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2 / 2)

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還能回到東北把他們救出來嗎?不能了,他已經不是那個能夠在馬上馳騁的黑豹子了,現在他就連在馬上快奔都很感到一陣陣暈眩。

王雪琴見陸振華如此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回憶往昔了,要說這人到老了有什麼好的,什麼都做不了就隻能回憶從前的那些事兒。

要是好事兒回憶一下也行,可他陸振華做司令的時候不是一個好官,在敵人來了之後拋妻棄子,這些事兒他回憶起來當然不開心了,隻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如萍夢萍,你們和我來一下,我有話和你們說。”王雪純起身,叫上兩個女人進房間。

她今天穿了一身絳紫色的旗袍,頭發盤的十分精致,珠寶首飾該戴的都戴上了,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再加上她容貌本就不老,任誰看到她此時模樣並且知道她年紀都會讚歎一聲風韻猶存。

進了房間,王雪琴拿出來兩個盒子放到床上,“這裡麵的東西是一模一樣的,你爸爸給你們的嫁妝,我又往裡麵加了些東西,夢萍你收起來,明家不會短了你的吃穿,但女人還是要自己有錢在手裡才行。”

白姝拿過,發現竟然是很有分量的,打開一看,裡麵又不少的首飾,金的玉的,玉質很通透,是好東西,往下翻了翻竟讓還有兩塊金條。

“媽媽這也太多了吧。”陸振華有多少錢他不知道,但既然給了她和陸如萍那陸依萍一定少不了,如果按照這個程度來說,他可是從東北帶回來不少好東西呀。

陸如萍也震驚的說不出話,她從前買首飾買的都不是金的玉的,大多都是白銀的,最貴的不過十塊二十塊而已,那還是極為漂亮,師父手工費占大多數的情況下,這些東西加起來都有上萬元吧。

“不多,你們爸爸當年在東北連媳婦兒都搶了好幾個,更彆說這些東西了,雖說東北在清朝的時候是酷寒之地,但有錢人還是不少的,這些東西也就都落入他手裡的,隻可惜當時走的匆忙,隻帶回了這麼點兒。”

王雪琴說著還有些可惜,她可是還記著當初在陸家,大夫人房中有一對瓷瓶,據說那可是五代十國時候的,這要是拿到上海來賣,說不定都夠買一套彆墅的了。

往事不可追,那就要緊握現在可以抓得到的。

對於陸振華寶庫有多少東西王雪琴大概也有個數,放牆裡的保險箱,最多能放多少東西啊,恐怕分成這三分之外他也剩下多少了。

說實話陸振華能夠對幾個女兒這麼大方也是出乎王雪琴的預料,她本來的目地就隻是這些的一半而已。

“明先生和夢萍是在法國認識的,想來明先生的法文也一定很好。”客廳的一角,陸尓豪對明誠說道。

“還可以,平常交流沒問題。”在來明家之前,白姝就告訴過他,陸尓豪看她不順眼,主要就是嫉妒她比他更優秀,如果他找茬不用客氣直接懟回去,但是教養使然,他不能那麼沒禮貌。

陸尓豪已經問了明誠好幾個問題了,他都是不鹹不淡的回答著,不能說他的回答敷衍,畢竟他語氣真誠,但是要說他的回答又多用心他卻是沒看出來。

“想來明先生已經是知道我們家的事情了,夢萍她是家裡這小的女兒,日後有什麼不懂事兒的地方明先生儘管提,如果她不肯改你和我們說,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

這話乍一聽沒問題,但至少等個一秒鐘之後,這話的問題可就出來了。

大男子主義一覽無遺,明誠從來不覺得男人和女人哪一個是需要管教的一方。

當年明家被害,大姐十七歲接受公司,這些年沒有讓公司倒下反倒是蒸蒸日上,大姐並不比男人差,甚至是比很多男人做的都要好。

“夢萍她很好,我們現在是夫妻就要接受彼此的不足之處,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互相學習互相進步也是很好的一件事兒,這樣的話以後哥哥還是不要說了,讓夢萍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

明誠演技瞬間爆表懟著陸尓豪,陸尓豪一時語塞。

何書桓和杜飛對視一眼,即便再遲鈍他們也看出來了,更何況他們都不是反應遲鈍的人,這兩個人不對付,並且現在是陸尓豪占據了下風。

何書桓連忙轉移話題,“好了尓豪,我們都知道你是在乎夢萍在乎陸家,不想讓彆人以為陸家不好,但明先生和夢萍是夫妻,他們小夫妻的事兒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工作上有件事兒忘了,你過來和我說說。”

