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我該怎麼做?”莫不是昨晚他露出了什麼破綻被發現了?
一時之間李怡的目光有些閃躲,白姝看在眼中卻轉身把衣服送到李怡懷中,“那就從自己換衣服開始,如果有一天王爺和太妃分開了,不在宮中了,如果王爺會自己換衣服,太妃也能夠放心不少。”
看著懷裡的衣服李怡鬆了口氣,費了這麼多的周折原來就是不想伺候他換衣服啊,並不是發現他在假裝癡傻。
和白姝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對視上,李怡莫名的有些心虛,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拿
著衣服去屏風後麵換,綠荷打了一盆水回來洗漱。
隨後兩人一起去飯廳,陪鄭太妃一起用飯。
飯後鄭太妃拉上白姝的手,“你也知道我們母子一向不得太皇太後待見,嫁過來委屈你了,但你放心,但凡有我在一日,斷然不會讓你被欺負了,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金玲知道了,多謝母親。”這是在告訴她,他們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們母子在她還能享受一下榮華富貴,可如若不在的話她就會下場淒慘啊。
鄭太妃拍拍白姝的手,她現在要從李怡那裡知道昨晚的事情,再決定對白姝的態度,說道:“昨日忙活了一日,你定然是沒有休息好的,先回房中休息去吧。”
白姝點點頭,行了一禮回房間。
李怡和鄭太妃回到鄭太妃的臥房,說了一下和白姝在一起的事情。
“娘,我覺得她應該不是壞人,而且從今日一早的事情可以看出來她是還很機靈,應該不會招惹事端。”說了那麼多,就為了不給他換衣服,可見腦回路清奇。
鄭太妃也知道白姝沒有壞心思,“太皇太後賜婚實在是蹊蹺,咱們不招惹禍端,就怕禍端主動找上門來,這些年她一直想要致我們母子於死地,此次除了想要羞辱你我,她又能得到什麼?總之還是小心為妙。”
“我知道了,娘你放心,我也會多注意金玲那邊,儘量不讓她碰到不該碰到的人和事。”
鄭太妃不想惹事兒,隻想要在這後宮裡保住自己和兒子的命,但是他們的存在對於太皇太後來說就是眼中釘肉中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呢。
午後,太皇太後便讓來淩煙殿,要鄭太妃和白姝一同去禦花園賞花。
鄭太妃知道,賞花是假,接下來恐怕又是一場硬仗要打。
“到了之後你少說話,太皇太後羞辱你我也不要出聲,可知道了?”還沒到禦花園的時候鄭太妃叮囑道。
“金玲知道。”白姝應下。
不多時到了禦花園,遠遠的能夠看到一排排威儀的儀仗,浩浩湯湯的宮女太監在四周候著。
二人過去對太皇太後行李問安。
太皇太後眼眸撇過鄭太妃那一張布滿抑鬱的臉一笑,“妹妹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可是病了
?”
“妹妹無事,勞煩姐姐掛心。”鄭太妃知道,太皇太後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她不舒心,她索性就讓她看到。
太皇太後又把目光落到白姝身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起來今日還是哀家第一次見到光王妃呢,快過來讓哀家看看。”
白姝上前一步施禮,“給太皇太後請安。”
“這模樣真是俊俏,怪不得光王智如孩童都要求娶呢。”太皇太後上下打量著,長得尚可但這一身的氣質可撐不起如此華麗的衣裳,瑟縮膽小,果然是奴婢出身難登大雅之堂。
這時有宮女上前稟告:“太皇太後,司珍房的阮司珍親自送來了太皇太後吩咐的金簪。”
“讓她過來吧。”太皇太後看向鄭太妃,“光王妃乃是宮婢出身,也無人給她準備陪嫁,今日哀家便送給她一份禮物,全當她的陪嫁,妹妹也一起看看可喜歡。”
“有勞姐姐費心,隻要是姐姐給的妹妹都喜歡。”鄭太妃低聲說道。
太皇太後勾起一抹唇角,極具諷刺之意,隻要她給的都喜歡,這話說的未免也太虛了,有些東西她不給,這個賤人不還是自己去拿了。
阮翠雲走過來行了一禮,“給太皇太後請安,鄭太妃光王妃安好。”
“不必多禮,把金簪給光王妃看看吧。”太皇太後說著揮了揮手。
阮翠雲將金簪呈到白姝麵前,這是昨天晚上太皇太後忽然下來的命令,命令司珍房打造一支麻雀造型的金簪,做工如何不重要,一定要全金的並且是麻雀。
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寓意本事好的,但送麻雀就有了嘲諷的意思。
“光王妃。”阮翠雲看著白姝,她知道姚金玲心高氣傲,被這麼說一定會生氣的,但是即便成了光王妃在太皇太後眼中和奴婢也沒什麼兩樣,沒有生氣的權利。
此時見她臉色隻是變了變,依舊恭敬的行禮謝恩這才舒了口氣。
“妹妹和光王妃喜歡就好,也是阮司珍手藝好,連夜將這麻雀金簪做了出來,哀家也是昨晚忽然想起來的,這下齊全了朝中便不會有人質疑哀家和皇上苛待你們母子了。”太皇太後厲目看向鄭太妃,沒想到她還挺有本事的,竟然讓朝中大臣為她說話,一把年紀了還不
