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1 / 2)

第3章

自從鄂子川把胭脂從河邊帶回來,白姝看得出來他們倆之間的氛圍愈發曖.昧,看來她沒有出現的確是給兩個人製造機會了。

對於那些看到胭脂恢複了容貌上門提親的媒婆白姝略微的見過兩個,但無一對方都是看中了容貌,而且都是錢權有餘真情不足。

而白姝之所以見這些媒婆還有一個目地,那就是她要看媒婆手中的花名冊,石妖現在隻是一縷神識,想要殺人都不是輕易能夠幾個的,他想要快速汲取修為就隻有采陰補陽這一招。

女子生辰八字屬陰的,是石妖的首選對象。

見了幾位媒婆,還真讓她找到了幾位生辰屬陰的女子,現在隻等著夜晚偷偷過去留下痕跡,這樣石妖隻要一接近她就能夠收到消息。

“姐姐,你怎麼又讓媒婆上門了?”這幾天下來,胭脂充分體會到胎記去除了也不是那麼好的感覺,從前她上街出門都沒有人看她,現在出去買菜感覺身上忽然多了好多雙眼睛,她就連砍價都不敢,陡然之間少了許多的樂趣。

“我們胭脂變得這麼漂亮,姐姐當然要給你找一個好人家了。”白姝擦擦胭脂額間細汗,也得說胭脂真是天生麗質,整日成年的在廚房裡煙熏火燎的,皮膚依舊白皙細嫩,隻有一雙手證明她是經常乾活的。

胭脂聽白姝這麼說並沒有露出女子的嬌羞,反倒是有些無奈,“姐姐,我說過我不嫁人的,再說姐姐都還沒出嫁呢。”

白姝麵含笑容,眼眸瞥向一旁躲在柱子後麵的鄂子川,“好了,姐姐也不想這麼快把你嫁人,不過姐姐定然會為你覓得一如意夫婿。”

“姐姐我不和你說了。”腦海裡莫名出現鄂子川,讓她有些不自在,轉身回廚房,專心研究菜色不去想其他。

白姝淡然一笑走到廊下,抱胸靠在廊柱上,“胭脂雖說年逾雙十,但她在情愛之事上卻很是單純,我可以等她慢慢喜歡上一個人再成親,但如果她看中那人不值得托付,我也會她看清楚。”

鄂子川心中對胭脂的喜歡也還隻是朦朦朧朧的,白姝忽然這麼說,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我……”

不等鄂子川說完,白姝直接轉身離開,“我先回屋了,你自便。”

鄂子川看向一旁不斷有油煙湧出來的廚房,他喜歡嗎?應該是喜歡吧,不然這幾天看著白姝和媒婆探討哪家男子適合胭脂的時候會這麼不爽呢?

白姝不理會鄂子川如何糾結,她並不是一味的相信原主的記憶,她知道她就是最大的變數,即便她什麼都不做,但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卻還是會改變的。

鄂子川和胭脂是官配,但這兩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還是可能會有很多變數的。

一下午的時間在房中畫了幾張符咒,趁著夜色走遍全城,將符咒分彆放在那些生辰屬陰的女子身邊,走了一圈她並沒有發現石妖的蹤跡。

也不知道是沒來得及動手呢還是有她沒有發現的生辰屬陰的女子遇害,不過這幾日留意下來,衙門並沒有發現有被害的女子,想來即便石妖動手了也沒有鬨出人命。

鄂太行這幾日也是城裡城外的去尋找石妖的蹤跡,他兒子死在石妖手中,鄂家整個家族為了除去石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就剩下他和鄂子川子孫二人。

雖然石妖被白姝滅了原形,但神識尚在,一日不除他便一日寢食難安。

“你是何人?宵禁之後為何還出來走動?”

鄂太行走在路上,忽然聽到一道很是嚴厲的怒斥聲,見對方穿著一身捕快服,連忙賠笑,“這位官爺好啊,我這不是著急趕路,初來乍到不知道規矩,還請官爺切勿怪罪才是啊。”

捕快見他一身襤褸的,和乞丐無異,手中雖然拿著一把劍,但劍鞘上都是鏽跡斑斑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是外地來的?”

“是是是,我是外地人士,我現在住在天香樓,這就回去。”

“原來你也胭霞老板是親戚啊,既然如此你便快快回去,往後宵禁之後莫要再出來了。”捕快對著他揮揮手,鄂太行連忙點頭應是,往天香樓方向走去。

捕快本就是出來巡夜的,打發了鄂太行繼續往前走,忽然之間,一縷黑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過來,直直的衝進捕快的額頭處。

“欸,你怎麼也出來了?”鄂太行還沒到天香樓呢就彆人攔住了去路,來人正是白姝。

白姝看向她身後空無一人的街道,“剛剛我仿佛看到了石妖,追了過來卻不見了。”

鄂太行一聽也來了精神,向身後看去,深夜寂寂,除了被晚風刮得沙沙作響的樹葉聲並無其他,“你可看清楚了?當真是那石妖?”