何書桓把陸尓豪拉走,杜飛吃了口小蛋糕,現在這兒就隻有他和明誠,兩個人未免有些尷尬呀。

想要主動找話題卻因為對明誠不熟悉而失敗。

一群不熟悉的人,麵對著不熟悉的事情,在餐桌旁互相落座,吃了一頓最安靜的午餐。

而在午餐吃過之後,可以走的人都離開了,白姝和明誠也離開了,距離火車開還有一段時間,白姝先去銀行把她這箱子嫁妝收好,二人這才去的火車站。

這次他們去東北並不是去殺什麼人,而是要想辦法把他們的布防圖拿到手,像這種機密文件當然是能有多保密就有多保密了。

進入日軍司令部拿東西可比殺人難多了,殺人隻要有一把木倉,趁著人不多的時候一木倉爆頭,之後隻要想辦法撤退就行了,而偷東西……

這種事情白姝是第一次乾,從前沒有經驗,明誠同樣也是第一次乾,一路上兩個人商量了好幾個計劃,但無一例外的都被推翻了。

直到火車已經停下來了,他們站在東北這片土地上了,還沒有一個穩妥可行的方案,明誠說這次不止是他們兩個,還有組織裡的其他人在外麵接應,但是他們連對方的人都沒見到呢,如果是個不可靠的可就全都完了。

哈爾濱現在已經開始下雪了,汪曼春從口袋裡拿出手掌,感受著雪花落在手掌心的絲絲涼意,在火車站外麵有幾個小攤販,烤紅薯,炒栗子,都是能夠讓人暖和起來的食物。

即便汪曼春已經又冷又餓,她也不打算去吃,很久沒有感受過這麼寒冷的感覺了。

仔細想想,上一次這麼冷凍得她渾身顫抖,還是在那年在明家門口,她想要見明樓一麵,等來了傾盆大雨卻沒有等來明樓。

隻不過那時候她是從心底發寒,現在她隻是身體感覺到冷而已。

“汪小姐您好,來晚了很抱歉,南田先生已經在等您了,請您和我上車。”汪曼春看著來人,一個二十歲剛出頭模樣的日本兵。

麵無表情的說道,“給我看看你的證件。”

日本兵一怔,他穿著日本軍裝手裡還扛著木倉,沒想到對方竟然要看他的證件,但她是上海那邊汪先生的侄女,也算是南田先生的貴賓,從口袋裡拿出證件給她看。

看過之後汪曼春點點頭,提起箱子跟著日本兵離開。

第二日門口,白姝剛醒過來就看到門口地板上有一個信封,明誠也是後也悠悠轉醒,警惕的環視四周,最後目光也落到那個信封上。

那是用一張特彆白的宣紙做的信封,上麵沒有字,明誠起身去拿。

門是緊鎖著的,但是地板和門板之間有一條縫,足夠一隻信封進來,他們二人睡覺都是一有動靜就醒過來的人,竟然全然沒有察覺到是什麼時候送進來的。

信中有一個地址,當然並不是直接寫在紙上的,而是按照那本他們彼此都知道的密碼本解出來的。

“你可知道是什麼人送的信?”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來這邊,完全沒有思路。”不過既然和他們公用一本密碼本,應該是他們組織裡的人,見白姝看著信,“你知道是誰?”

“不知道。”隻是猜測而已,不知道具體的人是誰,但是這字跡可著實是有些眼熟,也不知道她猜測的人對不對。

二人來到地址,是一條人煙極其稀少的後巷,而在這後巷裡,有兩件日本軍裝,並且在軍裝裡麵還有兩份需要密碼才能破譯的消息。

白姝仔細檢查過,這兩件日本軍裝的確是日本人的,並非仿製,而那兩份資料說的是他們進入司令部之後的身份。

生平,籍貫,家人,朋友都寫上了,白姝和明誠之前去過日本,會是日本話,想要冒充兩個人也不難,但是這兩份資料上完全沒有說布防圖可能會在什麼地方,也就隻能靠著他們進去之後慢慢找了。

而在進入司令部之前,明誠偽造了一份假的,並不是為了騙過日本人,隻是為了能夠起到一個拖延時間的作用,讓他們離開司令部之前不會被發現。

白姝特意給自己畫了一個男人的裝,不說話忽略掉她女性化的嗓音,和男人一般無二,就連明誠看到都覺得恍惚了一下。

“汪小姐,我與汪先生在很早之前就通過信件,知道你曾經在日本軍校學習過,並且成績優異,我覺得汪小姐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員工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不知道汪小姐願不願意同汪先生一般,和我們大日本帝國建造良好的合作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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