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購買比例未達到的防盜封,將會在時間到後解除封印麼麼噠 大姐兒在屋裡瞧見謝笙這模樣, 不由一笑, 趕緊叫了李氏和周夫人過來看。
“往日裡總是看小滿刻苦學習, 輟筆不耕, 可從來不曾見到他這樣憂愁的時候,”大姐兒臉上滿是笑意。
大姐兒隨李氏, 對很多事情都比較敏感, 又很有幾分詩情,偶然還能得些巧思,從來不覺得作詩是什麼難事。如今看到自己弟弟這樣愁苦, 才發現,原來自己覺得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尋常的事情, 也是會把自己弟弟也難倒的。
“可惜詩才這樣的東西不能讓,若是能讓給弟弟多好, ”大姐兒說完, 發現這話似乎有些歧義, 便立時止住, 看向李氏, 吐了吐舌頭。
大姐兒在心中自責道, 弟弟才這麼小,怎麼就能斷定他不會寫詩了?說不得日後他寫得比自己還好呢, 哪裡需要自己來讓什麼詩才。
李氏卻沒在乎大姐兒這話, 隻是笑笑, 同周夫人道:“小滿這模樣, 倒是和他父親、老師沒什麼兩樣。”
“可不是嗎,”周老夫人眼中也儘是笑意,“當初你姑父教小滿時,我就擔心,可彆又教出第二個他來,沒想到,竟然真成了。我看以後,可不能將小滿完全放手給他了。”
平心而論,謝笙已經是個成年人,又一向習慣了用理性來思考問題,遇到像是作詩這樣,需要用感性去認識世界的時候,就有些抓瞎了。此時的謝笙,更能明白自己老師為什麼作詩不行,駢文卻寫得精彩紛呈,因為駢文就像是作文,你可以用理性的角度去思考,或是去論證,之後再將這文字多潤色一些,最後出來的效果,就能為人稱道了。
家中女眷嘲笑自己的事情,謝笙也不是不知道,卻沒有理由去反駁,畢竟他不是個真正的小孩子,現在年紀小還能搪塞過去,等年紀大了,又能怎麼辦呢。要知道,不管是科舉,還是平日裡和人相處的時候,贈送詩文,都是一件再風雅不過的事情,可不是說不學就能不學的。
周老爺子當初官至尚書,不會寫詩,倒也不妨事。但在那之前,他官位低微的時候,可是被同僚當做笑柄傳頌一時的。
“唉,”謝笙再次歎了口氣。
長兄謝麒已經注定了要成為太子身邊的伴讀,如果太子能夠登基,謝麒就是注定的天子近臣。要是不想一輩子出不了頭,謝笙必須要儘快成長起來。
都說是十年寒窗苦讀,可這金榜題名真正所要花費的,可不止是十年那麼簡單。
謝笙上輩子學醫出身,大部頭的書不曉得背了多少。於背誦一道上頭,謝笙自信自己是練出來了的,一本幾千字的書文,真正的三歲小孩或許要花一個月去背,謝笙卻隻需要最多半天就能完全掌握,之後甚至都不用特意複習,這些知識就在他的腦海裡落地生根。
原本謝笙還覺得自己在科舉一道上,注定是開了金手指,沒想到才開始學韻腳,就遇到了老大難。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謝笙覺得自己需要一本新華字典。
“小滿,”李氏到底是忍不住叫了謝笙到自己身邊來,“我與你姑祖母商定了,日後你學詩,不必和你老師學,我和你姑祖母教你。”
謝笙眼前一亮,他是知道李氏寫詩非常不錯的,何況,光看大姐兒的寫作水平,就知道李氏到底有多會教了。周老夫人的水平謝笙不清楚,但既然李氏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定然也是不會差的。
不過很快,謝笙又有些喪氣:“是兒子領悟不得其間法門,卻不是老師教的不好。”
“名師出高徒,難道你還不信娘?”李氏和周夫人卻是興致勃勃。
“正是這個道理,”周夫人也忙道,“你老師隻知道叫你學韻腳,通基礎,可學詩哪裡是這樣學的。”
不從基礎開始學,還能從哪裡開始?謝笙一臉茫然的看向周夫人。
“你學《論語》都還講究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學詩怎麼就不能閱覽三千了?”周夫人同謝笙道,“學詩最重要的可不是韻腳,而是會品。你年紀小,就算是寫,又能寫出些什麼?連典故都隻知道折柳送彆的年紀,非要寫什麼‘推、敲’,不是堆砌造作,還能是什麼。”
“從今日起,你隨我和你娘學,咱們一日品一首詩,年深日久,你自然也就會了。”
李氏聽了這話,忙也道:“平日裡不拘平仄,隻把心裡的好句子寫下來,反複琢磨,一句也罷,兩句也好,隻要是你得了的,就也品一品。貴精不貴多。”
謝笙被兩位女性長輩說的一愣一愣的,心底裡卻也似乎被她們說動,或許真的是老師教錯了方法?
“姐姐姐姐,快借我兩盞茶,我要拜師!”
李氏和周夫人聽了謝笙這話,笑得雲鬢輕顫,口中不住道:“好徒兒,日後且好好學吧。”
周老爺子原本還見謝笙在院子裡犯愁,心裡好笑,哪知道一盞茶的工夫就不見了人影。
他循聲到了正廳門外,聽見兩位女眷笑聲,其間又有大姐兒同謝笙說話,便止住了腳步。不過才聽了兩句,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由得老臉一紅。
他自己不會寫詩,哪知道教的學生也是不會這個的,既然老妻想教,就讓她們自去吧。