“他當初是從我手中跑去的,我還能不認識?”隻是那終究隻有一縷而已,她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沒有追上,白姝隻能先回去,既然知道石妖肯定還在城中,那就總有遇到的一日,這些時日她也撿起了從前做狐妖時候的技能,和各種小動物對話,現在城中隻要有小動物的地方就有她的眼線,想來知道石妖的線索也就這一兩日的功夫。

鄂太行本來是真要回天香樓的,但被白姝這麼一說他索性不回去了,在街上走了一.夜,卻是連石妖的影子都沒看到,天亮之後這才回去休息。

“老板,王老爺來了,說要見老板你,現下正在包廂裡吵鬨著呢。”白姝本來正在房中修煉,小山忽然跑過來敲門喊道。

王老爺要見她?他們倆之前的交集就僅限於客人和老板的關係而已,要見她還吵鬨?

心下疑慮,白姝還是決定出去看看,剛一進包廂便聞到一股子酒氣,王老爺半邊身子都趴在桌子上,臉和脖子都紅了,看來是喝了不少的酒。

“王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兒?竟然如此不顧形象?”

“聽聞王老爺本來要和上次來的宿公子做生意,結果宿公子忽然走了,讓王老爺損失了不少銀錢。”小山說著他最近聽到的消息,“老板你還是小心些吧,畢竟宿公子也是來了我們這兒才走的。”

白姝點點頭,宿介郎本來就是石妖,他怎麼可能和王老爺做生意,即便沒有她這筆生意也做不成,王老爺一介凡人和妖怪打交道,能夠破財免災都算是好的了。

可是現在很顯然,她現在成了這件事情的催化劑,王老爺來她這兒砸場子了,但是在原主的記憶裡這位王老爺一直都是一位儒商啊,斷然不會讓自己如此狼狽,難不成他這是把家底都賠進去了?

“你去打聽一下,王老爺這次損失了多少?”要是王老爺硬要她賠,她得看看她是否賠得起啊,實在賠不起就隻有跑路了。

小山領命下去,做夥計的就是要八麵玲瓏,打聽消息不在話下。

白姝拿出一枚藥丸讓夥計給王老爺喂下,醉成這樣了也不知道醒酒藥丸管不管用,果然等了半個時辰也沒等到他醒,白姝直接讓夥計送他回去。

晚上打烊之後,小山過來告訴她打聽到的消息,王老爺家財萬貫,雖不說城中首富但也排的上號,打拚了一輩子,和宿介郎合作不過是他眾多生意當中的一筆而已,現在宿介郎走了他損失的隻是九牛一毛,更彆說傷筋動骨了。

“這麼說王老爺來買醉,並非是因為生意上的事兒,那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來買醉?”家中有嬌.妻美妾在懷,也不是生意上的事兒,那他還有什麼不如意的。

小山見白姝想不明白,也跟著想,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老板,之前是我消息有誤,現下知道王老爺並非生意失敗,說不定隻是偶然間心情不好而已,這富人也是有富人煩惱的。”

“就你會說,好似你當做富人知道富人煩惱一般。”白姝沒好氣的說道,小山嘿嘿一笑,他覺得他現在就挺好的,當夥計有兩個錢兒,夠生活還能存上一點兒,過兩年娶個媳婦兒,老婆孩子熱炕頭,千金萬貫都不換。

之後白姝又讓小山去留意王老爺的動向,見他如同往常一般交際應酬,來天香樓請客吃酒也再沒所有發生那日的事情,仿佛那日的事情不存在。

可恰恰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白姝覺得奇怪。

與此同時,城中又出現了一件怪事兒,衙門裡的一個捕快失蹤好幾日了,本以為是被仇家誤殺了,結果卻是在城外給找到了。

找著是找著了,可人卻昏迷不醒,找了好多個大夫,就是看不出來是個什麼症狀。

身上無傷,診脈也如同常人無疑,神情平靜,就如同睡著了一般,可偏偏就是不醒。

睡美人?

這是白姝聽小山說的時候第一想法,可人家睡美人是彆人害了昏迷的,那麼這位捕快到底是因為什麼呢?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那捕快可是四十多歲,身材魁梧?說話本地口音非常渾厚?”鄂太行一聽連忙問道。

小山愣了一下,“那捕快今年的確是四十二歲,長得挺威武的,從小在本地長大。”

鄂太行心道不好,白姝見他如此便知道其中有內情,讓小山先出去,“前輩這是想到什麼了?”

“你可記得我在街上找了一.夜那晚你遇到我你說你在追石妖,那日我見到了那捕快在巡街,兩者哪有這般巧合,定然就那石妖所為。”鄂太行十分肯定的說道。

白姝也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兒,“是與不是去看看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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