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以前更漂亮。

柳碧桃忽然拉起他的手,催促道:“走,我們到祈雪台看看!”

祈雪台……秋雨桐還沒回過神來,便被拉著往前跑了。

這園子實在太大了,兩人跑了許久,柳碧桃才氣喘

籲籲地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瞪大了眼睛:“這就是祈雪台?好高啊!”

秋雨桐抬頭望著那座巨大的建築,輕聲道:“九丈九。”

眼前這座巨大的高台,全部由大塊的漢白玉堆砌而成,通體雪白毫無瑕疵,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起一層柔潤的光芒,幾乎不似人間造物。

“我的天,好漂亮。走,我們上去看看。”柳碧桃回過神來,拉著秋雨桐走到高台下麵。

隻可惜,一

道足有手腕粗細的鐵鏈,把祈雪台的大門給鎖上了。

柳碧桃露出失望的神色:“鎖了啊,小氣。”

秋雨桐淡淡道:“上麵也沒什麼好看的,隻有個亭子。”

“你又沒上去過,怎麼知道?”柳碧桃一邊嘀咕,一邊用力扯了扯那根鐵鏈,鐵鏈自然一動不動。

秋雨桐抬起頭,出神地望著這座寂寞的高台,沒有回答。

這座祈雪台,是陸霄按照他的描述,修建而成的。

當年他以為,自己不會走得那麼快,還會在人間界呆上很久。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這座高台之上,為百姓們祈雨祈雪,保佑陳朝風調雨順。

“算了算了,上不去就算了。”柳碧桃失望了片刻,很快又振作起來,拉著秋雨桐,在附近找了塊平地坐下來。

這塊平地背靠祈雪台,四周都是大片茂密的桂花樹,倒也十分愜意。

柳碧桃把包袱裡的米酒和小菜都拿了出來,笑嘻嘻道:“既然上不去,咱們就在這兒吃,也不錯。”

米酒確實非常可口,秋雨桐喝了一小口,讚歎道:“不錯。”

此時夕陽西沉,天邊大片大片的緋色晚霞,映照著漫漫桂花林,既溫柔,又落寞。

柳碧桃喝著米酒,望著天邊的晚霞,忽然輕聲吟起了歌兒。

“天之南,海之北,朔雪城下玉琴摧……玉琴摧,不可追,昔日仙尊今是誰……”

秋雨桐愣了愣:“你在唱什麼?”

柳碧桃眨了眨眼睛:“兒歌啊,你沒聽過嗎?這是我小時候,奶奶教我的,大家都會唱。這歌啊,講的是修真界的事兒,仙人們的事兒,沒事兒多唱唱,搞不好能沾點仙氣兒呢。”

秋雨桐點點頭:“原來如此。”

陳朝崇尚修真,各大家族都希望自家子弟能拜入最好的宗門,就連皇室也不例外。百姓們根據修真界的傳說,編寫一些兒歌,倒也不足為怪。

“天之南,海之北,朔雪城下玉琴摧……玉琴摧,不可追,昔日仙尊今是誰……”秋雨桐跟著柳碧桃,輕聲哼起了兒歌。

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平靜的修真界。

“阿容,你說這歌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天南海北,什麼朔雪城,還有什麼玉琴……”

“天之南,指的是南山寺,海之北,指的是北海劍派。”秋雨桐頓了頓,才又道,“朔雪城下玉琴摧……指的是朔雪城,和玉琴宮。”

柳碧桃瞪大了眼睛:“阿容,你好厲害啊,什麼都懂!這些門門派派的,就是修真界的宗門嗎?仙尊又是誰?”

“南山寺、北海劍派、朔雪城、玉琴宮,並稱修真界四大門派。仙尊,應該是指清衡仙尊,他是兩千多年前的一位散修大能,據說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後來不知為什麼,在血獄秘境中隕落了,劍毀人亡。”秋雨桐解釋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是聽師……長輩們說的。”

柳碧桃崇拜地看著秋</雨桐:“阿容,你懂得真多。對了,上次你彈開了那個牛鼻子老道的劍,你是不是哪個武學世家的子弟啊?那你怎麼被賣到勾……那種地方?你的劍術這麼好,多可惜啊。”

秋雨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得避重就輕道:“劍術之道,浩渺無邊。我那天救你那一招……”

他站起身,隨手折下一根細細的桂花樹枝,淩空斜斜一推,正是四兩撥千斤之勢:“……叫做鬥轉星移。”

秋雨桐多喝了兩杯米酒,此時已經有些微醺,比劃兩下之後,忍不住一聲輕嘯,旋身舞起劍來。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漫天的繁星逐漸亮起。

夜色如水的桂花林中,白色衣袂旋轉飄揚,點點劍光吞吐閃爍,猶如漫天星辰墜落,又如同暮春桃花飄零。

“好啊!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柳碧桃不懂劍術,但到底是世家子弟,看到目眩神迷之處,不由得大聲喝彩起來。

秋雨桐舞得興起,隨手所至,怪招迭出。這些招式,都是他從自創的《九問劍法》中演化而來,更加輕靈飄逸,卻少了幾分肅殺蕭瑟之意思。

沒法子,這個身體太柔弱了,駕馭不了《九問劍法》,隻能稍加更改,聊以□□。

“哐啷!!”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酒壺碎裂聲,似乎是柳碧桃驚落了酒壺。

而後,是柳碧桃結結巴巴的聲音:“陛,陛下……”

秋雨桐還沒回過神來,一隻冰冷修長的手,已經狠狠攥住了他的手腕。

對方手勁大得嚇人,簡直如同一圈鐵箍,秋雨桐幾乎聽到這具身體細瘦的腕骨在咯咯作響。劇痛之下,五根手指不由自主微微一鬆,“啪嚓”一聲輕響,桂花樹枝落地。

陸霄一雙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厲聲質問道:“你這劍法,是從哪裡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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