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隻有

一個。

秋雨桐眼巴巴地看著陸霄手裡的糖人,目光幾乎有些哀怨了:“……”

“看著好像有點兒膩,忽然又不想吃了。”陸霄輕輕嗅了嗅小糖人,“要不扔了算了。”

秋雨桐急了:“彆浪費,要不……呃,我幫你吃吧。”

陸霄看著他,抿了抿唇,似乎想笑又不敢笑。

秋雨桐瞪著他,有點惱了:“你什麼意思?”

“嗯,你幫我吃吧。”陸霄趕緊把

小糖人遞給他,又拉著他繼續往前走,“走,我們去前麵猜燈謎。”

秋雨桐拿著糖人,被他拉著一路前行,身側一串串明亮的花燈紛紛後退,一時間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一路燈火輝煌,陸霄拉著秋雨桐,在一個猜燈謎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他指了指攤位上掛著的一盞粉色絹製蓮花燈,俯身對老板娘說了句什麼,老板娘點了點頭,笑著取下了那盞蓮花燈。

“給。”陸霄把蓮花燈遞給秋雨桐。

秋雨桐有些遲疑地接過蓮花燈,低頭看了看燈上的小紙條:“酒入愁腸醉傷秋,說者無言心自留,卿可知否?這燈謎好像和……”

他頓了頓,沒把後麵那句“和以前那個一樣”說出來。

陸霄垂眸看著他:“怎麼了?”

秋雨桐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什麼。”

“是嗎?真的沒什麼?”陸霄輕聲道。

一時之間,氣氛隱約有點古怪。

“我們走吧。”秋雨桐搖了搖頭,努力不去想太多,陸霄也不再說什麼,兩人拎著花燈,沿著長街一路慢慢逛著。

“哎喲!”一個男子驚呼了一聲,而後轉過身來,橫眉豎眼道,“你是怎麼走的路?沒看見本少爺嗎?”

秋雨桐歉然道:“抱歉,實在太擠了。”

被撞的是個年輕男子,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麵目還算英俊,隻是臉色十分蒼白,再加上浮腫的眼袋,看起來已經被酒色掏空了一大半。

“你……”他呆呆盯著秋雨桐,整個人都愣住了。

陸霄蹙起眉頭,拉走秋雨桐便要往前走:“彆理他,走了。”

男子卻一把拽住了秋雨桐的胳膊:“彆走!你是哪家院子的公子?彆跟著那小子了,跟本少爺走吧,我出雙倍的銀子。”

秋雨桐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敢情這人把他當小倌呢?!

雖然這具身體的模樣比較柔媚,陸霄又那麼杵在他旁邊,再加上今晚這龍門大街上的姑娘小倌們也確實不少……但是,他這氣質,哪裡像是賣身的?連最沉默寡言的二師兄,都承認他殺氣四溢的時候,威壓幾乎令人窒息。

那男子還拉著他不放:“多少錢?你開個價。”

秋雨桐氣得快笑了:“你這人……”

陸霄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將他的手從秋雨桐的肩膀上拽了下來,森然道:

“滾。”

男子的手腕被捏得咯咯作響,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了下來,他死死瞪著陸霄,顫聲道:“你,你是什麼人?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大哥可是吏部侍郎李誌遠!”

陸霄盯著他,忽然笑了:“李誌遠?我倒是不知道,李誌遠還有你這麼個弟弟?”

秋雨桐看著陸霄的神色,就知道那個什麼“李誌遠”要倒大黴,他正想說兩句什麼,男子卻仿佛忽然看見了什麼救星,大聲嚷嚷起來:“大哥!大

哥!我在這裡,有人打我!”

一名高大的錦衣男子帶著幾名家丁,撥開人群走了過來,蹙眉道:“李江,你又惹什麼禍了?”

李江指著陸霄:“大哥,他打我!”

李誌遠抬起眼皮,望向陸霄:“你打……”

他的聲音忽然啞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陸霄緩緩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李愛卿,你是個能乾的,朕不會為難你。但是,如果你這個弟弟還想要活命的話,你最好今晚就把他送出京城,永遠也不要回來。”

李誌遠微微彎腰,顫抖著低聲道:“微臣遵旨。”

“大哥,你跟他廢什麼話呢?!”李江還在旁邊大吵大鬨,李誌遠站直了身子,而後狠狠一揮手,“把這個小畜生給我綁了!”

李江驚呆了,委屈叫道:“大哥!”

“大少爺,這……”家丁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不敢動手。

李誌遠怒道:“沒聽到嗎?把這個沒用的畜生給我綁了!”家丁們互相看了一眼,領頭的家丁對李江抱了抱拳:“二少爺,得罪了。”

而後,家丁們便七手八腳地撲了上去,試圖把李江綁起來,“你們敢!”李江拚命掙紮著,宛如一條離水的活魚,一時間場麵簡直亂成了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關乎燈謎:酒入愁腸醉傷秋,說者無言心自留,卿可知否?

愁字傷秋是“心”,說字去言留心是“悅”,也就是“我心悅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