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製作的繪本在學校裡反響很好, 張校長已經準備把這當成是學校的辦學特色,大力推廣了。
就連林芍,也時不時拿著攝像機對著言初的繪本拍,美其名曰是為了增加她的紀錄片素材。還說到時候她網上直播的時候, 會給她好好宣傳宣傳的。
大家都有要忙的事, 最忙的應該是林隨舟。
他時常要出去, 言初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在忙什麼。有次楊澈隨口說了句我哥要重新崛起了, 她才稍稍有些明白了。
“你不知道吧,我哥握手術刀的樣子有多帥。當初他在醫院裡,可是教科書般的存在。”
談起林隨舟,楊澈臉上一臉的向往。又絮絮叨叨地感歎了很多, 諸如他哥終於從困境中走出來了, 是醫學之光,百姓有福了。
楊澈真的是格外的不正經, 聽他說話時, 言初總覺得想笑。林隨舟和他, 真的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
也許, 林隨舟是隨了他爸?他媽其實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言初也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很神奇。好像不管什麼事,最後她都會往林隨舟那發散, 會去想很多很多與他有關的事。
這次他們分彆的時間有些長,足足要兩個星期。那時, 言初已經搬到了新的教師宿舍了。他回來的那天, 恰巧是在周六。當時言初正在宿舍裡備課,突然聽到外麵有敲擊玻璃的聲音。
她拉開了窗簾, 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那雙眼睛漆黑有神,言初在裡麵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正盈盈地笑著, 滿臉都是喜悅。林隨舟的頭發比上次見的時候短了一些,碎發垂在額間,乾淨又清爽。
“剪頭發了啊!”
林隨舟嗯了一聲,就看到言初笑眯眯地回道:“好看。”
他繞到房門那,言初小跑著去給他開門。一見他,就開心地拉過他的手,把他拉進屋子後,立刻把門關了,然後又走到窗邊,將窗簾嚴嚴實實地拉起來。
林隨舟注視著她的舉動,也沒有表現出疑惑,隻是眼含笑意地望著她,問:“大白天的,房間弄那麼暗做什麼?”
她原本的念頭很單純,就是想清清靜靜的和林隨舟說會話。可當他用曖昧的語調問出這話時,言初眨了兩下眼睛,也萌生出了勾引的念頭。
“當然是想做壞事了。”
這個點,周圍的人是很少的。屋外靜悄悄的,襯托的屋內的氣氛更加濃烈起來。言初盯著這久久未見的人,內心越發的燥熱。兩人之間的溫度,好像也在不斷地上升。
比起她的不自然,林隨舟模樣鎮定許多。他微閉著眼,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模樣看著有些高深莫測,
“那……你倒是說說,想對我做什麼壞事,嗯?”
語調拖長,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他的不懷好意。
“好多好多的壞事。”她硬著頭皮又來了一句,但臉已經不可控製地紅了起來。
林隨舟觀察著她的反應,嗯了一聲,繼續道:“那來吧。”
言初……
“什麼壞事……我都接受。”
言初……
她咬著唇,片刻後,彆扭地轉過去。在比臉皮厚這件事上,她輸了。
林隨舟被逗笑了,拉過她的手,和她一道坐到床邊。
“不生氣了,我們來說說話。”
言初也沒真的生氣,就是因為他的厚臉皮,而有些惱了。她側過頭細細地打量他,發現他似乎清瘦了許多。
“你瘦了?”
“還好,就最近有些忙。”
“有沒有按時吃飯?”
“有。”
“那還瘦了!”言初一臉的不高興,戳了戳他的胸口,似是要報複他的不夠坦誠。
“沒騙你。”林隨舟抓過她的手,握在掌間:“就是吃不慣外麵的飯菜,想你做的卷餅了。”
言初一愣,隨即嬌嗔了一句:“你真矯情。”
“心裡話。”林隨舟笑笑,思忖了片刻後,笑意斂起,模樣正經了許多。
“怎麼了?”言初心慌地問了一句,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林隨舟放緩了神色,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撫了一下後,出聲:“李琛的案子,現在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的。”
聽到那人的名字,言初怔了怔,還沒等回想什麼,就感覺手心裡一緊。
他的手不算暖,掌心間粗糙,他摩挲著她的手心,慢慢的,熱度在他倆手間升溫。
“是不是很難辦?他這些年的發展好像很好,聽說他的律師團隊很專業。”言初的聲音悶悶的。李琛是她心底的陰暗麵,雖然很不願意回想和他有關的事,但這些年鬼使神差間,她總會忍不住去查他的狀態。
她很希望在搜索他的消息時,能跳出暴斃新聞。
隻是,大概真的是禍害遺千年吧,每每搜到他的消息,基本都是正麵評價。
X城優秀企業家,誌存高遠,心係祖國下一代。
新聞裡,李琛帶著紅領巾,被一幫受他捐贈的孩子圍在中間,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新聞裡對他大肆讚揚,在采訪時,李琛說了這樣的話。
希望給每個孩子都帶去幸福。
可去他的吧,這人虛偽到極致。看到他的這些新聞,言初除了不甘心,也沒有彆的什麼是能做的了。
他活得比誰都好,名利,財富,他通通都有。日複一日間,言初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衝擊。
或許,這個世界上,就是要存在點黑暗的。
是她自己承受能力太差,所以才會受那麼多年的折磨。
負麵情緒下,言初害怕這次又會前功儘棄。
林隨舟握住她的手,開口:“彆擔心。”
言初望著他。林隨舟拿出手機,點開。
“知道你害怕,所以我截圖截下來了。”
言初看到了那條新聞。
【著名慈善家真麵目暴露!】
李琛在法庭接受著審判,底下是關於他的爆料。
受害人用得都是化名,而李琛被定在了恥辱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