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未婚妻的臣子21(1 / 2)

事情如封易所預料的那般發展著。

在戚若涵主動而又大膽的挑逗下,裴務對她柔情更盛,而另一邊,因為武威侯夫人屢次為難戚若涵,裴務都選擇站在戚若涵那邊,神色間對她還頗有埋怨之意。武威侯夫人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反倒是越積越盛。

沒過兩天就到了戚若涵三朝回門的時候。

戚若涵特意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衣裙,與裴務同坐一輛馬車回到戚府,然後裴務去前院尋戚恪等人,戚若涵回後院尋戚老夫人等人。

戚府雖然門第衰敗下來,但瘦死的駱駝總歸比馬大,戚府的府邸景致還是頗為漂亮精致的。在數月前雖然還是冬天,但戚府的花草樹木都被下人精心伺候著。可現在也不知道是下人偷懶了,還是府中主人沒有了賞花的心情,花草都籠罩著一種衰敗的感覺。

就像如今的戚府一般。

身為世族,族中最高的官職卻隻是六品官員,還是個閒差,這幾乎讓戚恪看不到任何晉升的可能性。任誰都知道,戚府是沒落下來了,即使是戚府自己人也不得不承認此事。

戚若涵的胡鬨敗壞了她的名聲,但最後卻是戚府為此付出了代價,戚若涵卻嫁入侯府覓得好夫君。兩者的不公平不知讓戚府多少人心生怨恨。

戚若涵被一路引進內室,戚老夫人、戚二夫人等人早早坐在了裡麵等她。

內室原本還有說有笑的,在戚若涵出現那一刻,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頓時出現了片刻凝滯。戚老夫人臉上淡淡的笑容也消失了,麵無表情指著下首的空位道:“今日是五娘三朝回門的好日子,五娘就在我下首坐著吧。”

的確是好日子,就是室內完全沒有人真心覺得歡喜。

“多謝祖母。”戚若涵臉上掛在燦爛而得體的笑容,邁步走過去,在戚老夫人底下坐著。

戚若涵的確嫁得好,即使戚府今日的局麵是她一手造成的,但戚老夫人是何等心機,對戚若涵禮儀到位,給足了武威侯府麵子。倒是年輕一些的,如同戚六娘等人望著戚若涵的神色就不是很好了。

“五姐麵容含羞,想來婚後與世子感情不錯。以五姐的教養,與武威侯武威侯夫人感情應該也都不錯吧。”戚六娘笑道。一開始還是好話,但後麵就是在戳戚若涵的心肺了。

但戚若涵也不是一點兒心機都沒有,她用帕子捂著嘴嬌笑,羞道:“六娘客氣了,世子待我的確不錯。”

隻字不提武威侯夫人。

戚二夫人麵容極冷,此時嗤笑道:“五娘,嬸母身為過來人,也提醒你一句,侯府規矩大,自然更喜歡規矩的媳婦,你作為新嫁娘穿這些衣服成何體統,若不是認得你這張臉,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嬸母還以為是你祖母請了賣唱的回家給你慶賀,畢竟你素來喜歡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三朝回門的日子穿些低胸的長裙,也不知道是想露給誰看!呸!

戚若涵臉色一僵,有些難看起來。這戚府如今一日不如一日,她今日回府本來是有耀武揚威的意思在,誰知道屁股還沒坐熱戚六娘和戚二夫人就一直在出言嘲諷她。

還說她像下九流賣唱的?

嗬,難怪她那二叔不喜歡二嬸,後院裡有一堆妾室。性格又不好還不會穿衣打扮,若她是男人她也不會喜歡。

想到這,戚若涵又平靜下來。這兩個人都是跳梁小醜罷了,若是日後裴務成了侯爺,以後有的是他們求她的時候,“嬸母與其關心我,不如關心關心六妹的婚事?”