老實,整天賣弄風.騷。
鄭太妃連忙跪下,白姝也隻能跟著跪下,她今天的膝蓋可受苦了。
“姐姐和皇上不曾苛待我們母子,都是那些小人惡意揣測的,姐姐息怒。”
“那就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太皇太後瞪了她一眼,起身離去,一行人又浩浩湯湯的離開。
直到不見了人影鄭太妃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從前太皇太後對她便是時常的嘲諷,可依舊每次都會讓她心驚膽戰。
“鄭太妃。”阮翠雲上前扶起鄭太妃,關心的看著她,但這個地方四周都是太皇太後的眼線,她又不敢表示出來太多的關心。
鄭太妃推開阮翠雲,“金玲,我們回去。”
阮翠雲看著兩個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歎息一聲,她沒想到白姝會忽然成為光王妃,怎麼說都是她司珍房出去的人,她還是很為她的未來擔憂的。
按照太皇太後的性子,一定不會輕易繞過光王母子的,到那時候她定然也會被牽連。
在禦花園走了一趟,白姝已經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忽然就不擔心了。
那支麻雀的金簪因為是臨時趕工出來的,還沒有加上司珍房特有的標記,出宮之後把自己熔了能值不少錢,這樣出宮之後的花銷就解決了。
回到淩煙殿,鄭太妃這才鬆了口氣,白姝秉持著一個優秀兒媳婦應該做的事情,倒了杯茶送到她麵前。
“今日被嚇著了吧。”鄭太妃看著白姝長歎一口氣,“太皇太後她曆來如此,高高在上不把彆人放在眼裡,視人命如草芥。”
白姝垂眸不語,鄭太妃拿起麻雀金簪,阮翠雲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隻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做出來一支麻雀金簪便如此精致。
“這東西你拿回去,日後也無須日日佩戴,太皇太後若是問起,你便說太過貴重不敢隨意佩戴。”鄭太妃把金簪交給白姝,她們都屬於麻雀變鳳凰,但這變出來的鳳凰在真正的鳳凰麵前依舊是不值一提的。
白姝接過,“母親也不要動怒傷了自己的身子。”
“我知道,你也回去吧不用我要休息一會兒。”這麼多年都是如此過來的,若是讓太皇太後知道她還敢動怒又是一件麻煩事兒。
也是時候湊
巧,第二日便有來自東瀛的使者和棋手來朝,太皇太後忙著招待,沒空去找鄭太妃的麻煩,白姝也有了空閒的時間。
一整日都不出淩煙殿一步,除了在鄭太妃身邊的時候就在屋中打坐,因為地點的關係她無法練武,隻能先練內功,加強身體素質。
李怡看著白姝盤腿坐在床上,背脊筆直,閉著雙目,雙手放在腿上,這看上去好像是老道士的模樣。
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沒有任何反應,戳戳她的肩膀,白姝這才睜開眼睛。
“你陪我一起玩兒吧,糖蓮子不在了我好孤單啊。”
白姝轉頭看著他,“王爺想要玩什麼?”
“玩捉迷藏。”李怡拿出來一塊手帕,“你把眼睛蒙起來找我。”
“這個不好玩兒,我教你一個好玩兒的東西如何?”
李怡神情呆滯,不明所以,“什麼好玩兒的?”
白姝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拍拍身邊的位置,“坐下來我告訴你。”
李怡眼眸漸深,他倒是要看看白姝要玩什麼,聽話坐在她旁邊。
“和我一樣把腿盤起來,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
李怡按照白姝所說的一步步照做,吞吐呼呐,猛然發現他身體好些有了些許的變化,但具體什麼變化他卻說不上來。
這是練武?
“好好玩兒啊,你怎麼會玩這個?”
白姝看著李怡天真的笑臉隨之一笑,“從小跟一個老太監學的,學好了不止彆人打你不疼,還能讓你有力去打彆人,厲害吧。”
“好厲害,我還要學。”他知道宮中藏龍臥虎的人不少,想來有會武功的老太監也正常。
“那你乖乖跟我學,學會了我給你吃糖蓮子,學不好可是不許吃飯的。”他智商又不是真的稚童,想要學當然能夠學會。
李怡大力的點了兩下頭,“我一定會學會的,吃糖蓮子。”
仿佛他學武隻是為了吃糖蓮子,白姝繼續做好,“跟著我一起做吧。”
她現在和李怡是夫妻,每天在一起的時間最多了,她如果想要背著李怡練武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背著那就一起來,李怡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即便說給鄭太妃老太監這個理由也足夠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白姝和李怡最多時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