動車。給他們開門的人,是個大光頭,很胖,有個大大的啤酒肚,笑起來眼睛都找不見。

“人在哪?”方勤問那人。

“樓上呢,你們跟我來,那小子挺老實,被我們抓來後,就一直縮在角落裡不敢動了。”胖子進屋後,說話的嗓門都大了不少。

賀聞川沒說什麼,走在方勤後麵,一起上到二樓。

二樓有好幾間房,每個房間裡應該都有人,但沒人出來看熱鬨。

胖子將兩人領到最後一間房前,然後擰開門鎖將門推開,對賀聞川說:“賀總想怎麼問都可以,這個房間有隔音,叫再大聲外麵也聽不到。”

說完,就讓開身子,讓賀聞川和方勤進去。

房間裡隻亮著一盞吊燈,沒有窗,裝修就像KTV的包房,但也很破舊,一排沙發,黑乎乎的,不知道幾年沒洗。

秦東坐在牆角的沙發上,腿也收上去踩著沙發,雙手抱著小腿,將頭埋在胸前,微微地抖著。他穿得少,屋內又沒暖氣,感覺人都快凍僵了。

兩人走進屋後,方勤就將門反鎖。

賀聞川朝秦東走過去,在他麵前站了一會,秦東楞是沒有抬有,像是凍傻了似的,賀聞川皺眉,抬腳踢了踢他。

秦東被踢得嚇一跳,驚恐地仰起臉,紅著眼眶瞪大眼,然後,在看到賀聞川的瞬間,臉上的恐懼瞬間又收了一點,像是沒想到來人會是賀聞川一般。

“聞川哥?”他呆呆地喊了一句,不過很快意識到什麼,就閉嘴了。

果然,賀聞川冷笑一聲,說:“你配叫我哥?”

秦東縮了縮脖子,也沒有吭聲,低頭看著地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怎麼,以為是高、利、貸抓的你?”賀聞川說。

秦東還是抿著唇不開口。

賀聞川從兜裡抽出手,在他麵前攤開,心平氣和地說:“來,把你手機給我。”

秦東猶豫著不肯動。

賀聞川冷冷地看著他,說:“拿來。”

他的語調雖然沒有太大起伏,但冰冷又強大的氣場,還是讓秦東招架不住,他哆嗦著從兜裡掏出手機,手抖著開了鎖,再遞給賀聞川。

賀聞川點進相冊,很快翻到自己跟賀綿綿的照片,他點進去仔細看了看,居然還真的拍了不少,而且後麵好幾張還都是兒童不宜的畫麵。

“這些,有發給彆人嗎?”賀聞川邊看邊問他。

秦東沒有吭聲,隻是搖搖頭。

賀聞川眯起眼,捏緊手機,忽然抬起腳用力地朝他踹去,一腳就將他踹到了地上。秦東在地上滾了半圈,慌張地坐起來,說:“我沒有發給彆人,沒有發,都在這裡了。”

賀聞川一想到照片中賀綿綿動情的樣子,都被秦東這雜碎看去,心裡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他也不管秦東說了些什麼,抬腳對著他的胸口狠狠地踹去。

秦東被這一腳踹得直接撞到旁邊的牆壁上,前後的撞擊,疼得他整張臉都是扭曲的,他畢竟是打籃球的,雙手也沒被綁,本能地想反抗,也是爬起來就朝賀聞川衝過來。

賀聞川從小就學近身搏擊,秦東再大的蠻力也不是他的對手,賀聞川一個側身,抬腿又踹了他一下,這次是踹到他膝蓋後麵的關節,秦東被踹得直接跪到地上,膝蓋撞擊地磚,發出一聲脆響,秦東痛得低叫出聲。

然而,賀聞川根本不解氣,扯著他的領子將他拉起來,再狠狠地往牆上撞去,秦東正麵撞向牆壁,鼻血一下就出來了。

他抹了一手鼻血,嚇得直接跪了,帶著哭腔說:“聞川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也是被逼無奈,要是不還錢,那些高、利、貸就真的會要我的命,我實在沒辦法,才想著去跟賀綿綿要點錢啊!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賀聞川看他這孬樣,也懶得打了,深吸口氣,將秦東的手機揣進自己衣兜裡,轉身對方勤說:“你讓人把他帶去給那些高、利、貸的。”

秦東瞬間瞪大眼,本以為酷刑已經挨完,沒想到更恐怖的事還在後麵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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