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詩琳在糊了薩爾森一巴掌之後,猛地看到,這男人的嘴邊,有一串明晃晃的油跡!
剛剛凍肉是從男人的嘴邊滾落下去的!
本著能吃就不能放過的美好品質,寧詩琳再次俯下了腦袋,伸出了剛剛被燙到的小舌頭,在薩爾森的嘴邊,重重地刷了一口。
薩爾森:“……!!!?”
一陣燙到了極點的溫軟降下,觸碰到嘴角,力度卻那麼重,薩爾森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寧詩琳那過於接近的臉,和她那低垂的眼眸。
藍晶石般的璀璨瞳孔,被眼簾所掩住,就像雲紗罩住了星河,仍然透出璀璨的美。長長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幾乎要掃到薩爾森的臉上。
外星少女俯著腦袋,認認真真地舔著他的嘴角,溫熱的呼吸拍打到他的臉上,讓薩爾森仿佛聞到了,一陣沁人的香軟。
似曾熟悉。
是了,薩爾森總算知道那裡熟悉了。是外星少女用罐頭給他喂水時,在腐臭的酸水裡,他所品嘗到的,難得的幾絲甜味。
正是那幾絲甜味,能讓他的喉嚨、他的聲帶、他的唇舌,都從被毒僵的狀態裡解放出來,能解毒!
薩爾森還以為罐頭的水能解毒,可原來,解毒的奧秘,竟然在這位外星少女的嘴裡。
然而現在,寧詩琳的小舌頭,已經從薩爾森唇角的油跡,舔到薩爾森被凍肉滾過的側臉上了。
薩爾森能屈能伸,趁著寧詩琳還沒舔遠,也伸出了舌頭,追逐著她的舌,想要汲取更多能解毒的甜液。可他的舌卻夠不到寧詩琳的,舌尖伸到了寧詩琳的臉上。
寧詩琳:“!”
寧詩琳猛地盯著薩爾森,目光裡帶著一種被挑釁的危險。
寧詩琳當仁不讓的,迅速把薩爾森臉上的油跡都卷入口中,接著,單手摁住了薩爾森,腦袋向前伸去,把唇停在薩爾森的發際線上,柔軟的倒刺刷刷刷的、重重的刷下了去!
薩爾森:“!!!”
他可憐的發際線!!!
薩爾森罕見地發出一絲悲鳴:“不要,彆——”
可寧詩琳捂住他的嘴,強製而霸道的摁得他唔唔叫,繼續給薩爾森舔他的頭毛。
明明昨晚才舔過他的頭毛,舔得男人眼神都變了,含恨確定了自己的地位,可是,才過了半天,男人就不乖了!
肥美的鼠鼠不吃,連她恩賜的塞進嘴裡的凍肉,也敢吐出來嫌棄,甚至嘴剛能動,就反口舔她。
寧詩琳可氣了,這回兒摁住薩爾森一頓舔,更加積極地舔薩爾森那可憐的發際線,舔到日落西山,舔到車頂都涼了,更舔得薩爾森懷疑人生,寧詩琳才暫時放過了他。
薩爾森此時已經雙眼無神,乾脆瞑目。
他痛苦而虛弱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吃我的發際線……”
發際線是啥呢,寧詩琳沒聽懂。
寧詩琳學的人類語言,隻限於貓媽媽的日常教導,以及貓片視頻裡人類奴隸愛的喵喵叫。
從三歲貓媽媽逝世,到遇見薩爾森,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寧詩琳都沒有說過人話。
發際線,可能就是男人臉上的油跡吧!
薩爾森隻是痛苦了一聲,又忍辱負重地誘`惑道:“我很有錢,可以給你錢,三百萬星幣怎麼樣?甚至可以給你一個星球,讓你當領主,隻要你嘴對嘴的再親我幾次,親到我能動為止。”
寧詩琳:“……嗯?”
這都是啥,她咋的隻聽懂了幾個字。
寧詩琳才懶得管男人說什麼,她是主貓!她得教育這男人!
寧詩琳含著怒氣地教育道:“雖然死肉沒有鼠鼠好吃,但你不可以浪費食物!”
薩爾森:“……??”
三百萬星幣的巨資,和星球領主的權力,都不能吸引到這位窮困得連房子和飛船都沒有、隻能住在車裡的外星少女嗎?
寧詩琳重新把凍肉塞進薩爾森的嘴裡,繼續教育道:“吃!不吃今天就沒東西吃了。”
薩爾森:“……”
為什麼又被強迫了!
薩爾森怎麼可能吃,當然是又把肉給頂了出來,呸出一口惡臭,問道:“誰讓你虐待我?他給你什麼,我給雙倍。”
這次,寧詩琳更加眼疾手快了,沒等凍肉從薩爾森的唇邊滾落,寧詩琳就用五指爪住,把凍肉緊緊攥在手心。
而男人在說什麼,寧詩琳聽得懂幾個詞,可連在一起,寧詩琳又沒聽懂。
男人幾次把凍肉頂出口外,寧詩琳看不下去了,先把涼了的車頂上的油跡都舔乾淨,接著,當著薩爾森的臉,吐槽了一聲:“你真難養。”
薩爾森:“……?”
他難養?什麼意思。
薩爾森是不明白,為什麼外星少女願意舔沾了他唾液的車頂,願意親他的唇邊,都不願意真的親他。
要是願意真的親他,薩爾森說不定就能把外星少女摁住揍了。
接著,薩爾森就眼睜睜地看著,外星少女捧著他兩次惡心得吐了出來的臭肉,大口大口地啃咬,給乾啃著吞了進去。
當外星少女把臭肉整塊吃完,還意猶未儘的,攤開捧著臭肉的手指,把手指和手心都仔仔細細地舔了一遍。
最後,連臭肉罐頭的生鏽罐頭的都沒放過,都給外星少女仔仔細細的,舔了一遍。
看著這外星少女如此珍惜食物的樣子,薩爾森猛然發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