一提到自己的婚事,戚劉娘臉色又不好了,她父親官職不高,如今她額頭又留了一道疤,婚事還要再低一等,若不是戚若涵……若不是戚若涵……

戚六娘低下頭,掩去自己的厭惡憤懣。

而戚二夫人臉色也有些不好起來了。她的兒子年紀還小,閨女也是從小寶貝著長大的,如今卻要把閨女低嫁,這擱誰誰心裡能夠痛快。如今罪魁禍首反而拿這件事來笑話六娘。

戚二夫人也不知道戚若涵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臉。

室內不少人也是抱著和戚二夫人一樣的想法,她們也不知道戚若涵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拿戚六娘的婚事說笑。

族中姐妹受她牽連,婚姻市場一下子變得非常冷門,她難道心裡沒有點數嗎?她難道不會羞愧內疚嗎?她難道不為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感到丟人嗎?

戚老夫人懶得再看她們鬥嘴,好好的家因為出了這麼個人,戚府滿門百年聲望被她葬送,戚老夫人見天的老了下去,也預感到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實在不想在人生最後關頭看這些糟心事情。

“好了,還嫌這個家不夠鬨是吧,非要鬨得雞犬不寧你們才甘心是吧!給我噤聲!”戚老夫人狠狠砸了下拐杖,怒聲道。

戚若涵撇了撇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另一邊裴務沒戚若涵這麼厚臉皮,處境也就沒戚若涵這麼好了。明明是三朝回門的大喜事,但戚恪等人臉上大多都是麵無表情,全程應付了事。

裴務一開始還帶著笑意敬酒尋話題,後麵就識趣地默默一個人自斟自飲了。

等天色黑一些,裴務和戚若涵就告辭離開了。

剛上了馬車,裴務原本還算平靜的神色頓時難看起來,戚若涵一問得知是此事,不由冷笑道:“我父親他們實在看不清,戚府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難道不是該好好討好你嗎?不然我那些弟弟們出仕時該怎麼辦?”

裴務一怔,沒想到戚若涵會這麼說。他今日被冷待,這段日子飄飄忽忽的心情被打回到實處,這時候裴務還是有些理智的,比如他能感受出來戚若涵這句話存在邏輯上的問題——

戚府的人會對他保持這種態度其實裴務是能理解的,這時候五娘理直氣壯說戚府的人該討好他,但若不是他情難自禁,戚府也不會鬨到今日這地步吧。

所以應當是他欠戚府的才是。

戚若涵瞥見裴務神色不對,不知道自己哪說錯了,但還是連忙把身子倚過去,靠在裴務身上,一隻手不安分地勾著裴務的頭發,“夫君在想什麼?”

她今日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實在有些暴露,如今動作這麼大,胸前一片春光若隱若現,裴務的視線不由被吸引,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順從身體的本能將戚若涵的唇吻住,不多時馬車裡就傳出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來。

武威侯府管家的還是武威侯夫人,等武威侯夫人從下人那裡得知戚若涵今日在戚府的表現時冷冷一笑,竟是毫不驚訝的樣子,“賤人我見多了,像這種明明是自己的錯還偏生覺得自己無辜又高高在上的還真是第一次見,我這兒媳婦當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而得知裴務與戚若涵在馬車裡的胡鬨時,武威侯夫人就沒有剛剛那麼淡定了。

她坐在凳子上思考片刻,招呼婢女進來,“去尋侯爺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尋他。”

武威侯正在書房裡研讀兵法,聽到武威侯夫人的傳話,大概猜出是他兒子和兒媳的事情。

對這個兒子,武威侯原本是寄予厚望的,但他這半年多來的表現卻讓武威侯極其失望。裴務現在完全就是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樣,已經不理會前程等事,身心都丟在了戚若涵身上。

即使身為公公不好評價兒媳婦,武威侯也得說,他這兒媳婦實在像極了個不安分的妖女!

不過不管怎麼樣,武威侯夫人派人過來尋他,武威侯還是得過去的,在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這個兒子能救的。

聽完武威侯夫人的話,武威侯沉吟片刻點頭道:“也行,最近北方有些不安分,我會和陛下請旨,派務兒去邊境走一趟,也能讓他攢攢功勳。”

而封易也從唐徹那裡聽聞了此事,他眉梢微揚,決定出手助武威侯一臂之力,給裴務尋了個好差事。

真的是好差事,好到即使裴務色令智昏,也都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唯一讓裴務頭疼的是,他這一去起碼得三個月,而他剛與戚若涵成婚大半個月,如今說是把命丟在戚若涵身上都不為過,哪裡舍得離嬌妻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